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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小地精 老胡十八 10421 字 3個月前

幺妹這小機靈鬼:“兩塊最好,最低一塊。”

“喲,你這空間可真夠大的,就不怕我賣兩塊,給你們報一塊?”王滿銀再次摸了摸他的鹵蛋頭,“畢竟,大家都說我是壞人呢。”

他還故意瞪大了眼睛,鼓著牛鼻子。

幺妹“嘻嘻”笑起來,“我知道叔叔不是大壞蛋,你隻是一丟丟壞。”

她說得一本正經,反倒讓王滿銀不好意思再嚇她了。這麼玉雪可愛的小娃娃誰不喜歡啊?他也是結過婚的人,要不是老婆不願意,他閨女也能有這麼大了。

幺妹徹底勾起了他的“慈父”心,他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幫她們把包賣出去!

姐幾個見他沒“再”起壞心,也就不再提刀拿棍的,紛紛跑陽台上逗鬨鬨去了。

彆說,鬨鬨的記性還挺好,家裡來陌生人譬如王滿銀它就扇著翅膀嘎嘎亂叫,可友娣姐幾個過來的時候,它卻高興得四處亂跳,“紅燒肉!紅燒肉!”

王滿銀被這粗噶的聲音嚇了一跳,“屋裡還,還有人?!”

“叔叔你彆怕,這是我的好朋友鬨鬨。”

“鬨鬨是誰?”

隻雪白白的鸚鵡飛過來,一把撈起他的頭發,“壞蛋!壞蛋!”

眾人哈哈大笑,這是春月教它的。

得,王滿銀真是傷透了心,世人欺他不信他也就罷了,連隻鸚鵡也鳥眼看人低,他不乾出點啥來還翻不了身了!

黃柔進廚房發麵,隻是意思性的挽留一下,他居然就答應下來:“好嘞,我給你們發煤爐。”

沒辦法,黃柔又多加了一碗麵,考慮到幾個孩子的食量,她又用水焯燙了一盆豆芽,洗乾淨後用糖醋、鹽巴、少量辣椒油涼拌出來。

炸油條其實很簡單,麵發好切成長條搓一搓就能下鍋,關鍵是這玩意兒費油!提起油壺的一瞬間,黃柔不由得皺眉,她們夥食水平太高了,每個月工資基本存不下多少錢,買大件兒都得動用當初賣書的錢,一天天的坐吃山空,心裡急啊。

所以,這次的包包,一定要賣出去才行!

油條開炸,家裡立馬香起來,大家都不跟鬨鬨玩了,扒拉著廚房門,看著麵條條下鍋後在熱油裡迅速的膨脹變大,變黃,口水就忍不住了。

趁著熱乎,黃柔給她們一人一根,用碗端著吃,“小心燙嘴啊。”

那金黃色的表皮,“卡擦”咬一口,脆得掉渣,王滿銀口水也不聽使喚了。可他現在可是要從頭開始的社會主義青年,不能再走老路,隻能硬生生忍著……

忽然,眼前多了一隻碗,碗裡是一根金燦燦的油條。

“趕緊的,把你那手洗洗。”

王滿銀隻覺著,這一刻他的天都是藍的,比走出派出所死裡逃生那一刻還藍!

除了那次在四嬸宿舍的早餐,這是崔家姐幾個第一次敞開肚皮的吃油條,有的蘸著果醬,有的就著酸辣可口的豆芽菜,一直吃到打嗝都是油條味兒,她們才心滿意足的去幺妹房間裡玩。

王滿銀壓根不懂啥叫見好就收,反正有吃的他就敞開肚皮,吃了小二十根,這才帶上八件“樣品”告辭。

“大妹子你儘管放心,我身上也沒啥值錢玩意兒能抵押,但我能把我家地址告訴你,以後我要敢賴賬你直接去找我老娘,她一定會揍死我的。”

經過劉向前的事,黃柔堅信“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也不讓他寫啥欠條了。“

行,我們信你,但你也彆逞強,要太為難就算了,咱上自由市場賣去。”

王滿銀哪舍得讓他的救命恩人去曬太陽,“你放心,三天後下午六點,無論啥結果一定給你信兒。”

黃柔送他到門口,看著他從樓梯下去,“天黑騎慢點兒啊。”她發現他的褲子和後背都沾了不少泥巴,應該是來的路上翻車了。

話音方落,忽然看見一張熟悉的黑臉。

顧三死死的盯著王滿銀看了一會兒,險些嚇得他兩股戰戰,這眼神比公安還嚴厲,嚴厲裡還帶著凶狠!

