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說的確實是他自己的意思,但他是楊淩的貼身之人,他的態度在很大程度上也能代表楊淩。
對於徐福的提醒,端木玉心存感激。在試探高人對南疆態度的這件事情上,他的確有些操之過急了。
徐福離開後,端木玉也下了樓。他剛下樓便看到了早上派出去跟蹤子嬰的人。
兩人對視一眼後,端木玉朝外揚了揚眉頭,那人立刻會意,不動聲色地轉身離開了。
徐福與端木玉在房間外的對話,楊淩一字不落地全部聽在了耳裡。雖然徐福說的那些話並非受他之托,但也正合他心意。
徐福本性雖不佳,但確實了解他。有了徐福的這番話,端木玉這種聰明人自然能心領神會,至少在南疆的這段時間裡不會再來打擾他了。
南疆主城城門開啟的那一日,在城外徘徊多日的人群蜂擁而至,瞬間將城門堵得水泄不通。
城內的人早已預料到這種情況,因此每次開城門時都會增派人手駐紮在城門口。有了主城官兵的駐紮,無論外邊有多少人想要進城,都得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等待。
然而,這些規矩對於端木玉這樣的世家子弟,尤其是南疆少主來說,卻如同虛設。他甚至可以一句話就讓南疆主城七日一開的規矩化為烏有。
此刻,端木玉便打算讓前邊的人都等著,先送楊淩他們進城。之後,南疆主城七日開啟一次的規矩也將隨之消失。
“高人,請您在此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安排人手送我們進城。”端木玉邁步上前,向楊淩微微鞠躬請示道。
楊淩看了看前邊的隊伍,並不算太長。他們來得很早,就是為了能儘快入城。楊淩並非喜歡處處搞特殊的人,否則他可以立刻飛進城去,根本無需在這主城外邊等待。
這一次出來,他是為了觀察靈氣複蘇時代來臨後天下各處的變化以及各地修行者的精神麵貌。若是處處都行方便,這樣的目的也就無法達成了。
“不必了,我們很快就輪到進城了。”
楊淩瞥了端木玉一眼,輕輕擺手回應。
聽到楊淩的話,端木玉微微一怔,隨即恍然大悟,這位高人並不想太過引人注目。他微笑著點頭:“那我與高人一同排隊等候。”
楊淩沒有再多言,靜靜地等待前麵的人進城。他們前麵的人其實並不多,從城門開啟到輪到他們檢查,僅僅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隻是後麵的人不守規矩,更準確地說,是最後來的一群人不守規矩。那是一群凶神惡煞的官兵,還押送著一個身材矮小、十分瘦弱的孩子。
“讓開,都讓開,南疆主城府衙辦事,快給我讓路!”
走在最前麵的男人,身穿南疆本地的官服,手中握著一條鞭子,隨意揮動便抽打在擋路的人身上。
他所過之處,無不響起一片驚叫與哀嚎。被抽打的人臉上都露出忿恨之色,但看到這人身上的官服後,又都敢怒不敢言,退到一旁,讓出路來。
這幾人趾高氣揚地往前走,路過普通百姓時,還會故意踢上兩腳,嘲諷幾句。
看到這些人的出現,端木玉的眉頭緊皺起來。他看向身邊的人,問道:“他們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端木玉身邊的人臉上露出無奈的神色,壓低聲音解釋道:“回少主,您昨天說在城外暫時不收拾他們,我隻是警醒了他們幾句。這些人可能是害怕被抓住錯處,今天早早就起來回去交差了……”
那為首之人的鞭子再次高高揚起,準備落下時,是在楊淩等人的麵前。他冷冷地看著擋在麵前的楊淩,眼中滿是譏諷,仿佛在看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
然而,他顯然還不知道,真正不知死活的人,其實是他自己。
高高揚起的鞭子落下了,卻並未如官兵所想的那樣落在楊淩身上,而是被端木玉牢牢地抓在了手裡。
為首之人感到鞭子被人抓住,心中有些惱怒,想抽出來給端木玉點顏色瞧瞧。隻是無論他如何用力,都抽不動分毫。
端木玉的修為實力在年輕一輩中可是翹楚,即便沒突破之前,在南疆也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就連端木家都無人能與之相提並論,更彆說這些依附於端木家的人了。
“你是什麼人?我可是端木家的人,勸你識相點!”
為首之人似乎感覺到了不對勁,神色變得警惕起來。不過他並不害怕,甚至還想依仗端木家的名頭嚇倒端木玉。
端木玉鬆開了鞭子,那府差以為他是聽到端木家的名頭害怕了,眼中直接露出嘲諷之色。
然而,端木玉並未搭理他,而是雙手抱拳,朝著楊淩深深地鞠了一躬,開口道:“今日之事,實在是我端木家之過。玉,給先生賠罪了!”
“既是端木少主的家事,你便自行處理吧。”
楊淩毫不在意地擺擺手回應。
他們原本都打算低調入城,誰也沒想到會在入城前遇到這些人。如今,端木玉的身份也不用再隱瞞了。
端木家的人深居簡出,的確很少有人認識他們家真正的掌權之人。但端木玉身邊的隨從,大部分人都認識。當端木玉的隨身侍從站出來時,不管是守城的將領還是之前抽人的官兵,眼中都露出了驚駭的神色。
“這是主家少主,瞎了你們的狗眼,竟敢在少主麵前大放厥詞?”
侍從冷冷地掃了幾個官兵一眼,叱責道:“還不快向少主和先生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