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淩抬眼望向被宮牆切割出的四方天空,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這裡的幻象與彆處不同,不是心魔都能困住徐福這麼長時間,若是找到了心魔,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幻象力量徹底留在這裡。
“師父小心!”
楊淩還未收回視線,便聽到徐福的聲音,他下意識站起身。
“砰!”
徐福掌心靈力衝擊而出,與遠處飛來的不明物體相撞,那東西被撞飛,直直地落到地上,發出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看到地上的東西,楊淩眉頭緊皺,心中有些驚駭。有東西背後偷襲,他竟然毫無察覺。
這地方的詭異程度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被徐福擊飛的重物長達兩米,落到地上後便一動不動,像是個死物一般。
“師父,這麼大的東西飛過來,您剛才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徐福轉頭凝視著楊淩,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
對於楊淩的實力,徐福心知肚明。無論是反應速度還是實力水平,楊淩都遠超他們這些人。剛才那樣龐大的物體飛來,徐福自信自己能夠察覺,但楊淩,這位實力遠超他的存在,卻毫無反應,這讓徐福不禁感到好奇。
“我什麼也沒感覺到。”麵對徐福的疑問,楊淩輕輕搖頭,坦然回答。
他無需隱瞞,沒感覺就是沒感覺,無須找借口。
“師尊,我們必須更加警惕。”徐福神色擔憂,忍不住提醒楊淩,“如果下次來個更強大的偷襲者,我恐怕無法抵擋。”
“確實需要提高警惕。”楊淩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這裡的詭異程度超乎想象。他站起身,迅速在自己背後刻畫了一個訣印。這個訣印一旦感受到任何異樣,就會立刻觸發,提醒他做好準備。
“師尊,我去看看那黑布裡包的是什麼。”徐福說著,便想靠近黑布。
“彆過去!”楊淩攔住了他,屈指一彈,一道勁氣射出,直接將人形黑布翻了個麵。
接著,他迅速變換訣印,一個聚火訣落在黑布上。
黑布瞬間被燒成灰燼,而裡麵包裹的東西卻毫發無損,這足見楊淩對靈力的精準掌控。
黑布消失後,一個兩米高的精壯男子暴露在眼前。他渾身僵硬,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仿佛已經死去多日。
“師尊,這人還活著嗎?”徐福好奇地問道。
“已經死了。”楊淩輕輕搖頭。
“那這樣的屍體,皮肉都沒有腐爛,應該剛死不久吧?”徐福有些不確定地問。
他以前是個騙吃騙喝的假方士,對這些事情既不感興趣也不了解。
跟隨楊淩後,他開始潛心修行,希望提升實力和境界,更沒有時間關注其他事情。
因此,遇到這種事情,他隻能求助於師尊。
“如果在外界,這樣的屍體死亡時間不會超過七天。但在這裡,誰也說不準。”楊淩看了眼男子的屍體,輕輕搖頭。
這個地方實在太過詭異,任何事情都不能用常識來判斷。
“師尊,這裡太可怕了。要不我們還是先離開吧?”經曆了之前的偷襲,徐福現在心有餘悸。
“兩位遠道而來的客人,不進來坐坐就走,是看不起我們嗎?”楊淩還沒來得及回答,一道空靈的聲音突然響起。
這聲音仿佛從四麵八方傳來,每個字都出現在不同的位置。
“什麼人?”楊淩凝聚靈力化作長劍,擋在身前,眉頭緊蹙地問道。
能出現在這裡的,絕非一般人。根據他們之前的詭異遭遇,說話之人很可能是遠古時期的大能。
即便是楊淩,也不敢有絲毫放鬆。他握緊手中長劍,神識不斷觀察宮殿群的每一個角落,生怕有人再次偷襲。
徐福不知道自己能幫上什麼忙,隻能背對背站著,替楊淩防備後方可能出現的偷襲者。有徐福在身後,楊淩也安心了不少,但警惕之心並未放下。
“既然來了,就都留下吧!”那道空靈的聲音再次響起,陰森森的,十分駭人。
話音未落,楊淩便發現四周的宮殿群開始移動,迅速組成了一個包圍圈,將他們兩人困在其中。
兩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宮殿群就已經將入口和出口堵得水泄不通。
確保他們無法逃出去後,外圍的宮殿群再次開始變化。
楊淩眉頭緊蹙,他能感覺到一股陣法的力量在快速生成。這個陣法,毫無疑問是針對他們的。
“提高警惕,我們已經進入陣法了!”楊淩微微轉頭,對身後的徐福提醒道。
宮殿群以他們兩人為中心開始移動位置,布置陣法。
結果不言而喻,他們兩人正處於陣法的中心。
雖然還不清楚落入了什麼陣法之中,但既然已經處於陣法中心,防備還是十分必要的。
“是,師尊!”徐福點頭回應。
外圍宮殿群的移動速度很快,仿佛早已演練過無數遍。
它們都知道什麼時候該在什麼位置,遇到需要移動的時候,能迅速移動到新位置上。
楊淩擔心徐福真的死在這裡,於是提前在他體外留下了靈力印記,為徐福增加了一層無形的保護。
這層保護比徐福自己做的防護措施都要強,但他卻並不知情,仍在不停地吞食在人間收集到的天材地寶。
當外圍宮殿停止移動時,陣法便已經布置好了。現在外圍的宮殿幾乎都不再移動。
楊淩一瞬間便感覺到之前那股無形的壓力席卷而來,直接衝破了他的靈力防護罩,試圖將他壓得跪在地上。
然而楊淩從未屈服過。即便穿越到了古代,生長在封建王朝之中,他的思想也並未改變。
他一直遠離俗世,不染外界的繁文縟節。即便是現在的天下共主嬴政在他麵前也是畢恭畢敬的,世上又有誰能壓他一頭,逼他下跪呢?
“想用這點小伎倆就讓我屈服?”楊淩長劍斜插在地上,借力撐起身子,腰杆筆直,雙膝也未曾有一絲彎曲。
他那不卑不亢的模樣讓旁邊已經趴下的徐福感到有些羞愧,便也掙紮著想從地上爬起來。
然而徐福終究不是楊淩這樣的人,無論是實力還是心性與性格都有所不同。他即便有心也堅持不住。
“狂妄的小子,你可知寧折不彎的人最後都是什麼下場?”那道空靈的聲音裡充滿了嘲諷的意味,仿佛在看一隻死到臨頭還在做困獸鬥的螞蟻。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楊淩冷哼一聲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