他估摸著,這男人不是公安就是當兵的,反正不是好惹的,趕緊不要命的往下跑。

顧三看他屁滾尿流,冷哼一聲,“他是誰?”

在看見他的一瞬間,黃柔原本的氣都沒了。隻見他整個人又黑又瘦,仿佛從非洲支援回來的,兩顴高高凸起,眼窩深陷,嘴唇也皸裂起皮,跟幾天沒喝過一口水似的。

“來幫忙的。”

顧三上來,心情很臭的問:“幫什麼忙?”

黃柔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他這個樣子忽然平衡了,自己那天不也被他身邊的楊海潤氣到了嗎?現在讓他也嘗嘗這滋味兒。

心理平衡了,語氣也就溫和下來,把幺妹去幫忙破案的事說了。

果然,顧三的臉色越聽越臭,“不是說等我來嗎?”

黃柔嘟著嘴,“那還不得黃花菜都涼了。”

顧三頓了頓,“我這幾天有很重要的事,沒來得及跟你說。”

“咋啦?”

顧三歎口氣,“先進屋吧,肚子餓了。”

黃柔進廚房把吃剩的油條端出來,可他這樣的男人不愛吃油煎油炸的東西,又連忙趁著爐子還沒熄給他下了一大海碗的麵條,上頭煎倆荷包蛋,吃剩的豆芽拌進去,再添一把翠綠的嫩嫩的豌豆尖,最後得用盆裝。

幺妹早窩他身邊叨叨開了,“叔叔你最近怎麼都不來我家了呀?”

“叔叔你還沒見過我的鬨鬨吧?”

而春暉也在這一刻明白過來,上輩子苦戀四嬸的人終於可以確定了。

她很開心,非常開心,恨不得立馬將他倆湊成一對兒,讓他們原地結婚!顧三叔叔轉業,那就再也不用擔心橫死沙場了,四嬸也就不會心如死灰,幺妹也會

多一個疼愛她的人!

然而,跟她的開心不一樣,顧三“呼啦啦”吃完一盆麵,看著幺妹為難起來。

“咋啦?”

他猶豫一下,還是說道:“我的老領導,楊旅長,就是楊海潤的父親,骨癌晚期,可能就……就這幾天的事吧。”

說著,男人的眼圈紅了。楊旅長本來好好的,這半年頤養天年心寬體胖,誰知那天偷跑出去暈倒在半道,身上又沒個標誌,路人不知道他是軍區醫院的老乾部,把他送到街道衛生所去了。

而衛生所的醫生也沒遇見過這樣的病人,隻當是中暑昏厥處理,吊了兩瓶水,越吊越嚴重這才發現不對勁,趕緊給送市醫院去。

而他和楊海潤連夜趕到書城,發動所有關係終於在市醫院找到楊旅長。因為錯過了最佳搶救時機,又用錯了藥物,他的病情愈發嚴重,醫生說也就這幾天的事了,最多能熬半個月。

楊海潤已經往北京打電話,讓丈夫和孩子,以及親近的幾名家屬趕緊過來。

昨兒半夜,楊旅長居然回光返照,能說幾句話了,拉著他的手安排後事,等他死後要將他的骨灰分兩份,一份葬在陵園,一份留給海潤,還讓他答應以後好好跟黃柔母女倆過日子,尤其好好待黃柔的丫頭。

那丫頭心地好,給了他一把草藥,他當時也是不信能治病的,隻當好玩煮了吃。誰知吃過半個月他都感覺不到骨頭疼了,後來他自個兒也找過,在北京卻沒找到。

本來,如果有機會,他還想問問那丫頭,到底給他吃的是啥?可明顯,上天不給他這個機會了。

顧三當時就心頭大慟,眼淚都下來了。

抱著最後一分希望,他連夜從書城回來,哪怕是奢望,他也想讓幺妹試試,幫幫老旅長。

黃柔還沒說話,幺妹就答應道:“走,我帶叔叔找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