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許生病。”
阮槿低低笑了,瞬而又有點低沉:“一個月好長。”
“乖,馬上就可以見到了。”
阮槿應了聲,又問:“在乾什麼呢?”
“想你。”
“你剛吃甜點了?嘴這麼甜。”阮槿嘴角微微彎起。
他笑了笑,發了張圖過來。
阮槿一看,是一道甜點,做得非常漂亮,鬆軟白膩,看起來就很有食欲。
她這一看,又餓了。
………他故意的吧?
薑臨琛回國當天,阮槿主動去接他,自告奮勇地開車去機場。
明明早上才跟他通過話,現在卻又不回消息了。他從來不會這樣的,他飛機上有網絡,如果出了什麼狀況,他應該也會告訴她的。
冒昧打給陪他同行的助理,卻也是同樣的結果。
阮槿當時也沒多想,正巧肚子餓了,就到一旁的餐館坐著等。
服務員非常熱情地過來招呼,阮槿點了餐,卻沒胃口吃,隻在那裡等著他回消息。
等了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預計的航程已經逾期了一個多小時。
人沒到,消息也不回。
阮槿心裡的不安越來越重。
正惶惶中,身邊又新進來的幾位旅客,坐下就開始議論紛紛:
“唉,航班怎麼又延後了?”
“咱們要不先彆去南美了?換個地方。”
“你又想反悔?不是都商量好了!”
“對啊……”
矮個子女生說,“剛剛看見的新聞,有一架飛機被恐怖分子挾持,墜落在途中的海域了……”
“開什麼玩笑,這年頭還能劫機?”
一邊的青年忍不住出口:“你這就是眼前即世界,中國和平不代表地球沒有戰亂。”
矮個子女生又說:“據說往南美飛過來的,應該不是國內的。這麼動亂,咱還是先彆……”
“啪——”
一聲脆響,有什麼東西碎落在地,打斷了幾人的談話。
幾人轉移了視線,見一個戴著口罩帽子的女人快步走出餐館,隻留著地上的白米飯,和色香味俱全的菜,一片狼藉。
……
北美,劫機,墜毀,打撈。
事發到現在,距離的時間很短,新聞上還沒有公布具體的機型和航班信息,隻說官方正在調查中。
阮槿翻看完後,手指都是顫的,不停地抖,心也沉到冰冷的海底。
不會這麼巧合的。
不會的。
她告訴自己要冷靜冷靜,慌亂中,翻出江先成的號碼:
“你先讓人打聽一下,墜機事件是怎麼回事。還有這次跟薑臨琛一起去的是哪些人,我要他們的聯係方式。”
江先成察覺出了不對,“你怎麼了?聲音抖成這樣。”
“來不及多說,手機快沒電了。”
剛準備把跟他反過來的電話打一遍,然而第一個還沒來得及撥出去,就自動關機了。
看著黑下去的屏幕,阮槿一陣絕望。死死地按著開機鍵,卻沒了動靜。
她站在寬廣的航站樓邊,看著身邊的人潮洶湧,廣播裡的播報聲放了一遍又一遍。
她卻失了魂魄一般,什麼都聽不到。恍惚中,仿佛有幻覺,阮槿聽見有人在叫她。
木木地轉過頭,在人潮擁擠中,她一眼認出了那個熟悉的身影。他穿著一身黑色西裝,仍舊和之前一般冷峻帥氣。
兩道視線交彙,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化作虛無,整個世界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遠遠地,他對著她笑,而她濕潤的眼睛裡滿是淚意。
薑臨琛的笑意微頓,步履沉穩地朝她跨步而來,在距她半米的距離,停下。
“對不起,我遲到了。”
他將她摟進懷裡,弄亂了齊整得沒有一絲褶皺的襯衫,也絲毫不在意。
聽不見她答話,胸前也很快濕了一大片,他眼角眉梢儘是溫柔:“多等兩小時,就傷心成這樣了?”
阮槿嗓口痛得好久說不出一句整話,隻能捶著他的胸膛。
“好了,彆哭了,逗你呢。”
阮槿啞著嗓子,怪他:“怎麼消息都不回一條?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
“出了點意外,客機上不方便。趕著登上去就起飛了。”他替她將眼角的淚拭去,“我沒事的,傻瓜。”
她紅著眼眶,雙手緊緊抱住他,聽著他有力的心跳。
不顧人潮擁擠。
這一刻,她隻想抱緊他。
因為她曾經一時的任性,最愛的爸爸離她遠去,媽媽也半生被病痛折磨,曾經用力期待過的那個孩子也拋棄了她。
仿佛這輩子隻要她用力愛過誰,誰就會遭遇不幸。
剛剛那一瞬,她是真的很害怕,很害怕。看見他平安,所有的恐懼才消失殆儘。
周圍的人步履匆忙,廣播裡的播報聲依舊在響,嘈雜喧鬨的大廳裡,
她顫著的唇微啟,帶了很濃厚的哭音——
“我不要再失去你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