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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小地精 老胡十八 16632 字 6個月前

王二妹嚇傻了,電話直接讓她“啪”一聲掛了,嘴裡叨叨著:“這一下就翻倍了,也就兩個多月啊,這還做啥生意呢,再好的生意能有這賺錢?說暴利……”

皮革廠是能掙錢,可那都是血汗錢,辛苦錢,每天早出晚歸的耗在廠裡,冬天冷夏天熱,手上一刻不停,耳朵旁全是機器的“嗡嗡”聲,吵得人心煩意亂,待久了聽力受損很明顯……一天下來,鼻子裡不知要吸多少灰!

可炒股呢?這兩個月他們問都沒過問一聲,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躺著就能掙六萬多,天底下還有比這好掙的錢嗎?

沒有。

王二妹不是傻子,天大的生意姐姐說得再好,那也不可能比綠真這兒穩妥,立馬又回撥過去,“乖幺妹,伯娘剛才頭昏呢,不賣不賣,咱們不賣,本金你就幫我好好放裡頭,隻把掙的六萬給我就行。”

崔綠真本來還想勸她,十一萬的本金肯定會掙得更多,可看她實在急用錢,也就沒說了,第二天取出錢後給她彙過去。五萬塊能掙這麼多,顧家的一百萬直接翻倍成二百萬,顧學章聽說這消息的時候,坐椅子上半天不說話,長久之後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驚到了!

原來金融市場的錢這麼好掙,原來坊間流傳的買股票排隊的工夫,眼睜睜看著前頭的人一百塊進去二百塊出來,是真實存在的!

所以,當綠真跟他商量,想要把家裡剩下的錢全投進去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同意了。流動資金也不用留了,有多少投多少,大不了到時候沒錢賣幾個檔口出去。

黃外公見多識廣,也見識過美國著名的華爾街,舉雙手讚成,順便把他身上攢的幾萬塊也掏出來,“全買吧。”

於是,綠真和春苗花了一個星期時間,在深圳和上海的股票交易所買了二百五十多萬的股票,再加上次掙的就是四百六十多萬的投資,壓上了全部現金身家。你就說吧,在這個年代,這麼大的手筆能有多少人?

反正,通過這次的股票買入,“大河商貿公司”在金融市場算是小有名氣了。

而此時,北京開始回暖,草皮漸綠,櫻花吐蕊,人們脫下灰白黑棉衣,開始換上輕薄的線衣,鮮豔的毛衣,各種鮮亮的皮□□鞋……鼻頭來了。

崔綠真開始著手在北京開電器市場的事兒,周一至周四在學校,周五放學就出門,由胡峻或者菲菲陪著,滿北京城的瞎逛,就想找個合適的地段。老北京城她現在已經熟得像大河口一樣,閉著眼睛都不會走錯,幾十上百種特色小吃,她都嘗了個遍。

清明節前一周,春暉剛好來北京辦事,綠真叫上春暉春月友娣小彩魚,還有胡峻菲菲曹寶駿,當然也少不了大學認識的新朋友,組織大家去不遠處的東陽山春遊。

春遊嘛,當然少不了吃的,大家帶兩塊桌布,麵包方便麵,幾斤洗乾淨的蘋果草莓櫻桃,還有兩廂健力寶和大白梨……胡峻的後備箱被塞得滿滿的。

菲菲先讓曹寶駿接走了,胡峻和綠真走最後,看她書包塞得脹鼓鼓的,忙順手一拎:“我來吧。”

可他拎了一下居然沒拎起來,太沉了!

“你裝了啥?”

綠真悄咪咪拉開拉鏈,跟進行秘密交易似的:“噓,哥你看。”

胡峻你看,全是油紙包,滿滿登登,濃鬱的肉香味撲鼻而來,根據熟悉的香味他迅速推斷,有醬牛肉、醬骨頭、醬鴨子、炸土豆片兒……頓時哭笑不得。

“你呀你,真是……”小吃貨,從小吃到大。

小時候是愛金燦燦的甜食,現在又多了一樣——肉!各種各樣的肉仿佛吃不夠似的,每次逛街看見肉就走不動道,北京城大大小小的熟食店她都吃遍了,總結出幾家最好吃的,每個周末出來,他都會早早的買好準備“接駕”。

胡峻把包接過來背到肩上,趁著沒人一把牽住她的手,也不管胡同裡的鄰居們什麼眼神,坦蕩蕩走到胡同口的車跟前,忽然想起她吃這麼多大料鹵的肉,不知道得多渴水,“等著。”

跑回去灌了滿滿一大軍壺開水。

順路再去接崔家幾個姐妹,其他同學要麼開車,要麼騎自行車,很快在東陽山下彙合。大家把車子停好,一人拎兩樣東西,慢慢的說笑著往山上去。

也就是這時候,聽著她左一聲“哥”,右一聲“哥”,綠真的同學們才知道,原來他們班唯一的女同學,整個學院的院花,居然跟最受歡迎的胡老師是兄妹!

