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淩決定暫且放過張倫,畢竟張倫手下還有五千多殘兵敗將,等他養精蓄銳後,必定會東山再起。
但是張倫的部曲和糧草物資就難找到。
張倫的部曲在徐州境內活動頻繁,他們不僅搶掠民宅,甚至還在城內燒殺擄掠。這些人都是悍匪。
不久之前,楊淩派人去徐州查探消息,發現徐州官府居然縱容悍匪作亂。
楊淩勃然大怒,立刻帶人出城,準備對徐州的土司展開清剿。
楊淩帶兵出城不久,就遇到劫匪攔截。
劫匪人數雖然不多,但都是凶悍的家夥,楊淩的部曲和護衛根本抵抗不住。
幸好在最關鍵的時候,他帶著親兵逃出生天。
楊淩在城中休整幾日,然後繼續向西北方向挺進。
這次行軍的路程比較漫長,楊淩足足花費六七天時間才到達目的地。
在目的地前,楊淩看到許多人聚攏在路邊,不知道在談論些什麼。
楊淩走到人群中間,詢問情況。
人群中有人指著其中的幾個人說道:“那幾個人是張倫的部下,張倫率領大軍北逃。”
“哦?”楊淩聞言吃驚道:“真的假的?”
“千真萬確!我親眼所見!”
楊淩皺眉沉思片刻,說道:“既然張倫已經離開,那咱們就不用管他。”
他轉身準備離去。
就在這時,人群裡突然衝出十幾名劫匪,將他團團圍住。
劫匪們都是滿臉橫肉,雙目猩紅,手裡拿著砍刀、長矛,惡狠狠瞪著楊淩。
“兄弟,我勸你彆亂動,否則你這條性命就保不住。”
“小子,你的膽子很大啊,連張倫的部曲都敢惹。”
楊淩冷笑道:“我不知道你們說什麼,不過我倒是對你們口中所謂的張倫感興趣,不知道你們說的'張倫'是哪位?”
楊淩心中暗自疑惑,這些人為什麼如何忿怒?張倫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引得這些劫匪如何憤怒?
劫匪們互相望著彼此,沒有人願意先說話。
楊淩看得出來,這幫劫匪顯然不是普通的劫匪。
他們有的頭發斑白,有的衣衫殘破,有的皮膚黝黑,有的則滿麵胡渣,有的甚至連牙齒都不齊全,有的更加恐怖,滿嘴血汙,渾身臟兮兮,就仿佛剛從泥濘的沼澤裡爬出來。
楊淩越發感到好奇。
這些人究竟是誰?怎麼會如何憤怒?又是因何惱羞成怒?
這個問題很快就有答案。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楊淩冷聲質問。
這些劫匪依舊沉默不語。
這時,人群後傳來幾聲咳嗽,接著便是兩個蒼老的身影,他們走出人群。
楊淩定睛望去,發現兩個老者年紀大概六旬左右,頭發稀疏,身體佝僂,臉上布滿褶皺。但是他們的眼神卻炯炯有神,精光四射,仿佛兩柄鋒利的寶劍,能夠刺透敵人的靈魂。
兩個老人走到楊淩麵前,微微欠身道:“見過閣下。”
楊淩點頭道:“見過兩位老人家,二位老人家也是前來討要糧食的嗎?”
“閣下英明!”老者拱手讚歎道。
楊淩笑著問道:“不知兩位老人家想要什麼樣的糧食?”
“我們不想要什麼糧食。”老者搖頭說道。
“那你們想要乾什麼?”楊淩詫異問道。
老者歎息道:“老朽想要你的腦袋,隻要閣下將頭顱交給我們,我們立刻就撤退,絕不糾纏。”
“哦?你們真是張倫的人?”楊淩笑問道。
“正是!”
“既然你們是張倫手下的人,那就好辦!”楊淩笑嗬嗬的點點頭,接著對周圍的士兵說:“把他們給我抓起來,送到衙門去。”
幾名士兵應諾,朝兩位老人逼近。
“慢!”老者急忙喊道:“閣下誤會老朽的意思,老朽的意思是說,老朽不是張倫的人!”
“哦?不是張倫的人?那麼你們是誰?”
老者笑道:“老朽的姓氏名叫劉元福!”
“劉元福?”楊淩微微蹙眉:“你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劉元福?”
劉元福捋須笑道:“正是老夫。”
楊淩點點頭說:“你說你是張倫的人,又不承認自己是張倫的人,這是何道理?”
劉元福說:“老朽並不是來搶奪糧食的,我們隻是想請閣下去喝杯茶水。”
楊淩說道:“我沒工夫跟你們扯淡,如果你們不願意去衙門,那就跟我們走吧。”
“唉!”
老者歎息道:“罷啦,老朽跟你們走!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楊淩問。
劉元福笑道:“我們不希望看到閣下的部下傷亡太多,所以希望閣下能夠放棄追捕張倫,把所有人都放歸各地。”
楊淩聞言,笑著說道:“我可以答應你們的條件,不過你們必須跟我們走,我們也不會為難你們。”
劉元福說道:“老朽自然沒意見,這些都是小事。”
“好!”楊淩點點頭,“那我們這就回城,你們可要隨我們回去?”
“老朽當然願意。”
“我也願意。”
老者和老者身後的劫匪紛紛表態。
“你們還不回城?”
“回!”眾人急忙答應。
楊淩點點頭,對士兵們吩咐道:“我們走!”
“遵命。”
“是!”
楊淩帶著劉元福、老者等人,回到洛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