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種珍惜的食物被他們拿出來招待匈奴士兵,結果對方卻將其狠狠的打翻在地……
“行了行了,彆忙活了。”其中一人不耐煩的說道:“知道你們窮,也彆費勁招待我們了。”
“三隻小羊羔兩隻小牛犢,還有五匹駿馬和三隻母羊兩隻母牛,趕緊給我們帶過來。”
“還有,你,你,你。”匈奴士兵隨手點了三個人:“你們三個人跟我一起走,去參軍!”
他一開口,便要走了巴力提家族將近一半的財產。
若是讓他們全部帶走,要不了明年,巴力提家族的人連這個冬天都撐不過去!
最重要的是,他還要帶走巴力提家族裡麵的三個青壯年。
要知道,整個巴力提家族總共才五個勞動力了,這三個人一被帶走,等待巴力提家族的人,隻有毀滅和死亡。
“這,這,這……”
巴力提頓時慌了:“這怎麼能行呢?”
“大人,您要是都帶走了,這不是逼著我們都去死麼?”
匈奴士兵輕蔑的看了一眼巴力提:“不願意?也行。”
巴力提的眼中浮現出一絲希冀,但匈奴的話隨即便讓他如墜冰窟。
“你們乾脆也彆分這個那個了,都跟著我一塊去參軍得了。”
“當然,你這老頭不能要。”匈奴士兵輕蔑的看著屋內的兩位上了年紀的老人。
“等會自己找個地方把自己埋了,就彆拖累大家了。”
匈奴士兵笑著說道:“我這也是為了你們好,你們這樣的,上了戰場也是被驅趕著當炮灰,連個全屍都沒有。”
“死在草原之上,總是沒有離開草原。”
“若是跑到中原去,隻怕屍體都被路邊的野狗給吃掉了。”
巴力提目瞪口呆,完全沒有想到匈奴士兵口中竟是會說出如此冰冷的話語。
“大人,大人……”
匈奴士兵卻是沒給他繼續求情的機會,一下抽出了腰間的長刀。
“我勸你識相,不然等會我這長刀見了血,事情可就沒法收場了!”
巴力提不知道該怎麼辦,餘光卻是無意間瞥見了站在一邊的秦天。
在匈奴士兵看不到的背後,巴力提瘋狂的給秦天打著手勢,示意他趕緊逃走。
如果不抓緊時間離開,隻怕一會也要被這些人一起帶走了。
秦天沒有吭聲,也沒有離開,而是緊了緊身上的羊皮鞣製成的襖子。
就在此時,一名匈奴忽然注意到了門口的秦天,竟是冷冷一笑。
“對了,還有你這個中原人的劣種。”
他抽出腰間的長刀緩緩的走上前來:“像你這種劣種,根本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要我看,你們也彆浪費糧食養著這個廢物了,我幫你直接解決了他!”
走過來的匈奴士兵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長時間的戰爭已經將他異化為了沒有人性的兵器,這種人心中不會有任何的同情心。
巴力提無法繼續忍受下去了。
他本就不願意參軍,更不願意交出自己全部的家產。
那對他來說,比死亡更加痛苦。
“我跟你拚了!”巴力提怒吼一聲就要衝上去。
然而匈奴士兵早有防備,竟是瞬間轉身,一刀捅進了巴力提的肚子當中。
看到巴力提到底,匈奴士兵狠狠的啐了一口。
“就知道你小子沒安好心,早防備著你呢!”
屋內頓時一陣騷動,那幾名青年頓時怒目圓睜,似乎隨時都要衝上來。
匈奴士兵用腰間的長刀指著這些人:“我看誰敢動!”
“誰敢動我就砍死誰!”
事實上,與其說他們是來征兵的,倒不如說是順道來打秋風的。
他們征兵的任務早就完成了,回去的路上卻是沒想到遇到了這麼一個偏遠的小部落,頓時便起了打秋風的念頭。
對於這些人而言,沒有誰是不能搶的。
不反抗倒也罷了,多帶回去幾個人還能得到長官的賞賜,順帶還能帶走一批牛羊。
反抗了那剛好,全部都殺了,帶回去這麼多匹牛羊,自己截留幾隻也沒關係,隻要讓長官滿意就行。
反正匈奴人也不少這幾個士兵!
他們畢竟是從戰場上廝殺幸存下來的士兵,滿身的凶氣,普通人再怎麼強壯,也不是手持利器的他們的對手。
巴力提家中甚至連一個能夠充當武器的東西都沒有。
“彆,彆衝動。”巴力提口中吐著鮮血,慘然笑著。
顯然,他知道自己已經是無力回天。
“跟,跟他們走吧。”
巴力提看向秦天,眼中流露出一股歉意:“是我……是莪連累你了……”
“都走吧,還等什麼呢?”匈奴士兵冷笑著摟住了一名女人。
“難道你們還想讓我們在這過夜。”他滿臉猥瑣的笑容:“要不是任務比較緊急,我說不定還真留下來了。”
看著眼前的一切,秦天歎了口氣。
百姓是受害者,那這些被戰爭異化的毫無人性的屠夫,隻能是加害者。
不管他們當初多麼可憐,也不管他們有著怎樣的想法,當他們被戰爭異化之時,就隻剩下了死路一條。
如果秦天不在,巴力提家族會是什麼樣的下場可想而知。
“現在走,我還能裝作沒看到,放你們一條生路。”秦天緩緩的開口道。
“你們也是被逼無奈,不要自取死路。”
“你說什麼?”匈奴士兵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讓我們走?放我們一條生路?”匈奴士兵感到有些好笑。
隨即他們竟是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我原本以為中原人的種,腦子可能稍微好使一些,但現在看來,你這家夥連腦子都不好使!”
一名匈奴士兵走上前來,想要拿他手中的長刀在秦天的麵前比劃:“讓我……”
一瞬間,在場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匈奴士兵那歡快的笑聲瞬間消失,仿佛被人掐住了脖頸一般。
沒有人看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隻發現白光一閃,秦天麵前那名匈奴士兵便身首異處。
他的頭顱上,還帶著一絲僵硬的,沒有來得及散去的笑意。
“你你你……”穹廬最中央的那名匈奴竟是連話都說不利索了,滿臉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