他的聲音低沉而柔和, 回蕩在她的耳邊,阮槿微微愣了下。
之後失笑, 有那個時間不聯係她, 乾嘛非要去看她的作品呢?
一想到以前飾演的那些沙雕角色,她就忍不住想笑,甚至開始幻想他看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呢。
不知為何,車裡並沒有開著燈,隻有外麵透進來的燈光。一片黑暗中,隻能隱約看見他的眉目淡淡,眸光深邃。
前麵的司機也早在她上來時就下了車,此刻車裡很安靜,靜得能夠聽見兩人細微的呼吸聲。
他還在等她的回應。
她沉吟半晌, 終於挑眉看他,說話的尾音都忍不住微微上揚:“要怎麼了解?和你一樣,把你所有的作品都看完?”
而此時,她的態度終於讓薑臨琛徹底放心,唇角勾起一個優雅的弧度, 他的聲音突然有些異樣的沉:“我想,這樣更直接一點……”
話音未落, 阮槿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他要怎樣個直接法, 就見他突然傾身而來。
兩人之間的距離突然拉近了不少,那張熟悉的俊臉眨眼間已至她的眼前。
霎時間, 車裡的空氣變得曖昧起來。他身上特有的清冽氣息縈繞在她的鼻尖,很淡, 卻不容忽視。
他的手指也很快覆上她的臉,將她的下顎微微抬起。
雖然他的指尖溫涼,阮槿卻隻覺得他的指腹灼熱無比,她不由得一愣,還沒反應過來,男人溫涼的唇已經覆上了她的……
阮槿下意識想要後退,卻被他堵住了退路。他的手掌已經移到了她的腦後,將她的臉攏向他的身前。
想要離得更近一點。
待到阮槿回神時,鼻尖溫熱的呼吸,清冽的吻,唇上緊貼著的,他的氣息已經徹底將她侵占,從內到外。
大腦一度的眩暈過後,她的臉上迅速發燙,可卻不受控製地被他帶著走,微微閉了眼,沉迷其中,無可自拔。
從一開始的溫柔克製逐步發散,這個吻漸漸不受控製地,越來越具有十分強烈的侵占意味。
意識到兩人有些過了度,阮槿將頭一偏,率先用手抵住他的胸口,將他推離自己。然後身子下意識往後縮了縮,然而剛剛她的背本身就抵在車邊,此時自然退無可退。
他的臉卻還近在咫尺,阮槿臉還在發燙,窘迫難安,下意識將頭垂到最低,視線與胸平齊,絲毫沒有剛剛反問他時的氣焰。
他仔細凝視著她,半晌,隻聽見他在她頭頂上低低笑了聲,然後才終於退開。
他沉沉開口:“抱歉。”是他太心急了。
阮槿重新攏了攏剛剛被壓得淩亂的頭發,有些尷尬地說:“沒事。”
兩人一度沉默。
“這個吻,如果沒有那次意外的話,應該是在那個樹屋上的。”
或許最開始有誤會,可後來相處之後,她的冷淡也讓他漸漸明白,一切都不過是一場誤會。
他的聲音裡有一絲暗啞,不自然得很容易引人遐想,車內還夾雜著剛剛溫存的曖昧。
阮槿抬頭看他。
回想起那天的情景,她這才徹底反應過來,原來那天他突然摟住自己,根本不是意外。所以,他當時把麥也關了,攝像也斷了……
“我曾經也以為對你的好感隻是自己的一時衝動,已經在儘力避開你了。然而繁忙的工作之餘,你還是會占據我的大腦,哪怕夢裡。還有今天,聽見你出事時,我還是控製不住自己,想要第一時間來到你身邊。”
薑臨琛微微一頓,凝視著她的眼睛,眸子裡是掩不住的溫柔:“所以現在,我很確定一件事情。”
他音調緩緩地,盯著她的眼睛認真道:“阮槿,我喜歡你。”
阮槿徹底怔住。
最後這句話,她早就猜到了。
回來以後,很多個失眠的晚上,她也會不自覺地回想起和他在一起的場景,臨彆那天他的欲言又止,以及最後穆呈東特意對著她說的話,她就知道了。
隻是後來他消失得音訊全無,她才以為自己會錯了意。她自小習慣了獨立,不需要一廂情願的愛情,所以不願意去麵對,每每彆人在她麵前提起,她都會刻意避開這個話題,不願意承認。
可感情不是逃避就可以拒絕的。就像現在,她已經退無可退。
剛剛下來時,她就已經想好了,既然注定避不開,那就索性坦然麵對吧。
她抬頭看向他,聲音竭力保持淡然:“我也一樣。”
*
第二天早上,監控錄像被人匿名曝光,占據了熱搜第一。
鏡頭裡麵,鄧秋穎的經紀人正在會議室裡跟江先成談話。
剛開始場麵還可以,對方是以商量的語氣在談的,江先成一直聽著。後來聽見他說由於鄧秋穎身體不好,要阮槿代替她去拍荒野真人秀的時候,江先成臉色越來越沉,半晌後當場就炸了。
對方把合同拿過來,江先成直接就把它扔桌上了,沉重的聲音回蕩在會議室裡,仿佛砸在對方的臉上。
“從進公司以來,阮槿的資源稍微好一點就被人盯上了,哪次不是我們忍讓了?啊?就因為她不在乎就活該忍讓?這次你家那位自己的爛攤子又想讓我們來抬,真特麼艸!工作是工作,人情是人情,彆人有肉她就一擁而上搶,自己不長眼拿回來一個餿饅頭吃不了就丟給阮槿,還祈望著人家感恩戴德?你去告訴她,自己接的活兒自己乾!想讓阮槿接下這個!隻有三個字:不可能!!!”江先成的語氣越來越重,最後強烈得把對方都唬住了。
“哎哎哎彆動手啊老哥!”對方的經紀人自知理虧,還是在以勸和的語氣說著,奈何江先成壓根不買賬,跟個石頭似的。
場麵一度僵持,直到會議室裡又進來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
阮槿當然知道,那個男人是星空影視的總經理,現目前整個藝人經濟公司權利最大的那位,鄧秋穎背後的男人。
畢竟領導來了,江先成稍微冷靜了點,卻還是始終臭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