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和諸葛亮把酒言歡,這可苦了在在山上苦苦等待的劉備幾人。
從上午等到傍晚時分,諸葛亮依舊不見人影。
眼瞅著下山的路不好走了,急性子的張飛終於是等不下去了。
“走吧哥哥,再等下去,下山的路都不好走了!”張飛拉著劉備就要走。
劉備望眼欲穿,無奈卻是等不到諸葛亮歸來。
在兩位弟弟的勸說下,劉備終於同意下山。
沒辦法,總不能在這山中過夜吧,萬一著涼了,那可不是鬨著玩的。
“可能今日孔明先生恰巧訪友,外出未歸,所以才沒能見到孔明先生!”
劉備似是在安慰自己。
“沒事,下次,下次來肯定能遇到孔明先生!”
這麼說著,劉備三人便下山去了。
隻是走歸走,劉備卻是把帶來的禮物給留下來了。
由於沒想到居然未能得見孔明先生,劉備身上連能留個口信的紙張筆墨都沒有。
沒辦法,劉備隻能用樹枝在路邊的泥土路上留下一則短短的消息,準備過幾日再來拜訪!
誰也不知道孔明先生訪友需要多久,劉備也總不能天天來等著。
下山的路上劉備還在看著路人,寄希望於能夠看到回家的孔明先生。
隻可惜,他這個想法注定是癡心妄想,孔明現在還在喝秦天把酒言歡呢!
諸葛亮回到茅屋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傍晚時分了。
看到門前的禮物諸葛亮還奇怪是誰放在這裡的。
“先生不在家,略備薄禮,請先生笑納。”
“奇怪?這是誰送來的?”
諸葛亮把禮物拿回屋內,並未打開,隻是等著那人下次再來之時,將禮物還給他。
不知道對方的目的,貿然收受對方的禮物,顯然不是君子所為。
次日,諸葛亮想了想秦天的話語,不自覺的便下了山,來到了秦天暫時的住處。
秦天說是帶著自己兩個徒弟看人世間繁華,所以準備遠遊幾天,暫時就先在山下的南陽城之中住了下來。
同時,秦天還說諸葛亮若是有興致,隨時都可以來山下找他促膝長談。
秦天表示十分歡迎。
當然,說帶徒弟領略紅塵,秦天也沒忘了這茬。
在南陽城這幾日,哪裡人多秦天便帶著沐春和靈夏往哪裡鑽。
起初她們對這些東西並不感興趣,甚至隻覺得這些人有些吵鬨。
但當她們學會和秦天一般,傾聽人心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十分不一樣了。
人與人之間情感的紐帶單純隻用肉眼是看不出來的。
人聲鼎沸的鬨市,往往蘊藏著許多有趣的事情。
就比如說最近新來的買菜的小販,是個年輕女子。
聽彆人聊天,這小姑娘嫁了不錯的老公,能吃苦能乾活,未來的生活可有奔頭了。
每次聽到彆人談論自己,小姑娘的臉頰都會飛速的染上一抹紅暈,顯然是有些羞怯。
不過害羞歸害羞,這小姑娘還是十分大方的,每當有人打趣自己,她非但不會低頭,反而是會用更淩厲的言語回擊回去。
很多時候甚至能讓那些開玩笑的人鬨個大紅臉。
這就是百姓的生存之道。
在外麵乾活賺錢沒有容易的,哪怕隻是一個小姑娘,也得展現出自己的銳氣,不然就會被人欺負!
小姑娘看上去文文氣氣的,但跟人吵起來,那叫一個伶牙俐齒,各種下三路的話也是信手拈來。
這些言語沐春聽在耳朵裡,每每都看得目瞪口呆。
長時間閉關修煉的她,從未聽過這般粗俗汙穢的言語。
單看這小姑娘的臉蛋,是絕對無法將那個滿口汙穢的人和她聯係在一起的。
隻是這般潑辣的女孩子,也會有難過傷心的時候。
有時候跟人吵架之後,收攤回去的時候,好幾次沐春都看到她在偷偷抹眼淚。
沐春還看到她在自己的丈夫麵前,也是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絲毫不見之前和幾名潑婦對罵的氣勢。
沐春十分不解。
“為什麼她要這樣子呢?人都是善變的嗎?”
沐春覺得人類好奇怪,為什麼在不一樣的人麵前表現出來的完全是兩種人呢?
“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她?”
難道是他們故意的嗎?但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秦天想讓沐春自己想明白這一點,可沐春似乎有些死腦筋。
這孩子不僅想不明白,甚至還有點想把自己繞進去的意思。
最終秦天無奈的指了指沐春。
“你說人類,可你自己也不是一樣麼?”
“我?”沐春更不解了:“我對所有人都是一個模樣啊!”
沐春說的不錯。
她看所有人類都帶著幾分警惕和疏離。
雖然當初秦天將他從那捕蛇人的手下救了下來,但險死還生的經曆還是讓她對人類有著極大的警惕心。
除非是特彆合她心意之人,否則她隻會敬而遠之,不會給其他人留半分好臉色。
秦天揉了揉沐春的腦袋,隨即指了指自己:“我也是人類啊。”
“你對我,和對其他人,難不成是同一副樣子嗎?”
“那不一樣!”沐春想都沒想便說道:“師父是師父,那些人是那些人,他們怎麼能和師父相提並論呢!”
“對啊。”
秦天笑著說:“對於那小姑娘來說,她的丈夫也是不一樣的。”
沐春愣住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你對其他人類不假辭色,對我卻是十分溫和謙恭,那你覺得,哪個才是真正的你呢?”
“這……”沐春似乎有些糾結。
對啊,難不成她也和人類一樣虛偽?
所以,哪個是真正的她呢?
是對師父謙恭禮讓的徒弟?還是高高在上的蛟龍?
仔細想了想對師父的留戀,沐春覺得前麵那個才是真正的自己。
“事實上,兩個都是你,隻不過是不同的時候,不同的你罷了。”
“兩個你都是真實的,沒有哪個是虛假的。”秦天認真的說道。”
“對人類有警惕心的是你,對我不假辭色的也是你,二者都是真實的,並不會相互衝突。”
“沒人規定,對一個人好,就可以對其他所有人都好,你當然可以有厭惡洽談人的權利。”
秦天緩緩的說道:“一個人的身份在社會當中是多樣的,不同的身份帶來的感覺也完全不一樣。”
和沐春作為野獸的時候不一樣,人類在社會當中是有著自己的分工的。
每個人都扮演著不同的角色,在不同情況下會有著不同的表現。
而沐春作為一條蛇,即便是後來走上修煉之路的時候,也從未體會過這種感覺。
對她而言,她一直都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所以這種分工,這種社會上身份的轉變對她而言亦是十分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