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阮槿拍完一場夜戲,將近淩晨才收工。可其他演員的戲份還得繼續, 工作人員正在調試機器,製備場景。
蔣柏西站在攝像機前跟攝影師說完話, 過來跟她說:“這兩天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
阮槿點頭一笑, “好。”
季子舟換上劇服在一邊等著開拍。一抬頭,見阮槿準備離開,歎道:“這麼快就收工了?”
隨著對戲增多,兩人相處也越來越自然了點。不說彆的, 季子舟的人不錯。至少不會趁著戲份對人動手動腳, 挺紳士。
阮槿輕鬆地說:“不敢耽擱季老師您的時間。”自己要是一直過不了, 那他還不得等到天亮?
季子舟看著她,無奈笑說:“趕緊走吧。”
也是,誰讓他是男主角。故事主要就是圍繞他開始的, 阮槿的戲份雖然多,可畢竟比不了他。
回酒店的路上, 阮槿側頭無意一瞥,卻剛好從後視鏡裡看見,有輛車遠遠地跟著她們。
剛開始以為是同路巧合,可漸漸發現, 當他們的車速放慢時, 那輛車的速度也跟著緩了下來。感覺像是在躲躲藏藏的。
一直跟了很長一段路。
於末見她神色不對勁, 疑惑問:“阮姐, 你在看什麼?”
阮槿說,“有輛車跟著我們。”
於末有些驚,隨著她的視線,往後視鏡望了望。
淩晨時分,後麵的馬路筆直,空蕩蕩的。整條路上就他們一輛車。
“沒有啊。阮姐,你看錯了吧?”
阮槿又往後視鏡看了一眼,那輛車果然已經沒了。“或許吧。”
或許是剛巧同路,在哪個岔道上分開了。
“阮姐,是幻覺吧。你都連續工作三天了。這麼久都沒睡好,看你氣色都不太好了。彆想太多,回去好好休息。”
阮槿這兩天沒睡好,還真有點頭痛。也許真的是太累了,比較敏感多疑。
她點了頭,離酒店的距離還長,然後說:“我先靠會兒,到地了你叫我。”
於末答應了。遞過來一件毛毯,給她蓋在身上,以免著涼。
回到酒店的房間,阮槿洗了個澡,剛敷了麵膜,困到直接躺到沙發上。
後來不知怎麼的,才跑到床上躺著。
或許是心理作用,那一路上她總覺得哪裡不對。以至於睡覺也不得安生。
阮槿難得做了個夢,還是噩夢。
醒來時已經是早上,才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了,薑臨琛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可她趕時間,在助理的幫助下匆匆換裝出門,到了車上才回他視頻。
“又是這麼晚下班?”那邊光線挺亮的,阮槿以為他在辦公室。
薑臨琛說:“工作時間。”
阮槿疑惑。溫哥華現在是早上,國內應該是晚上才對。
他解釋道:“我在出差。”
他把鏡頭轉向高樓外麵,陽光微垂,阮槿才反應過來他那邊是下午。
鏡頭裡還掃見埃菲爾,阮槿才知道原來他又在巴黎。
她失笑。
他們倆都一樣,真是滿世界跑。
他皺了眉頭,問:“怎麼了?”
阮槿沒反應過來,“什麼?”
“你的臉色很差。”
阮槿對著鏡頭看了眼。還真是,粉底都沒能掩住。她坦誠地說,“昨晚做了個夢,沒怎麼睡好。”
“什麼夢?”
阮槿猶豫一會兒,然後皺眉說:“夢見自己被人往背後捅了一刀。大晚上的,看見地上有個影子舉著刀朝我過來,剛想轉過頭,結果還沒來得及看到是誰捅的我,就倒下了。”
他的麵色有幾分凝重,“發生什麼事了?”
阮槿想了想,他也挺忙的,自己也隻是胡亂揣測,並不確定是真的。還是不要告訴他的好。
“沒什麼。”她說完就想轉移話題,正好聽見他那邊還有老外的說話聲,就好奇問:“你現在在哪兒?”
“會議室。”
阮槿眼一暈,聲音下意識放低了不少:“你在開會?”
鏡頭裡一掃,看見辦公室那邊是會議桌,老外們整整齊齊地坐在桌旁。
薑臨琛在打電話,卻沒有人八卦地看著這邊。他們都在認真看文件,亦或者一臉嚴肅地商討問題。
她瞬時被嚇得聲音都變了調,壓低聲音說:“那你還接電話?”
阮槿聽見他輕笑一聲,然後帶著笑意說了一句:“你的電話,豈敢不接。”
“……”
見她擔心,薑臨琛輕笑著寬慰說:“放心吧。他們沒那麼八卦。”他頓了一會兒,又說:“何況以他們的中文水平,半吊子都算不上。”
阮槿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匆匆掛斷。
回想著他剛剛的話,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一股甜蜜的安全感漸漸充斥著她,昨晚那種恐慌感也被一掃而空。
直到第二天中午,收工回到酒店。打開房門的那一瞬間,阮槿又有一種感覺,好像有雙眼睛一直在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