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隻能算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柳木木舉起一根手指。
衛雪抓住她的手指:“期末考試能不能過,能提前算嗎?”
“可以是可以……你還是要自己努力的。”
錢曉萌抓住她另一隻手:“告白之前能給我算算成功率嗎?”
“也行……”
柳木木被抓著兩隻手,像是被綁架。
“以後你就是我們異父異母的親姐妹了!!”
雖然舍友特彆相信自己,但柳木木還是小小的給她們露了一手,比如:一會兒會有人來她們寢室送奶茶。
兩個人站在口門等奶茶,二十多分鐘後,隔壁寢室的女生拎著一杯奶茶走過來,看見衛雪後朝她走來,將手裡的袋子遞給她。
“剛才在樓下遇到一個男生,他說是你老鄉,讓我拿給你的。”
衛雪接過奶茶:“謝謝謝謝。”
然後一臉激動地跑回寢室,那女生看得一愣一愣,是喜歡的人送的嗎,乾嘛那麼激動?
“我的天,竟然真的有人來送奶茶,你是怎麼算出來的,也太準了吧!”錢曉萌一臉震驚繞著柳木木轉,恨不能上手研究一下。
衛雪也隻比她冷靜一點點。
這種大師就是我舍友的神奇經曆,竟然被她們遇到了。
當然,被人當成大師並不是主要目的,她主要是想和她們商量一下薛藍的事。
既然這麼巧薛藍和她分到一個宿舍,而她也有能力幫對方,自然沒道理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柳木木沒有透露出玄師的存在,隻說自己知道一個土方可能對薛藍有用。
錢曉萌她們也讚同柳木木的想法:“反正隻是醋泡的豆子,這東西吃不壞人,可以試試,如果真的好了呢?”
“我覺得薛藍應該會同意的,不過暫時還是不要對我們幾個以外的人說,尤其是她男朋友。我看他對薛藍感情挺深的,要是沒成功,可彆遷怒你。”衛雪補充道。
“行,等她明天回來再告訴她。”
第二天薛藍被徐安澤送回來,柳木木趁著午休的時候私下裡和她說了這件事,她果然答應了。
她們決定每隔五天泡一瓶豆子,這樣隻需要二十天就能搞定。
等待豆子的五天裡,薛藍隻有一天晚上咳嗽不停,被柳木木她們叫醒後就沒再咳過。
後來豆子可以吃了,她們每天避著舍管,用電熱杯煮豆子吃,滿屋子的醋味,十分上頭。
同樣的,薛藍真的不再咳嗽了。
而且,大家擔心三個療程排毒不夠徹底,乾脆又泡了三瓶豆子,打算鞏固一下。
“我覺得我已經被醃入味了。”錢曉萌邊走邊聞自己的迷彩服短袖。
“不隻是你,還記得給我送奶茶的老鄉嗎,那天在食堂見了一麵,他就再也不出現了。”衛雪幽幽地說。
她人生第一次被嫌棄成那樣。
“隻有大餐才能拯救我們。”柳木木補充。
“對。”三人異口同聲,扭頭看薛藍。
“沒問題!你們選地方,明天晚上我們出去吃。”薛藍答應的相當爽快。
“不用選了,就學校隔壁的那家火鍋店,我饞它好久了。”錢曉萌一錘定音,大家都表示讚同。
商量好了明天的晚餐,看時間差不多了,四個人匆匆趕往學校大禮堂。
她們學校軍訓半個月,今天是最後一天,晚上就是迎新晚會。
“不知道有沒有大一的節目?”錢曉萌隨口說。
站在禮堂門口,上麵還掛著歡迎大一新生的橫幅,門口有學長和學姐在發熒光棒。
“好像有,阿澤會彈鋼琴,前幾天還被他們係導員叫去,說有一個鋼琴和小提琴合奏的節目,不過他拒絕了,最後變成了小提琴獨奏。”薛藍說。
“乾嘛不答應,這麼好的露臉機會。”
大家一邊聊天,一邊找自己班級的位置。
“他說自己水平一般,不肯上去丟人……前麵兩排,是那兒吧。”薛藍指著第五排,她們班的位置不錯,很靠前。
因為來的還算早,很容易占到了四個在一起的位置。
她們在位置上足足坐了一個多小時,大禮堂陸陸續續坐滿了人,迎新晚會才終於開始。
主持人報幕,第一個節目就是大一新生的表演,和薛藍說的一樣,是小提琴獨奏。
演奏者是曆史係的大一新生,卓染。
卓染身著藍色的魚尾裙禮服,長卷發被盤在腦後,露出修長的天鵝頸,燈光打在她身上,台下頓時一片安靜,隨即響起了歡呼聲。
舒緩的音樂聲響起,觀眾台上漸漸安靜了下來。大家看向舞台中央,隨著自己的音樂緩緩移動腳步,像是與自己手中的小提琴共舞的女生。
隨著她每一步的移動,裙擺的鑽石流蘇都閃耀出一片耀眼光芒。
直至音樂停止,卓染放下小提琴,朝底下的觀眾行了一個優雅的謝幕禮。
掌聲如雷鳴般響起,伴隨著尖叫聲,口哨聲。
表演結束,她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停頓了一會兒。很快,從一旁的台階上走上來一個身材高挑的男生,手裡拿著一捧白色玫瑰。
卓染眼中噙著笑,接過對方遞過來的花束,抱在懷裡。
男生正想下去,卻被她拉住,前排的攝影師正在拍照,兩人便多留了一會兒,才下了台。
俊男美女的組合總是能引起關注,如果上台的人不是徐安澤,或許大家也不會那麼尷尬了。
他確實沒有節目,卻被安排上台給卓染送花,送的還是玫瑰。
柳木木前後排很多人在尖叫,隻有她們這排,安靜如雞。
一個不認識的漂亮女孩,和寢室同學的男朋友,這種CP誰磕得起來啊!
