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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小地精 老胡十八 12693 字 3個月前

高元珍深吸一口氣,大聲的追著新書記問:“劉富貴作為生產隊書記通奸該受什麼處罰?楊翠仙作為有夫之婦通奸該受什麼處罰?二人合夥陷害我該受什麼處罰?楊美仙勾引我男人夥同劉富貴楊翠仙陷害我又該怎麼處罰?”

眾人一開始啞口無言是被她打個措手不及,現在反應過來,書記直接用話筒問:“無憑無據,你說的這些話我們也可以當作是你狡辯,為了逃脫勞教,故意胡亂攀咬!”

高元珍一梗,這就是她想當麵撕破臉皮的原因——她沒有證據。

她察覺出男人外遇的時候,他們已經收斂很多,除了舉止親密些,會多說兩句話,她抓不到任何實質性證據。所以,被拉來充人數的時候,她才會想到這個魚死網破的辦法。

反正她也不想活了,那就大家誰也彆想好過,所以她也不說廢話,連連追問該怎麼處罰他們。她相信,當著全公社社員的麵,領導不可能明著包庇他們,哪怕不能將他們定罪,也能搞臭他們,徹底將他們釘在恥辱柱上!

黃柔心酸極了,這年代的女人,好好一份家業,眼睜睜看著被鳳凰男和小三毀了,她除了魚死網破卻拿他們毫無辦法!

身為女人,她感到非常悲哀。

她的閨女,以後就是單身一輩子她也不會讓她嫁鳳凰男!

“媽媽,媽媽。”幺妹晃了晃她的袖子,“我想聽。”

“這不正聽著嘛,怎麼啦?”

幺妹搖頭,指指人群之外,她想聽植物們怎麼說。裡麵太吵啦,植物聽不到其他人的聲音,隻能聽見她一個人的,可她卻能聽見所有人和植物的,用耳過度的她,耳朵裡“嗡嗡”的,腦袋疼呢。

黃柔看她不說話,隻會委屈巴巴的指外麵,以為是她不想待這兒要出去玩,忙抱起她,慢慢的蝸牛似的挪出去。

罷了罷了,有心相助也沒辦法助啊,她一個外人,能有啥證據證明高元珍說的話?可憐她一個人孤零零,但凡有父母,有個兄弟姐妹,或者是得力的族人,她男人也不敢這麼欺負她。

好容易來到人群之外,母女倆大口大口的喘氣。會心疼媽媽的小地精趕緊下地,抱著媽

媽大腿,“媽媽,我耳朵疼。”

黃柔一愣,蹲下.身子問:“怎麼啦?”說著,輕輕的摸了摸她耳朵,“是哪隻疼?”

“兩隻。”

黃柔趕緊湊過去,就著陽光往耳道裡看,其實也看不見啥,“疼多久了?”

“剛剛。”

黃柔兩邊都看了一下,沒紅沒腫,其他的更深處的問題當然也看不見。她急了,會不會是剛才擠人群裡的時候,讓誰戳到了?小丫頭在這種事上很皮實,知道彆人是不小心戳到她的,她都不會告狀不會生氣……耳朵可馬虎不得。

“走,媽媽帶你上醫院。”

幺妹依然抱著她的大腿,“不怎麼疼了喲媽媽,我不去醫院。”

黃柔苦笑,都這時候了還怕打針?“我們不用打針,就讓醫生放個小鏡子進你耳朵裡,看看裡麵是不是有小蟲子好不好?”

小地精想想那畫麵,居然要放鏡子進耳朵?立馬將腦袋搖成了撥浪鼓,“我真的不疼啦媽媽,我們幫幫那個嬸嬸叭?”

說到幫助彆人,她咧開小嘴,露出幾個潔白的小牙齒,這真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呀!

黃柔再三確認,發現她真的能笑了,不疼了,這才放心的來到場邊一棵桃樹下。葉子已經落光了,隻剩幾根彎彎扭扭的樹枝。

幺妹看向桃樹,在心裡默默問它:“桃樹老爺爺,你知道怎麼幫高嬸嬸嗎?”她知道,“證據”的意思就是能證明高嬸嬸被陷害的,要是能直接證明那些壞人真的乾了壞事的話,那就更好了。

過冬桃樹懶洋洋的捋了捋胡子,也懶得睜眼,“人類的事我不管,小孩彆來擾我清靜。”

幺妹咬了咬嘴唇,桃樹爺爺似乎很累呀?

“爺爺你很累嗎?”她把小手搭在樹乾上,調皮的,輕輕的撓了兩下,忽然,桃樹的眼睛就睜開了。

“舒服,小孩你再撓兩下。”

小地精得意極了,這可是注入靈力的癢癢撓,連媽媽都抵抗不了的癢癢撓呢!

果然,又撓了兩下,桃樹這才意猶未儘的說:“你給我指指,她男人是誰。”

正巧,高元珍的丈夫和那女的也擠出來了,而且,倆人似乎是在吵架。

“我就說彆陷害她,這母老虎發起瘋來啥都說的出口,你聽聽她說那些

,我姐夫知道還饒得了我姐嗎?書記又沒怎麼著她,隻不過去聊閒……”

“聊閒?騙鬼呢!我就在隔壁,他送你姐的保溫杯你去看看,還印著‘為人民服務’呢,普通人能拿到這東西?”鳳凰男頓了頓,繼續道:“上次倆人鬨翻了,他還給你姐寫過保證書嘞,你跟我說隻聊閒?”

