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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小地精 老胡十八 12579 字 6個月前

效果杠杠的,每一次他都輸,可沒有誰敢揪他那滿含尿騷氣的泥巴,他咧著嘴,雙手叉腰,仰天長嘯!

作為一隻愛衛生的小地精,崔綠真實在是不想說認識他,又往旁邊走了兩步,看著一排柳樹,在心裡小聲地問:“柳樹爺爺你們好,誰是老拐柳呀?”

柳樹們挑挑眉,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你找他?”

“對呀。”

柳樹們哈哈大笑,“找那老瘋子乾啥?他嘴裡可沒句好話。”

幺妹眨巴眨巴眼,指指剛才的小山坡,“柿子樹哥哥說,他知道有大災就要降臨,我來……”

話未說完,兩排柳樹哈哈大笑,仿佛聽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東倒西歪的說:“那家夥的話你也信?就那些沒見過世麵的庸脂俗粉才會被他唬住嘞。”

原來,所謂的“老拐柳”是一株精神不大正常的柳樹,自從年輕的時候被人在樹乾上砍過幾刀,又沒砍斷後,它的樹魂也跟著丟了,長得比周圍的樹矮了好大一截兒,葉子也是黃怏怏的,像生病一樣。

關鍵它還胡言亂語,總覺著天要塌下來了,今兒說要有大旱,明兒說要有暴雨泥石流,反正在它那飽經摧殘的心靈裡,刮風下雨都是了不得的大事兒!

“要有大災降臨”這話,它怎麼著也念叨好幾年了吧?

所以,居然有人相信它的胡言亂語,所有柳樹同類都笑瘋了,燈盞牽牛那些胭脂俗粉被嚇住還說得過去,可崔綠真啊,那可是這片土地上最聰明的人類幼崽啊!

崔綠真被他們笑得紅了臉,也覺著自己可能是大驚小怪罷了,沒有再找,玩一會兒就帶小猴子回家了。

這是她第二次來姨媽家,高元珍肯定要好好的款待她,給她燉了一隻老母雞,一進門,那苦香苦香的氣味就撲麵而來。

太香啦!

“姨媽這是什麼呀?”她看著桌子上一鍋乳白色的雞湯,裡頭很多好多烏雞肉,還有些樹疙瘩似的東西。

“我往裡頭扔了幾頭三七天麻,你正在長身體,需要營養。”高元珍大鐵鍋裡還在炒青蒜,把雞蛋煎得金黃金黃的搗碎,炒青蒜苗那真是香得讓人直咽口水。

幺妹很沒出息的跟在她後麵,將鍋洞裡的火加得旺旺的,通紅通紅的,大鍋大火炒出來的菜,比飯店裡吃的還香嘞!

眼看著飯菜上桌,小猴子扔下手裡的“大炮”,撒丫子往門外跑。彆看臭小子人嫌狗厭,可知道關心爸爸,每次不用媽媽安排,飯菜熟了他就去喊人。

現在罐頭加工廠被大隊部收回去,承包給書記的親戚家,他們也樂得輕鬆,不用再成天泡在廠裡,專心侍弄自留地裡的莊稼,一個月有大半時間都是待在市裡。

可今兒這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出門的時候明明還晴空萬裡,現在就黑得鍋底似的,那雷聲“轟隆隆”此起彼伏,正在媽媽背上睡覺的小明明被嚇得哇哇大哭。

高元珍伸頭一看,“這可要下大雨,我剛洗的尿布……”話未說完,幺妹已經抱著一堆曬乾的尿布跑回堂屋了。

還順手把院裡的鋤頭鐮刀收好,草墩板凳和明明的小床全搬到屋簷下,淋了雨可就要不得咯。

在農村,這是一個家庭生活必須的物件兒,缺一樣都生活不過來。

王滿銀和高玉強頂著黃豆大的雨點子跑進門,嘴裡“哇哇”叫著,跟個孩子似的,“不得了,好大的雨!”