“崔綠真你深藏不露啊,早怎麼不說胡老師是你哥?”

“就是,虧咱們對你掏心掏肺……”

“咋你姓崔,你哥姓胡啊?”

春暉趕忙解釋:“不是親生的,親生的在這兒。”指指一溜兒崔家姐妹。

“哦——原來是親梅竹馬啊——”有個調皮的男生,衝綠真擠眉弄眼。

胡峻的朋友早知道他們關係了,也尊重他不想過早公開的意願,主動把話題岔開,“趕緊的,拎東西,再不上去待會兒熱死。”

這時候,男生多的優點就顯現出來了,所有東西都讓他們爭著搶著拎了,幾個女孩輕裝上陣,還能摘幾朵野花,聽著清脆的布穀鳥叫聲,吹著涼爽又溫潤的山風,心曠神怡。

春月一把好嗓子,一會兒學布穀鳥叫,一會兒學黃鸝,一會兒畫眉,綠真幾個同學還沒見過學啥都能學得這麼像,簡直以假亂真讓人的女孩,都紛紛與她攀談起來,當聽說她是在電視製作中心唱歌的,頓時雙眼發亮,歌星啊!

這時候大家最熟悉的歌星就是鄧麗君和張明敏,說起他倆的成名曲,頓時有人哼唱起來,春月帶頭,很快彙成一股生機勃勃的歌聲,回蕩在山穀之間。

沒有手機,沒有任何電子產品,沒有書報,有的隻是山峰與青草,年輕人的歌聲總是那麼富有感染力,連同路的當地人也忍不住跟著唱起來。

爬到山頂,正好能把大半個北京城收入眼底,有個男同學“啊”的吼了一聲,還以為他怎麼了,一問是覺著後吼出來舒服……眾人大笑,紛紛效仿。

崔綠真走過去,雙手卷成喇叭狀,氣沉丹田:“啊——北京——”小時候她做夢也想來的地兒。

“啊——人類……”竟是如此美好。

她覺著自己做人做上癮了。

其他人雖然不明所以,但都覺著她聲音好聽,一個個鼓動她再喊兩聲,胡峻怕她傷了嗓子,倒了一杯開水,吹啊吹,吹到不燙嘴才遞過去,“歇歇吧。”

春暉看在眼裡,放心的笑起來。

經過一陣“鬼哭狼嚎”,大家很快熟絡起來,把桌布鋪開,吃的擺上,一麵吃一麵聊天。這個季節剛好是出太陽暖和,不出太陽涼爽的時候,大家就著瓜子兒飲料,說起以前的事,學校的事,以及春暉的工作。

她能力強,人又漂亮,不管彆人說什麼她都像大姐姐似的認真傾聽,綠真的男同學們,很喜歡追著她問工作中的趣事。律師的工作驚險程度絲毫不亞於胡峻這做刑警的,在很多人的職業生涯裡,總會遇到讓當事人不滿意,被辱罵,被威脅的,甚至還有伺機報複的,雖然不多,可一旦發生,都是銘記終生的。

大家聽她講得栩栩如生,簡直身臨其境,綠真雖然過年的時候就聽過一次了,可並不妨礙她再聽一次,八卦啊。

胡峻在附近轉了一圈,這個點兒人不多,山頂上就他們,太陽漸漸升高,氣溫上來了。大家席地而坐,或躺臥,或盤腿,或靠樹上,打起瞌睡來。

“怎麼樣,市場選址定下沒?”春暉小聲問綠真。

“還沒,姐以前就在北京念大學,有沒有什麼建議?”

春暉俯視山腳的城市,寬闊,繁榮,蒸蒸日上,不知道是陽城的多少倍……可十年後的北京,二十年後的,三十年後的,不知道又要在這基礎上擴大多少倍,曾經的荒郊野外,或許就要變成不亞於市中心的好地段。

就像蘇家溝,曾經隻有裡溝外溝兩個生產隊,背靠大山,誰能想到短短幾年功夫,大山被推平,一條寬闊的大馬路連接著大河口鄉和陽城市人民廣場,沿路還多了一個菜市場,一溜兒的飯店?

大河皮革廠還專門設了個以此命名的公共汽車站,幺妹當年說的沒錯,陽城市的中心正在往大河口傾斜,總有一天會完全轉移到大河口來。

春暉指著山腳下不遠的地方,那是一塊巨大的空地,殘垣斷壁,破敗的早已沒了屋頂的廠房,“那兒要不要考慮一下?”

崔綠真一看,這地方她有印象,剛才經過的時候看見牆上斑駁的石灰刷著幾個大字,缺胳膊少腿兒的,她最喜歡玩“填空”遊戲了,根據殘缺不全的筆畫辨認,應該是“東陽生產隊製糖廠”。

曾經是個村辦企業,牆上都長青苔了,至少也是廢棄七八年的廠子。

“姐的意思是,把電器市場辦在這兒?”

