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千萬不可!”
沒用辦法的徐福隻好重新跪伏在地上,向胡亥口頭,苦苦相勸。
“殺我一人足以!”
“萬不可能斬殺靈蛟,斷送了大秦江山。”
“請殿下三思,切不可衝動!”
嘭嘭嘭——
徐福不斷以頭搶地,重重叩首,希望胡亥能夠回心轉意。
甚至他還說出‘如果殿下能夠答應不斬殺靈蛟,徐福願領車裂而死’的話來。
但。
此刻已經鐵了心腸,聽不進任何言語的胡亥,根本不想在徐福身上浪費口唾。
他隻是揮揮手,像驅趕一隻蚊蠅般隨意,手下軍士立刻心領神會,一左一右自腋下架起徐福,便拖將到後方去。
“胡亥!”
見其人不為所動,徐福已然明白自己再多的苦求,再多的勸諫都是徒勞的,他兩目赤紅,嘴巴大張,已然是顧不上什麼君臣理禮法了。
“你獨斷專橫,忤逆天威,就不怕落得天罰加上,神魂俱滅嗎?!”
“如你自己執意赴死,自去以頭觸柱耳,不要因私欲而帶累了天下蒼生!”
“現在住手尚未晚也,再進一步,既萬劫不複!”
先前麵對徐福的痛斥,有著皇子傲氣的胡亥還會動怒生氣。
但此時的他,已經絲毫不為所動。
徐福,一個將死之人,除了能痛陳幾句過過嘴癮,其他的什麼也做不到。
獅子是絕對不會因為柴狗的吠叫而回頭的。
不理,無視,胡亥認為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你兀自說去那些蠱惑妖言,待我斬殺了那豬婆龍....”
胡亥冷笑道:“屆時,我會把你的頭顱,與那鼉龍的並掛在城門上,讓大秦子民唾棄你這妖邪惡人!”
“你——!”
徐福氣到仿若昏厥,他不在乎自己名聲,也不在乎被殺。
他隻在乎如果靈蛟真的被斬,秦土恐將迎來亙古未有之的災禍。
但現在看來,就算是說破大天,胡亥也不會改變他的主意。
不能再懇求他,徐福將目光投向了正在整理軍械,要再戰靈蛟的衛尉軍身上。
“軍士們,我有一言,懇請諸位靜聽!”
“那靈蛟乃是仙家之物,我等肉體凡胎,不可逆天而為,去圍攻那靈蛟。”
“如若不然,必遭天譴!”
披甲軍士兵聽到徐福的話似有所動,但礙於皇子胡亥就在身前,他們不能有什麼舉動,隻得繼續修整手中器械。
見士兵們‘不為所動’,徐福加大力度。
“將士們,如你們執意要斬殺靈蛟,屆時引發仙人震怒降罪下來,受到影響、波及的可不止你們自己。”
“你們的妻兒老小,都要麵對恐怖的天罰。”
“你們都是行伍出身,見慣了屍骸盈野,血流成河。”
“試想一下,那種恐怖的場景,難道你們想讓一家子妻兒老小去麵對嗎?”
咯噔——
徐福的話像是晨間山林中,傳來的撞鐘聲,一圈一圈蕩漾在所有衛尉軍心中。
作為征戰四方的鐵血戰士,衛尉軍士兵自然是見過那些慘烈如煉獄般的場景。
雖然常年累月的征戰讓他們早已麻木不懼,但要是讓妻兒老小麵對之,實難想象那個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