他們跑得再快也趕不上老天爺,頭身已經讓雨打濕了,跟落湯雞似的。可廚房也沒個雨傘帽子啥的,堂屋和睡覺的屋子在另一頭,距離廚房小二十米,想回屋換衣服也出不去。

高元珍忙把鍋洞裡尚未燃儘的火炭夾出來,放到一個破鐵盆裡,讓父子倆把濕衣服脫下來,有火烤著,光身子也不冷。

高玉強那小不知羞的,索性連褲子也脫了,光溜溜真跟沒毛猴子似的,一會兒吃點這個,一會兒吃點那個,時不時還要給姐姐夾菜,討好一下姐姐。

他不知道什麼血緣不血緣的,在他眼裡,他沒出生的時候就認識姐姐了,出生後經常去他們家玩兒,他跟崔綠真就是親姐弟,村裡人說的風言風語,他一概當放屁!

跟綠真好,跟王滿銀那頭的堂哥堂姐們,他就沒啥感情了,在雨花街道的時候寧願去滿大街的找無親無故的小夥伴,也不愛跟他們玩兒。

在他們眼裡,他高玉強不姓王,也不是王滿銀的親骨肉,就連戶口都還在李家溝呢,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小土娃,看不起他。

殊不知,高玉強還更看不上他們嘞!

你們有我姐聰明嗎?有我姐好看嗎?有我姐厲害嗎?

啥?都沒有,那我為啥要跟你們玩兒?!

幺妹聽叔叔繪聲繪色的給她講這些趣事,笑得合不攏嘴,她太懂這種有一個很親很喜歡的親戚可以走動是啥感覺了。外頭風大雨大,盆潑大雨打在泥土地上,濺起老高的黃泥漿,很快,院子裡就灣了很深的雨水。

高元珍把明明交給幺妹,跟著王滿銀出去,冒雨鏟水。當年蓋房子的時候,因為前後左右鄰居都跟他們家不對付,不讓把院子溝裡的水流到彆人家院腳,他們的院子是封閉的,一下大雨就容易內澇。

平時不在家也就罷了,它會自個兒乾,可今天孩子在家,不把水鏟走,孩子能在裡頭洗澡呢!

幺妹是知道緣由的,她歎口氣。

像媽媽說的,彆看姨媽家現在過得不錯,可真正的委屈隻有他們自個兒知道。生產隊欺負他們,把罐頭廠搶走了,鄰居欺負他們,讓大房子成了內澇重災區,親戚朋友眼巴巴看著他們這幾年掙這麼多錢,都打著主意呢。

她抱著胖乎乎的小明明,看著廚房裡靠牆的竹籃裡,是幾十個玻璃罐頭瓶。去年就跟玻璃瓶廠訂好的,沒想到廠子被人搶走了,可姨媽講信用,既然是預定好的,就算用不上也隻能照單全收。因為他們的瓶子形狀特殊,賣不出去,這筆損失不能讓玻璃瓶廠來承擔。

投桃報李,等新承包的人去找玻璃瓶廠,要求按照高氏老字號的罐頭瓶原模原樣生產的時候,玻璃瓶廠也不鳥他們。

哪怕給錢也不行,因為這瓶子是幺妹和菲菲異想天開設計出來的,隻能用於高氏老字號!

每每想到這茬,高元珍就有種揚眉吐氣的痛快。

兩口子累得腰酸背痛,渾身濕透,被淋得眼睛都睜不開,可也趕不上暴雨的速度,這邊才鏟出去,那邊又迅速的蓄起來,好好的院子成了個蓄水池,王滿銀“呸”一聲,扔下鏟子和瓢,“這些狗日的,看老子不打死他們!”

農村各家院子都會開個口,內澇的時候水可以排出來,順著一家家的院腳或者陰溝流到河裡去,這是整個大農村都公認的規則,偏偏這幾家鄰居,眼紅他們的大房子,硬是從中阻撓!

本來還可以從陰溝排,去年陰溝也讓那通奸的鄰居家給堵死了,把豬圈蓋那兒,明擺著就是不讓他們排水。

呸!這一家子可真夠男人的,這麼多年了還記著元珍戳破他老婆和書記奸情的仇,處處為難他們!