春暉點點頭,笑眯眯的打趣:“我知道你不會嫌棄它偏僻的。”

綠真也笑了,隻要是北京城,哪兒偏僻?現在偏僻,以後可都是高攀不起的!

可問題是——“如果這裡辦批發市場,車輛進出可能成問題。”她指了指不遠處的進村道路,她剛才就發現了,胡峻的吉普車幾乎是龜速爬行進來的,因為公路兩旁蓋滿了高高矮矮的房子,稍不注意就會擦碰到牆壁,而牆壁上,是紅油漆刷的幾個歪歪扭扭大字——嚴禁擦碰牆壁,違者罰款五十。

甚至後頭還帶一行小字——東陽村宣,以證明這條“規矩”的合法性、權威性。

這樣明目張膽的毫無法律依據的“宣言”,再加各個小路陰溝裡總有老人孩子探頭探腦的打量,見他們車子是北京牌照還遺憾的撇撇嘴……讓人感官十分不好。

吉普車都隻能勉強過來,拉貨的農用車直接免談,沒有貨車進出,市場開再大也沒用,因為沒貨,也沒顧客。

不然的話,這舊糖廠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占地起碼有上千平,地勢又足夠平坦,距離市區也不算遠。

春暉沒想到,就走了一趟,她居然就能觀察出這麼多情況,剛才看她東張西望,大家還以為她是孩子氣,好奇呢。“妹啊,你這腦袋瓜裡,到底裝的啥?”

綠真眨巴眨巴大眼睛,掰著手指頭數:“醬牛肉,醬鴨子,鹵豬蹄,紅燒排骨,糖醋裡脊……”

要不是其他人都在午休,春暉差點忍不住爆笑,“小土妞你咋隻想著吃呢,姐問你正事兒,彆打岔。”捏了捏她飽滿的還帶嬰兒肥的雙頰。

嗯,手感真不錯。

前幾年,單看個子,崔綠真給人的第一眼印象是“大人”,常常給陌生人她是“成年人”的錯覺,可這兩年真正成年了,個子基本定型後,她臉上的孩子氣又不時流露出來,嬰兒肥看著有種無憂無慮的嬌憨。

一看就是從小沒吃過苦,富養大的小姑娘。

“姐,我感覺這村子民風不怎麼樣,要不咱們還是考慮彆的地方吧,況且……”

“況且什麼?”

綠真吸了吸鼻子,“你聞聞。”

春暉聞了聞,“沒聞到啊,怎麼了?”

綠真不確定,是她地精靈力讓她嗅覺更敏感,還是怎麼著,“總感覺空氣裡有股怪味兒。”

春暉再次嗅了嗅,真沒聞出來。

綠真也就不再說了,反正村子裡的人都不擔心,大家夥陸續醒來,提議去挖草藥,因為胡峻有個師弟是中醫世家出身,據說還是河北某個很有名氣的流派傳承人,他一路上看見好幾種藥材,直誇東陽山鐘靈蘊秀,人傑地靈呢!

“我聽人說,東陽山盛產銀耳,以前整個村子都是賣銀耳的,好銀耳銷往全國各地,還能出口。”

綠真這才想起來,難怪聽著“東陽”兩個字莫名的耳熟,原來是東陽銀耳啊,奶奶給煮的銀耳湯就是用這兒的銀耳,聽說道地的不好買到,人不熟還可能買到其他地方冒充的。

綠真在中藥店幫過忙,也認識不少藥材,跟在他身後跑得最歡,可能是季節不對,一片銀耳都沒看見,倒是中藥材看見不少。“光明哥這是白術嗎?”

“光明哥這是杜仲嗎?”

“光明哥這是……”

為了檢驗自己的記性,她特意關閉靈力,全靠半年前的記憶來辨認,居然還都認對啦!

光明師弟朝胡峻擠擠眼:哥你對象可真聰明,啥都懂點兒,他們聊政治,她懂,他們聊軍事武器,她也懂,女生們聊文學和歌星,她也如數家珍……好家夥,現在連中藥也認識了!

而且,綠真給人的感覺很真誠,很會照顧彆人,一點兒也沒有“故意賣弄”的嫌疑,是真的讓人佩服。

崔綠真感受到他的好感,得意極了,一得意,不小心打開靈力,聽到白術和杜仲抱怨:“臭死啦,又開始做臭銀耳啦!”

杜仲很沉穩的安慰道:“銀耳本身不臭,是他們堆久了才臭,人心啊……”

綠真趕緊在心裡問:“人心怎麼啦?”

白術“哇”一聲叫起來:“剛誰說話?誰出聲了?”

“是我呀,我能聽見你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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