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話音落下,江諾還特意左右看了看,確認沒有外人之後,才湊到沈琴耳邊小聲說話:“我們村裡有個知青的同學的朋友家親戚,專門生產這種草紙的,不是普通的草紙,它的吸血性很好。”
衛生巾的事,江諾自己是不介意大聲說起,但眼下情況特彆,再加上時代的特殊性,她才特地壓低了聲音。
她的話半點到,沈琴便立即想到了什麼,眼神亮了亮:“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們村裡的知青都用過了,都是特彆好,用著都不漏,主要是乾淨。”江諾認真說道,在說最後兩個字的時候特意加了重音。
雖然這批草紙是用垃圾回收的纖維製成的,但星際時代的草紙製作要求嚴格,哪怕是粗糙的草紙也會經過相應的消毒工作,乾淨度可以得到保障。
更何況這批草紙對比的還是添了草木灰的月事帶,那就更有優勢了。
草紙也要憑票購買,不過這屬於最尋常的日常生活用品,產量不小,品質更是參差不齊,粗糙的草紙格外便宜,不要票偷偷交易的也有,沒什麼人關注這事。
不像自行車、手表產量不僅少,還惹人關注。
果然她說完,沈琴麵上就露出了明顯的心動,直接抓住了江諾的手:“你幫著帶東西是好意,肯定不能對外透露,我跟你說實話,你這個草紙要是好用,我也想多買,可我要是摻和進去難免惹人注意,這樣,你反正都要帶,順便幫我帶一些行嗎?”
沈琴還要多說,江諾一口答應下來:“當然可以,我正好路過,順路的事,給了錢給了票就成,就是不經過供銷社嘛,人家會算好的。”
她敢這麼說,就是知道這不會有事,形勢明朗,私底下買些草紙又有什麼關係,而且還給了錢給了票,就算是沈琴也會以為她是走正規渠道去買的。
至於以後要是有彆人想要,還是從沈琴這條路走,就說是另個地方的草紙,聽著質量格外好,請人幫忙捎帶就是了,捎帶這事,沒有人能挑出毛病來。
更何況她帶過來的草紙又是女性用品,在這個年代更不會有人去大肆宣傳。
“也是,”沈琴點頭,“那我給你去拿錢拿票。”
“沈阿姨先用著這點,”江諾說道,“我也隻是聽說好用,實際不一定呢,要是好用,下回我來的時候要是沈阿姨覺得好用,我再幫著捎帶。”
“這可以。”沈琴點頭,沒用過之前她也不知道好不好用,轉頭去拿了錢票出來,詢問價格。
江諾來的時候去打聽過草紙的價格,外頭供銷社的草紙是一毛七一包,她拿來的這個草紙是直接一摞一摞的,她大致估了估,按照市場價給沈琴估了個一塊錢的價格。
這也是她敢正大光明選擇賣草紙的原因,這麼大一摞也就一塊錢,這時候的人真要鋌而走險,肯定也是一次來一把大的,這樣的小事彆人注意不到。
畢竟現在作為聘禮排麵的三轉一響動輒幾百塊,那裡頭的利潤才高呢。
到這一步,沈琴反而相信江諾真的隻是給人帶的草紙,給了錢和票,她反倒不心虛了,甚至更加理直氣壯地表示要是用的好,下次還要麻煩江諾捎帶。
甚至不等江諾提起,她就主動說起自己早就聽說不同的地方做草紙的方法不一樣,沒準真的有地方生產出來的草紙吸血性格外好。
“你這孩子,我以為你做什麼不該做的事呢,”沈琴輕輕拍了拍江諾的手臂,笑罵著開口,“給人帶點草紙而已,多正常啊,這樣,你過個一周的樣子來一次,正好我馬上要來月事,要是用的好你得多給我捎帶一些,這年頭做生意肯定是不行的,你幫著捎帶,用得好,也能拿出家裡的好東西跟你換乾貨。”
所謂的好東西,就是新鮮的豬肉、緊俏的布料之類的。
對江諾來說,這件事最大的好處就是她拿出來的東西能有個明麵上的說法。
眼下沈琴主動把草紙的事圓回去,她就不多說了,隻是依然有些不好意思,讓沈琴以為她是因為提到月事才不好意思,又笑了說了幾句。
聊了一會兒,沈琴就主動帶她去換了豬油,還有一些其它的東西。
換了東西,江諾騎自行車回去,路上就把竹簍裡除了豬油之外的其它東西都放到了垃圾星,然後從垃圾星換出來兩塊布料,一塊大點一塊小點,都是普通的細棉布。
當然,她拿出去的乾貨是換不來這樣的布的,所以剛到家,她就主動提到還花了錢的事。
三姨和小姨早先就出了錢,對花了錢這事完全沒有意見,倒是都拿著剛到手的新布愛不釋手。
至於外婆,則捧著那罐子豬油高興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