自個兒娘們自個兒管不住,反倒怪彆人戳破他頭頂上的綠帽子,這也算男人?王滿銀越想越氣,幾個箭步衝出門,“砰砰砰”砸在隔壁門上,叫囂道:“劉老二,出來,要麼把老子陰溝的位置讓出來,要麼來給老子鏟水!”

不知道是雨下得太大聽不見,還是怎麼著,他拍了好一會兒沒人理,實在氣不過,兩個飛踹踹人門板上。

這下,裡頭的人終於忍無可忍,隔著門板罵道:“死癩頭王滿銀,你再踹一下試試?”

“試試就試試,有種你出來!”王滿銀那脾氣,以前怎麼著也是大混子一個,這幾年“從良”了,都拿他當病貓是吧?

立馬一個飛踢,硬生生把人木門給踹開了。

門後的人被嚇得連連後退,沒想到他真敢這麼橫,氣得咬牙切齒:“你,你等著,讓隊長來收拾你!不就個上絕戶門的,狂個屁呢你!”

王滿銀真是聽得拳頭都硬了,一把抓住他衣領,惡狠狠地問:“啥叫絕戶?我那麼大兩個兒子你狗眼瞎了?”

“那也,也不……”

話未說完,王滿銀一把將他摔在地上,兜心窩子踹上一腳,媽的,氣死他了!還揪著不放呢!

他以前好吃懶做,人確實軟得很,可這幾年天天乾活,鍛煉出一身的腱子肉,那一腳是下狠勁踹的,男人當場就捂著心窩子滿地打滾,“啊啊,痛死我了,王滿銀殺人啦!”

他家裡人聽見,再不好躲著,都紛紛出來,拿棍棒的,拿鋤頭的,冒著雨看著他。

當然,王滿銀比他們凶一百倍,比他們惡一百倍,就連高玉強,也是惡狠狠,凶巴巴地盯著鄰居們:“要麼鏟水,要麼開陰溝!”

高元珍也是氣狠了,把鏟子一扔,“你們看這事怎麼解決吧,不然彆怪我們家男人不客氣!”

這麼大動靜,前後左右的人家,都披著蓑衣出來看,有的伸頭往高家一看,再也說不出“勸和”的話來。

“喲,這都泡成澡堂子嘞!”

高元珍站裡頭都給淹到小腿了,換誰家能忍?渾濁的泥漿子水,波光蕩漾,也不知道是誰家的死耗子泡在裡頭,臭得人頭暈目眩!

內澇表麵看起來隻是淹水啥的,可時間泡久了,磚牆會被泡壞,磚坯發黴腐爛以後硬度降低,很容易就會倒塌。再說這院裡總有些鋤頭鐮刀背簍吧,總泡也會壞,壞了不得花錢置辦?

最重要的,也是高元珍兩口子最在意的,這雨水可是夠臟的,長年累月的泡,蒼蠅蚊子聞臭而來,滋生多少細菌?兩個兒子又愛在地上跪著爬著玩兒,那細菌不得讓他們吃進去?病了誰負責?

當爹媽的,這麼多年忍過來,現在看著孩子實在是忍不住了!

農村這樣的破事簡直不要太多,扯來扯去無非就宅基地的事,誰家蓋房多占了一點兒,誰家堵了彆人陰溝……哪怕是再大的官兒來了,也掰扯不清。

兩家人誰也不讓誰,叫囂著往生產隊長家去了。

幺妹抱著小明明,心疼姨媽下雨天還這麼糟心,不就點雨水嗎?都說水來土掩水來土掩,土行就是克水行的!

小地精左右一看,沒人,把大門一關,隔壁院裡種著幾棵老桃樹,嘴裡默默念叨幾句,桃樹就幫忙把磨刀石搬到涵洞口堵上。她深吸一口氣,“呼”一聲,高家院裡的雨水就仿佛長了腿似的,“嘩啦”一聲站起來,形成一片渾濁的水幕……當然,隻有她能看見。

她運足了力,那水幕不斷的往對門鄰居家移動,仿佛一丈巨大的屏風,移著移著,她“呼”一聲,水幕斷了,全灑在鄰居家院子裡。

九級靈力後,小地精能夠短暫的,少量的操縱水土走勢了。原以為這樣的“異能”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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