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簷還要說話,這時虞姑姑走出來。
看到衛寂說的‘殿下’竟是太子,虞姑姑不卑不亢地福了福身,朝薑簷行了一禮。
她見薑簷平靜如水,倒是薑簷見到她狂風駭浪,雙目震了一震。
薑簷扭過頭,質問衛寂,“她怎麼在這裡?”
在薑簷心中,虞姑姑跟許懷秉是畫等號的,既然她在這裡,那麼許懷秉也必定來了。
衛寂心中一慌,麵色一白,也顧不得什麼君臣之禮,忙摁下了薑簷指向虞姑姑的手。
本來虞姑姑來這裡便是委屈,衛寂不想她再被薑簷敵視,因此擋在薑簷麵前,麵衝著虞姑姑,扯動臉皮擠出一笑,用煮茶的借口想支走她。
看著一臉為難的衛寂,虞姑姑不好說什麼,應了一聲便進了廚房。
衛寂心下一鬆,轉過頭見到瞪著他,滿臉不可置信的薑簷,身形頓時一僵。
因為衛寂下意識這個護彆人的舉動,薑簷氣到臉都扭曲了,他怒不可遏道:“你向她,不向我!”
衛寂便是滿身長嘴,他無法讓薑簷平複下怒火。
衛寂此刻的噤聲,似熱油澆到了柴火上,爆裂聲更大了。
薑簷雙目猩紅,他繞過衛寂闊步走進去,一副捉奸的架勢,“許懷秉是不是在裡麵?”
衛寂追在薑簷身後,磕巴著說,“沒有。”
這話讓薑簷的火氣稍歇,但並未完全平息,扭過臉湊近衛寂大聲道:“那她怎麼在這裡?”
衛寂怕虞姑姑聽見,想也未想便捂住了薑簷的嘴。
薑簷雙眸瞪大,驚憤交加。
他跟衛寂身量懸殊,氣力更懸殊,抬手間便可掙脫衛寂。
但薑簷沒有,隻是用眼睛無聲地發著火,像是要衛寂明白他對自己做了多麼一件人神共憤的事。
衛寂被薑簷盯得心中發毛,他慌亂地吞咽了一口,壓低聲音說,“是我讓她來的,殿下不要朝她發脾氣。”
薑簷瞳仁一震,抓起衛寂捂著自己嘴的手,怒道:“我什麼時候衝她發脾氣了?是你衝我發脾氣,還對我動手!”
說完又將衛寂的手放回到原處,繼續無聲地怒視他。
動手的指責過於嚴厲,衛寂嚇得抽回自己的手,“臣哪有動手?”
薑簷扣住衛寂的手腕,摁著他不讓他動,義正詞嚴道:“你還想銷毀證據,門都沒有。”
衛寂抽了好幾次都沒抽回來,後背都出汗了,最後囁囁地道歉,“臣錯了。”
薑簷這才鬆開衛寂的手,指著廚房問,“她究竟為什麼……”
衛寂麵上一慌,哀求地看著薑簷,“殿下小聲些。”
薑簷壓低聲音,用惱怒的氣音問,“她究竟為什麼會在這裡?許懷秉有沒有來過?你連他都告訴了,最後一個才與我說?”
衛寂小聲地回薑簷,“臣沒有告訴許懷秉,隻是湊巧這處宅子的原主人是他的好友,臣買之前真的不知。”
薑簷湊在衛寂耳邊狠狠道:“不知來曆的宅子你也敢買?退回去。”
衛寂用同樣的音量跟薑簷‘咬耳朵’,“臣都過了戶籍,而且臣很喜歡這處宅子,也很喜歡……虞姑姑,她日後就要搬來跟臣一塊住了。”
見衛寂眼神怯怯,麵露不安,薑簷急喘了一下,粗聲問,“那許懷秉呢?”
衛寂不解,啊了一聲,“他怎麼了?”
薑簷逼視著衛寂,“他也要來住?”
衛寂一嚇,“這怎麼可能,他為何要來這裡住?”
薑簷的目光朝廚房看了一眼,麵有不悅,“那她怎麼能來?”
衛寂半真半假,“她並非奴籍,向太傅府辭行就可以來臣這裡。”
虞姑姑是良籍沒錯,但今日帶她來的人是許懷秉,衛寂隱去了這段,因此心虛地不敢看薑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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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見太子一臉怒意,虞姑姑有些擔心衛寂被他欺負,忍不住從廚房朝外看了一眼。
衛寂跟薑簷站在棗樹下,兩人貼得很近,衣袖相擦,雙肩幾乎挨在一起。
一會兒這個湊過來在另一個耳邊說著什麼,一會兒另一個湊過來在這個耳邊說著什麼。
看他倆這嘀嘀咕咕的模樣,不像有什麼大事的樣子。
虞姑姑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