薛藍大概看出了她們的想法,周圍的聲音又實在太吵,她隻好拿出手機在寢室群裡發了一條信息。
薛藍:上台送花的事阿澤昨天就已經跟我說過了。
她還順便截了一張圖,是昨天晚上徐安澤和她的聊天截圖。
確實和她說的一樣,徐安澤交代的一清二楚,生怕自己被人誤會一樣。
寢室裡其他三人都鬆了口氣,沒有誤會就好。
沒了誤會,氣氛也就變得輕鬆了,錢曉萌忍不住開起玩笑來:采訪一下,男朋友那麼受歡迎,有沒有很緊張?我敢發誓,剛才歡呼的女生裡至少有一多半是衝著你男朋友。
薛藍:已經習慣了,高中的時候更瘋狂,我親眼見證過的。
柳木木:所以他是你在千軍萬馬中搶來的壓寨相公嗎?
薛藍:嗯……差不多。
想起高中時候的事,她忍不住笑。
徐安澤是高二的時候從京市轉學到他們班的,她那時候天不怕地不怕,遇到喜歡的男生當然想要追,可惜和她一樣想法的人實在太多。
她平均一星期能遇到兩次,高年級低年級或者同年級的女生給他告白,遞情書,或者送小禮物。
她的那點勇氣,在徐安澤的花式拒絕中徹底消散,雖然那些告白的女生裡並沒有她。
高二學期末的時候,徐安澤主動向她表白,那之前,她剛收到隔壁班男生寫給她的情書。
他們很順利的在一起,慢慢熟悉彼此,也遇到過很多誤會。後來,任何可能引起誤會的事,他都會提前告訴她,即使一開始沒來得及,也會過後和她認真解釋。
他給了她幾乎全部的安全感,薛藍漸漸開始學著信任他。即便他們離開了原來的城市,來到了新的地方,這種信任也不會改變。
卓染表演完了節目並沒有立刻離開,她站在後台出口處,抱著那捧白色玫瑰,低頭聞了聞,臉上綻出一個好看的笑容。
來來往往的男生在看到她的時候,目光難免多停留幾秒。誰都喜歡看美好的事物和美人,況且她是真的很美。
幾分鐘後,徐安澤走進了後台。他是被人叫來的,說是有同學找他幫忙,進來看見卓染的時候他微微皺了下眉,並沒有和她說話,四下看了看,並沒有發現自己的同學。
卓染依舊穿著藍色禮服,這不是學校提供的衣服,而是她自帶的,昂貴的價格配得上出場時帶來的驚豔。
她微微揚起頭,露出畫著略微有些濃重的妝容的臉,對徐安澤說:“彆看了,是我讓人叫你來的,謝謝你的花。
“這是學校安排的。”徐安澤語氣冷淡。
“玫瑰也是學校安排的嗎?難為你還記得,我最喜歡白玫瑰。”卓染目光微轉,“要是被你的小女朋友看到,她吃醋了怎麼辦?”
“卓染。”徐安澤聲音冷了下來,“這和你無關。”
“還是有關係的。”卓染挑出了一支玫瑰,放到徐安澤手上,抱著花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微微勾起唇,“這支花替我送給她,當做見麵禮。”
卓染離開後,徐安澤將手裡的玫瑰扔到一旁,冷著臉走了。
在後台發生的這一幕無人得知。
迎新晚會圓滿落幕,大家都很興奮,不少人回到寢室還在討論其中幾個精彩的節目,尤其卓染,算是徹底在新生中出名了。
迎新晚會剛結束,關於她的事就已經被傳得沸沸揚揚。
從小學小提琴這種事已經不稀罕了,更讓人大家津津樂道的是,她不僅有才華,家裡還很有錢。
聽說她因為身體不好,小學和初中的課程都是請老師在家裡教的,高中之後才開始上學,後來拿了幾次國外小提琴比賽的大獎。
以她的成績,考進京市音樂學院綽綽有餘,也不知道為什麼她來了慶城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