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是將種之家,天生就身高臂長,力氣過人。而後又多年寒暑不避,打熬身體不輟!
多年來他憑借著天賦與苦練,於戰場上幾無一合之將!
無論是齊人還是匈奴人,都擋不得他暴烈一擊!
眼前這隻青猿招式質樸,似有深意,蒙恬自知不如。
畢竟,他所習之技藝,僅僅隻是最基礎的,角抵。
角抵類後世之摔跤,隻是不禁拳腳,自然比不得這隻青猿那精妙拳術,變化多端,圓轉如意!
然而,再精妙又如何?
所謂,一力降十會!
任爾如何變,吾自以力破之!
他腰腹陡然一沉,左臂不動不搖,肌肉墳起,狠狠地與青猿的臂彎撞在一起!
“咚”地一聲悶響,一人一猿的手臂撞在一起,蒙恬隻覺得自己手臂宛如撞上了一根鐵棍,又如舉著一塊巨石一般。一股泰山壓頂般的巨力陡然襲來!
蒙恬的臉色陡然一變!
這隻青猿的力氣,遠超他的想象!
此時再舉右拳擋格已經來不及,蒙恬百忙之中往後一仰頭,同時腳下猛地一個後跳。
身子猶在空中,“嗚”地一道勁風從蒙恬麵門掠過,蒙恬隻覺得自己的麵皮陡然一麻。
幾乎與此同時,“刺啦”一聲裂帛聲響過,卻是肩膀上被青猿掃過,麻布內單瞬間破損,袖子處出現一條大口子。
“嘩”地一聲碎響,蒙恬一步後跳到了山石的邊緣,一腳踩碎已經酥脆的山石一角,這才停了下來,麵色發沉地站在原地。
而青猿並不追擊,一擊擊退蒙恬,它又重新站回剛才的位置,腳下不丁不八,雙臂似抱月,得意地齜牙:“嘰嘰!”
“上將軍……”一個驚疑不定的聲音在山石下響起,正是蒙喜,他和一乾親衛目光呆滯地看著蒙恬的臉,蒙恬微微一愣。
下一刻,他陡然反應過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觸手處一片滾燙刺痛,料來是已經腫了。
“好!”蒙恬不怒反喜,陡然大吼了一聲。
他一旦與人拚鬥搏殺,便忘記了疼痛,以至於沒注意到自己方才交手一合,就已經掛彩。
這顯然是青猿方才那一拳之功,蒙恬雖然已經竭力閃避,卻依然不曾徹底避過。
“刺啦”一聲,他抬手就把已經裂開一道大口子的袖子隨手撕下,丟在一旁,活動了一下下巴,由衷地讚歎道:“好一手放長擊遠!”
他於技擊一道亦浸淫多年,雖未得名師,然生死之間無數次,亦有無數感悟。
故此,他一眼就看出青猿方才這一拳之奧妙。
拳勢有儘處。若是站立不動,臂長三尺,拳勢自然亦隻有三尺。
然若是身體前傾五寸,拳勢豈不是長了五寸?
且,身體若前傾,自然需要腰腹以及腿上發力。
而腰腹及腿上發力,讓拳勢更長的同時,自然也讓拳力更為沉重。
蒙恬心中萬分激動。
吾今日,知武道也!
堂堂大秦上將軍,此刻對青猿抱拳行師禮:
“某蒙恬,謝靈獸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