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以匈奴、羯、鮮卑、氐、羌為代表的五胡等眾多異族則是在這個時代湧向了中原內部。
蜀漢民生凋敝,軍備廢弛,邊關幾乎沒有任何抵禦敵人的能力。
原本還能維持勉強的和平,但當胡人發現中原人外強中乾的事實之後,頓時樂得開花,紛紛衝向了中原內部。
於是整個北方變成了一團亂麻。
蜀漢的朝廷不是沒有試圖做出過抵抗,但怎奈何,位置上的那個君王實在是太過昏庸。
在聽說胡人打進來的第一時間想的不是如何反擊,而是逃跑!
他成為了曆史上第一個因為胡人入侵而南遷都城的君王。
對外他唯唯諾諾,對內他則是重拳出擊!
那些死命勸諫,讓他不要南遷的忠臣有一個算一個,不是被他拉出去砍了,就是給罷官了。
清理完了這些人,朝中剩下的自然都是投降派!
這下再也沒有人能夠攔得住他往南方逃跑。
廣袤的北方土地被劉辰全部放棄,他很快便帶著自己的大部隊來到了江南地區,安定了下來。
連帶著,被他一並放棄的,還有那在北方廣袤的土地上居住著的百姓。
對於外麵世界發生的一切,秦天並不知情。
因為他早在五十年前便帶著兩個弟子一起閉關,解決沐春所遇到的修煉上的問題了。
秦天閉關的山下,不知道什麼時候聚集了一堆逃難來的難民。
這堆難民之中有一個身材瘦小,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他的身上傳了一身青灰色的道袍。
許是長久以來的逃難,他青灰色的道袍之上已滿是汙穢,幾乎分彆不出來原本的顏色。
破破爛爛的道袍更是露著風,除了蔽體之外,根本起不到任何保暖的作用。
此時北方已經開始入冬,一群難民依偎在一起,瑟瑟發抖。
道人姓侯,因為家中排行老四,所以名叫候四,大家也叫他候老四。
尋常百姓就是這般模樣,沒什麼文化,自然也起不出來什麼好名字。
很多時候都是按照家中的輩分取名。
他的身邊還一直跟著一條大黑狗,候老四對自己的大黑狗寶貝得緊,不管說什麼都不願意丟下它。
因此很多人也常喜歡叫他狗老四。
眼看所有人都歇息了下來,候老四覺得不能這麼坐以待斃。
這天氣現在看上去還好,但一入夜,就凍得人渾身發抖,根本頂不住。
再加上沒什麼吃的,隻怕是過了今晚,還要再死幾個人。
候老四便招呼了幾個人一起上山找吃的,他們都是一個村子裡逃出來的,走到這裡已經隻剩下十幾人了。
他的腦子還算靈活,平日裡大家都看不上候老四,覺得他遊手好閒,不是值得交往的對象。
但在這亂世,像是候老四這種腦子靈活的地痞,反倒是有些如魚得水。
他身上的這身道袍就是他帶著鄉親們避難的時候,在某家道觀裡麵混來的。
隻是很可惜,這亂世之中哪有什麼安靜和平的地方。
即便是道觀也遭了災,他們村子裡的大部分人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走散的。
因為候老四腦子靈活,能帶著大家找吃的,慢慢的便在這一群人之中成了主心骨。
聽到候老四招呼,雖然大家身上都沒什麼力氣了,但還是乖乖跟著候老四一起上山。
總不能餓肚子不是?
那大黑狗也是機靈,也不需要候老四招呼,屁顛屁顛的就跟著候老四一起上山了。
這種年月,人都吃不飽,更不要說是狗了。
但奇怪的是,那候老四的大黑狗倒是看不出來半分挨餓的模樣。
雖然身材瘦小,但毛皮順滑黑亮,一看就是平時照顧的不錯,這倒是令人有些費解。
慢慢的,大家也開始覺得這大黑狗的確是有幾分神異,即便是餓的前胸貼後背了,也沒人去打他的主意。
一行三人一狗上了山。
或許是因為秦天一直在這山上修煉的緣故,山上的植物長勢都還算不錯。
沒多大一會功夫,幾人便找到了一大包果子。
雖然這果子也不頂餓,但省著吃還是能吃很久了。
回去的路上,候老四竟是無意間看到一邊的山崖上長著一株看上去十分肥美人參。
他不懂藥材,也看不出來這人參到底有多少年份了,但長成這樣,隻怕少說也得有個一兩百年了。
接下來逃難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安定下來,若是能摘下來這株野山參,隻怕等到大城安定下來,能換取到一筆不菲的錢財。
想到這裡,候老四便拿了兩個果子塞進嘴裡,剩下的讓其他人帶回去。
“那麼高,猴老哥還是算了吧。”有人勸說他不要去摘那野山參了。
畢竟那可是懸崖峭壁,雖然看上去不是很高,但起碼也得有個兩三丈,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不死也得是個半殘了。
候老四笑嘻嘻的,一點也不在意:“沒事,你忘了為什麼你們一直叫我猴老哥了麼?”
他姓侯,因為身手敏捷,以前還有人叫他小猴子。
隻是後來年紀大了,就沒人再這麼叫了。
倒是他的身手一直沒變過。
候老四三下五除二把那兩顆果子塞進肚子裡。
“沒事,我這不是吃了東西麼,手上有力氣著呢!你們放心!”
“你們先回去把果子帶給大家吃,我馬上就跟過來!”
聽到候老四這麼說,剩下兩人也隻能無奈的點點頭,一起下了山。
候老四並不傻,他當然知道多個人多個幫手,他隻是貪心而已。
但他知道,這兩個人留下來對自己也不會有任何幫助。
大家都是好久沒吃東西了,他們手上也沒力氣,依靠他們兩個還不如依靠自己。
所以他根本沒提讓這兩個人留下來幫忙的事情。
有人看著他也不方便在一邊發揮。
等到倆人離開,候老四將自己身上那臟兮兮的道袍拖了下來,放在一邊。
雖然這道袍十分破舊了,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派上用場,所以他也舍不得讓這道袍劃破。
朝自己手上吐了兩口唾液,候老四擦了擦自己雙手,竟是十分大膽的拽著山崖邊的樹枝慢慢的往下滑去。
那野山參生長的位置十分刁鑽,即便是候老四這種自詡身手不錯的人,摘的時候也是異常艱難,需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但畢竟是好長時間沒吃過飯了,即便剛才吃了兩個果子,候老四手上還是沒什麼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