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腳杯落地,一聲清脆的碎聲碰撞,腳下一地的細玻璃。西裝革履的男士,穿著各式精致晚禮服的女士,周圍人的目光都投射過來。
鬱微的臉色瞬間黑了,抬頭第一眼看向的不是侍者,而是阮槿。
眼底的驚駭不可掩飾。
侍者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剛剛有人……”說到這裡卻又不敢說下去了。
阮槿的目光往旁邊看了看,疑惑問:“哦?有人怎麼了……”
一旁的鬱微張口就想誣陷阮槿,可下一秒卻發現阮槿的位置顯然不可能絆倒侍者,嫌疑完全可以除外。沒有一點可信度,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
思索片刻隻好吃了這悶虧,恨恨閉嘴。
心裡恨得要死,嘴上還得寬宏大量,不能因為這一點小事斤斤計較崩了人設。鬱微強壓下心頭的怒氣,對侍者微笑說,“意外而已,沒關係。”
周圍人的目光漸漸收回。
阮槿的意料之內,侍者被嚇得倉皇離開,鬱微轉頭看向她:“如果不介意的話,陪我去一趟洗手間吧。”
阮槿微笑,“好。”
到了洗手間,確定裡麵此刻沒人,鬱微瞥了一眼阮槿,讓助理將門抵上,在外麵候著。於末被攔在外麵,擔心得要命。
阮槿倒是淡定得很,正好借機到鏡子跟前補補妝。從鏡子裡看見身後的鬱微氣勢洶洶地朝她走來,抬手就想打人。
可巴掌還未落下,就被阮槿迅速握住她高抬的手腕,動彈不得。看著自己被扼住的手腕,鬱微氣到冒煙,冷臉道:“阮槿!”
“怎麼,隻許你動手打人,就不許彆人反抗?”她用儘力氣動彈不得,阮槿卻絲毫不費力一般,語氣也輕飄飄的。
鬱微氣急,看了眼自己腰腹處的淺色禮服上汙漬點點,抬頭,眼睛死死地瞪著她:“你剛剛故意的是不是!”
阮槿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眼,輕笑一聲,“到底誰是故意,我想你心裡有數。”
鬱微麵色一僵,臉上閃過一絲被戳穿的窘迫,眼底的恨意卻沒有消退。
阮槿頓住話頭,手反撐在背後的洗手台上,繼續說:“不過鬱微姐說是意外,那就一定意外。不是嗎?”
鬱微被她的話噎住,重重喘了幾口氣,氣急反笑,“好啊,是我看錯了你。隻以為是頭溫順的羊,沒想到卻是披著羊皮的狼。”
“不管是羊是狼,都不會任人宰割。”阮槿的聲音乾脆利落。
微笑著說完後,阮槿也不再理會她,自顧自地走到門口,又轉頭看向鬱微:“外麵的人還等著我們出去呢。鬱小姐,我們倆這樣占用太長時間的公共空間,”她側了一下頭,貌似在思索,頓住片刻才笑著繼續說:“不太好吧?”
考慮到待會兒的盛典,再不想辦法把同款禮服送過來估計來不及了,鬱微怎能放棄這麼一個大好機會,便也來不及跟阮槿爭辯,恨恨離去。她也能耐,不過半小時,便也換了一件同品牌係列的高訂禮服回來。
之後的活動越發無聊,阮槿覺得沒什麼意思,就想提前離場。
臨走前目光隨意一掃,卻恰好看見金碧輝煌的大廳那側,薑臨琛一身高訂西裝禮服,一手挽著一個漂亮女人,動作親密,一手撚著杯紅酒,跟麵前的中年男人交談著什麼。
看樣子,幾人相談甚歡。
阮槿的腳步一滯,目光緊盯著兩人挽著的手。
於末看見那邊,顯然也認出了薑臨琛,她驚訝得眼睛直直地盯著那邊,又轉頭看阮槿。
阮槿立刻拉住她,“彆讓他看見。”
於末:“薑總他……”
阮槿不說話,把人拉走。
坐電梯下樓到了停車場,將近車旁時,阮槿卻被人拉住。
回頭一看,是薑臨琛。
阮槿不想理他,奈何被他拿捏住了手腕,用力掙紮也未果。她心裡有氣,忍不住皺眉:“這裡是公眾場合,請薑先生放尊重點。”
薑臨琛低低笑著,湊近她的臉,“才兩天沒見,就變成薑先生了?”
“放開。”這裡時不時有人經過,阮槿又氣又怕。
他的手覆上她白皙精致的臉,聲音裡卻滿是笑:“剛吃了檸檬是不是?這麼酸。”
看見他還笑,阮槿更是氣悶得說不出話來。
何況這裡是停車場,隨時都會有人過來看見他們。今晚來的娛記也不少,要是被撞見她跟薑臨琛這樣拉拉扯扯的,那熱搜就得被他們倆承包了。
阮槿急了,“你放開我!”
薑臨琛果真放開了她,阮槿重獲自由,還沒鬆口氣,下一秒就見薑臨琛搶先一步上了她的保姆車。
阮槿氣悶,上了車想把他拉下來,“你乾什麼!”
薑臨琛坐著不動,反而乘她不注意,將她一把抱過來。大手一伸,把車門重重關上,以免被人從外麵拍到什麼。
阮槿一陣眼暈,就被他拉著斜坐到了他的膝蓋上。他的臉也緊接著湊近,溫熱的呼吸撲打在她臉上,吻劈天蓋地而來。
深吻綿長,攻擊性十足,他仿佛在用力地吮著她的神經和理智。可阮槿還沒忘記剛剛看見的一幕,像根刺梗在她的胸口。
她很明確知道自己應該相信他,可還是胸悶得緊,心仿佛被什麼東西堵住一樣,控製不住地酸酸脹脹著,說不出具體什麼滋味。
她用力掙開,頭一回瞪他,語氣質問:“你跟她什麼關係?”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