“你監視我姐?!”楊美仙驚詫。

“噓……你小聲點兒,沒看見桃樹下還有人嗎?”

他們說的特彆小聲,在球場另一邊的黃柔哪怕長了順風耳也不可能聽見。可幺妹能,桃樹正在實時傳譯呢,男人說了啥,女人說了啥,哪怕是他們的表情,幺妹都能知道。

“你彆回避問題,你是不是監視我姐?”

“誰有這閒工夫,我隻是不巧看見,母老虎天天上山乾活她當然不知道,我就在家裡,總會聽見些什麼的……”作為男人,他今兒頭疼明兒腳疼,總有理由不出工,家裡工分全靠高元珍一個人掙,她下工了還得上自留地伺候。

就是這樣的女人,她能不蒼老?能不白發早生?

他們家那棟青磚大瓦房,可都是用她的青春和血汗換來的!

男人臉上有兩分輕微的觸動,畢竟他們夫妻這麼多年,她的辛苦和努力他也是看在眼裡的。鬨翻了,或者死了,他決計不可能再找到這麼勤勤懇懇的女人了。

“怎麼,心疼母老虎了?”楊美仙嗤笑,心裡卻一慌,趕緊摸著小.腹,“彆忘了誰才是能給你傳宗接代的,母老虎再能乾可她不會下蛋啊。”

幺妹這才發現,她的肚子居然是鼓出來的,比高嬸嬸的還大,裡頭居然也有小寶寶啦!可這個小寶寶,她一點兒也不喜歡,它要來到世上,高嬸嬸的寶寶就沒人要啦。

聽見“不會下蛋”,鳳凰男的麵色十分古怪,“我怎麼可能心疼她,隻是……哎呀,在母老虎出事之前,咱們不能讓人知道你懷孕的事,就是你姐也不行。”

他平時軟弱慣了,忽然強勢起來,居然有股迷人的男人味,楊美仙腿肚子立馬就軟了,骨頭縫開始發癢,用鼓囊囊的胸脯蹭他胳膊,“今晚有空來一趟嗎?”

鳳凰男嗤笑,在她胸脯子上狠狠的捏了一把,“怎麼,又想了?看來,

昨晚沒喂飽你啊。”

女人笑得花枝亂顫,雙頰緋紅,“想,日想夜想。”意有所指。

當然,這些話桃樹是不可能傳譯給幺妹的,“東西我已經告訴你了,你去問問他們家附近的植物,小孩,這倆人不是好東西,你要當心。”

桃樹頓了頓,還是補充一句:“這事你辦不了,最好是找個大人。”無論成功與否,她都有被報複的危險。

幺妹乖巧點頭,她知道噠。

媽媽說過,她還小,做不了的事可以找警察叔叔,叔叔會幫她的。

“媽媽,我們去找徐叔叔叭。”

“徐誌剛?”說實話,黃柔不想麻煩他。

“是噠,徐叔叔有辦法,能拿到證據。”小人兒一本正經的說“證據”,任是誰聽了,都會覺著好笑。

母女倆離開勞教場,往城關派出所走去,兩個地方離得很近,五分鐘就到了。聽說她們來找徐誌剛,值班的小警察客客氣氣請她們坐下,咚咚咚跑樓上去找人。

徐誌剛現在已經坐穩了副所長的位子,又是市裡來的,所裡一眾小兄弟對他那是相當的佩服,連市長都誇他年輕有為呢!

“黃姐來了,我乾閨……嘿嘿,小綠真也來了,姐彆介意,我這張嘴就是……”徐誌剛揉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腳下還趿著拖鞋,顯然是昨晚剛值了夜班,現還沒睡醒呢。

黃柔不好意思的說:“打擾誌剛了,我們也是想不到其他的人了,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聽一聽,如果不方便的話也沒關係。”

她把高元珍的事說了。

徐誌剛摸著下巴,“姐的意思是讓我去她鄰居家找到保證書和保溫杯?”

“對。”

徐誌剛為難了,倒不上他不想幫,而是沒有搜捕令,警察也不能隨意搜查老百姓的房子啊,通過非法手段獲得的證據,那效力也是不夠的……他怕到時候幫倒忙啊。

“這要是有人報案,我們就能介入,這……我問問領導,能不能想辦法解決一下。”

他去了隔壁打電話,一開始“是是是”的,後來變成哈哈大笑,聽著頗為親熱,又不像領導。黃柔著急得不行,可求人幫忙的事兒,沒道理追著彆人,她隻好在屋裡走來走去。

幺妹這是第二次來派出所,

上次來也沒能仔細看看,現在她看哪兒都新鮮,尤其一雙眼睛盯在小公安的腰上……那裡有一對銀白色的,亮晶晶的“圓手鐲”。

他走到哪兒,愛美的小地精就跟到哪兒。

小公安知道她是徐副的子侄輩,也不敢凶她,摸了摸臉,摸了摸身上,小聲問:“小朋友,你跟著我是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