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好這幾年政策雖然逐步放開,也需要一定的時間去調整和消耗,她要是能考上高考開始後第一屆大學,畢業後正好能碰上高速發展期。
這麼想著,她點了頭:“行,反正還有一年時間,我想辦法攢點錢。”
她的話音落下,麵前突然出現三百塊錢。
抬頭才發現是三姨放下的。
“這些錢都是大姐攢的,你自己用就行,過去那些年,大家一直都在幫襯家裡,已經足夠了,”三姨神色平靜,“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很高興你能拿錢出來,但我不能拿你的錢,至於嫁人的事,沒有這錢我也能去找,這次我反而高興你回來,要是你不回來,我還看不清那人的真麵目,不管是招婿還是嫁人,我都希望對方是看中我這個人,而不是我有多少錢。”
怕江諾不高興,外婆在一旁打圓場:“諾諾,你三姨這人是個倔脾氣,可也是個實話實說的性子,她說高興你回來就是高興,她說高興看清那人的真麵目,那也是真高興,你彆想多了。”
江諾其實並沒有誤解,因為她突然覺得三姨的性子跟她有點像,說是倔脾氣,其實是有她自己的想法。
到這時候,她反而知道要怎麼跟家裡人相處了。
“三姨,我這次去縣城,見到了以前認識的人,也許可以換到布料……”江諾主動道,沒等說後麵的話,三姨就接了話。
“真的?”三姨的眼神亮了起來,從她的衣服內兜裡取出一疊錢,“你要是碰著,想辦法給我換一匹藍色的布,什麼樣的藍色都成,我就想穿藍色的衣服,實在不行的話,小點的也行,咱們這裡想要來合適的布料可不容易。”
“我也要,我想要粉色的,小小的就行,”小姨說著,紅著臉道,“我想做兩條月事帶,先前的月事帶都臟了。”
這時候的女人,不管是村子裡還是城裡,來例假的時候用的都是月事帶,自己縫好的月事帶,裡頭放上草木灰,城裡頭條件好的人家,也就是用的時候再鋪上一層吸水性好的草紙。
不過也因為這樣,這時候很容易感染。
江諾聽著小姨的話立即點頭,心裡已經想著在垃圾星找吸水性好的紙張了。
衛生巾這時候國內還沒有,她是拿不回來,但紙可以,隻要做成草紙的樣式,拿回來完全不會引起彆人的注目。
屋子裡都是女人,江諾也不羞澀,主動道:“我聽說城裡頭有一種吸水性特彆好的草紙,可以鋪在月事帶上用,用的時候乾淨衛生,我想辦法去買一些回來,小姨,你可以悄悄問問咱們這裡的女知青,看她們有沒有這個需要,草紙占地少,我可以捎帶回來。”
小姨聽著,立即點了頭:“我就覺著草木灰不是很乾淨,要是真能有更乾淨的,我肯定願意用,哪怕多花錢也行。”
“我也要。”三姨又在桌上拍了錢。
江諾看她彆扭又直接的模樣,立即笑著點了頭:“當然,怎麼會忘了三姨呢。”
三姨這時候臉上也露了笑,直說道:“諾諾,大家都說女孩子不會乾活,可我吃的還少呢,最後保不準誰攢下來的錢多,我直接跟你說吧,結婚的事我心裡有數,你也不用同情我,該怎麼相處就怎麼相處,我才22歲,以後什麼樣誰知道呢?早幾年說知青都可以慢慢回去也沒有人信啊,也許過兩年彆人都要求著跟我結婚呢。”
“就是!”小姨昂頭附和。
外婆坐在一旁,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她活的歲數長,知道萬事多變,卻也知道那些變化未必都朝著好的方向去。
可她也盼著自己的女兒有一天能夠不看彆人的臉色生活。
所以最終,她才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一直等到吃了飯,她才開口道:“家裡頭有些破布,回頭我洗一洗把竹簍的洞補一補,然後把竹簍綁在你的自行車上,這樣你以後去縣城換東西也方便點。”
補上竹簍的洞是為了避免被人看出裡頭放了什麼。
外婆當然知道去城裡換東西,或多或少會走點擦邊的路,可她也相信江諾會有分寸,所以才主動提起為她的換東西之路補上“漏洞”。
江諾自然是點頭的,她很清楚小心行事才能萬事萬安的道理。
後麵的幾天,她並沒有再去縣城,直到外婆把竹簍的洞補好之後,她才去了縣城。
這次去,她不僅帶了去“換布料”的任務,還帶了好幾單幫買草紙的任務。
幫買而已,同樣不屬於生意。
偏這單生意正好落在她的專項上,垃圾星彆的不多,卻有著各種各樣用垃圾打碎製成的纖維,其中有一些極為適合製成吸收性特彆好的紙張。
這個吸收性指的不僅僅隻是吸水性,也包括了吸血性,且使用一段時間後會自動降解,徹底回歸大自然。
草紙是很粗糙的製作手段,所以在垃圾星銷售極為廉價,一星幣能夠買到一大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