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槿看著他,“如果那個女人真有你說的那麼無辜那麼善良,她當初就不會在明知薑董事長要另取新婦的情況下,選擇把孩子生下來,選擇做有婦之夫的小三。”
薑賀的臉色終於暗沉下來。
阮槿不再理他,把帽沿拉得更低,遮住大半張臉,戴上口罩起身離開。剛走兩步又頓住,轉頭看著他微笑,
“還有,我永遠不會是那個女人。無論薑臨琛早有原配還是另有新歡,我都不會生下他的孩子,連累孩子一生都背上私生子的汙點。”
聽見“私生子”這個詞,薑賀的拳頭緊握青筋暴起,他的臉色卻很快恢複:“沒看出來,阮小姐也夠狠。”
“薑副總要是不夠狠,也做不到巨臨的這個位置。”
阮槿冷笑著,既然他為了讓她跟薑臨琛痛苦特意來插她一刀,那也彆怪她濺了點血在他身上。
阮槿大步離開,眼底的狼狽卻藏無可藏。
車禍,也是他的家人策劃的?
那場車禍就是他們給她的警告,那個孩子是他的家人害她流的產?
既然出來了,那就把事情弄清楚。她從包裡將之前溫醫生遞給她的名片翻出來。拿出手機打過去,“方便見個麵嗎?”
……
跟溫醫生見完麵,回到彆墅,阮槿默默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在看見箱底那本佛經時,心底驀地一慟。
薑臨琛果然很快回來,到了臥室找到她。
她就靠在門口處的牆壁,仿佛就在等他回來一樣。
他壓下心頭的疑慮,隻柔聲問:“他們說你今天出去了?”
阮槿不說話。
他沒直說她刻意將保鏢甩掉,而是撫著她的發,寵溺地柔聲說:“下次記得帶著保鏢。”
她卻突然抬頭,“車禍是你的家人策劃的,對不對?”
他的眉猛地一蹙,“誰跟你說的?”
“不必裝了。你都知道了,不是嗎?”想必溫醫生都已經告訴他了。否則他今天不會回來這麼早。
她無力地閉了眼,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如果沒有那場車禍,我們的孩子不會保不住。”
薑臨琛的心一沉。
剛剛他來的路上應該出了什麼事,手上鮮血淋漓,一片刺眼的紅灼傷了她的眼。但隻要他的人還好好的,就夠了。
她努力將目光移開,繼續平靜地開口:“除了車禍,還有呢?吸毒,綁架,你都是說查不到背後的人?你薑家的背景那麼厲害,這世上還能有你薑臨琛查不到的事情?”
聽到這裡,他的麵色一凝,“是誰跟你說的這些話?”
“我早該想到的,那些也是你的家人對不對!”她盯著看他臉上的反應,見他這樣,仿佛她心中的最後一絲疑慮也被證實。
她早該想到的,那次她車禍受傷他眼底難掩的愧疚,以及溫醫生說的“他不會回來了”是什麼意思;還有,那次公寓樓下,她差點被人綁架走,他在醫院怒氣衝衝,反而離開了一整個晚上。
接二連三想要害她的人,是他家人。所以根本不是他之前說的查不到,隻是因為查到的是他的家人罷了。
薑臨琛見她誤會,立刻想要解釋:“不是,綁架的人是薑賀派來的……”
“不必花心思粉飾太平了!我不值得你費心。”她聲音尖銳地打斷,目光冷冷地看著他,“薑臨琛,你們薑家可真是沒人惹得起。”
她的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我們的孩子是你的家人殺死的。”
他不顧手上的傷,抱住她說:“阮阮,你先冷靜一下!”
“我很冷靜,冷靜得想要瘋掉。”她的眼裡含著淚。
他意識到什麼不對勁,眼底驀地閃過一道嗜血的光,眼神冰冷得想殺人,“究竟是誰?是誰跟你說了什麼?”
是誰說的?還重要嗎?
不過是把事實殘忍地放在她麵前,把她曾經自以為的美好撕裂罷了。而她向來是寧願麵對冷酷現實,也不願意接受虛假美好的人。
阮槿試圖移開自己的目光,笑著,歎著,流著淚。半晌,她深吸一口氣說:“是我把愛情跟婚姻想得太簡單了。現在孩子沒了,我想我們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薑臨琛,求你放過我。”
她受不了再一次的失去,如果那樣硬生生與骨肉分離的痛再來一次,她真的會瘋掉的。
他竭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不顧嗓口的鈍痛:“你說什麼?”
她抬眼看著他,平靜地說:“我們離婚。”
他的心口一陣悶疼,他將她整個人抱緊,死死地抱住她,暗啞著嗓音沉沉開口:“你休想。”
他將她抵在牆壁上眼眶子發紅,慌亂地,發瘋一般地狠狠吻著她的唇,“我不會和你離婚的,我愛你……”
眼裡已經盈滿了淚水,阮槿仰頭試圖將眼淚再度逼回去。可心底的悲傷太重了,淚終究還是掩不住地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用儘全力將他推開,阮槿靠著身後的牆壁蹲坐地上,再次開口的聲音已經很輕很輕 ,她一字一句地說:“你的愛太貴重了,我承受不起。”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