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江諾震驚, 就連跟著她一起研究的幾個學生也都為此感到震驚。
大概是因為他們一直都跟著江諾在研究中文計算機語言,再加上他們從入學開始,能接觸到計算機的次數就不是很多, 他們對計算機的了解絕大多數都來自於江諾。
江諾說我們需要一個中文輸入法, 他們自然也理所當然地認為必須要有一個中文輸入法,並且堅定不移地在做這件事。
除了中文輸入法之外,他們還在江諾的引導下做了許多彆的實驗,有的能夠在現在版本的計算機係統下實現,有的則需要等計算機硬件升級之後,才能夠實現。
他們也覺得這都是正常的, 畢竟計算機要發展, 未來肯定會有許多開拓。
可現在卻告訴他們,如今國內的中文計算機程序,居然連中文輸入法都沒有涉及到, 這怎麼能叫他們不震驚。
不止是他們, 不自覺越來越往前的教授們也都反應了過來。
“所以除了中文輸入法之外,你們還做了彆的東西出來?”
江諾默默點了點頭, 但在她看來, 那些功能都是基礎功能,就跟中文輸入法一樣, 在她眼裡都是必備的、不可或缺的。
畢竟她如今對計算機語言的邏輯是從星際而來的, 她隻是弄出基礎版本的係統而已,更厲害的層麵, 就不僅僅隻是計算機硬件問題,她也還沒有吃透。
如今反應過來教授們震驚的原因,江諾突然覺得似乎她完全可以在半年甚至大半年之前就已經可以推出中文計算機係統程序了,並不需要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與此同時, 作為導師的吳教授也收到了許多目光的注視。
吳教授無奈攤手:“我也不知道啊,我隻是日常打下手而已,他們平時也隻在關鍵的時候才會運行。”
京大的計算機數量有限,他們之前用的那台計算機除了需要滿足他們的運行之外,還需要滿足京大本身各項研究的計算,以及計算機係新生的教學。
如果重裝係統,是很費事費力的一件事,所以大多數時候,主要還是江諾帶著人拿著紙筆在研究,通過大腦模擬是否存在運行BUG,隻有在確實有把握的情況下,才會嘗試著在計算機上運行,但這種運行一向隻在關鍵的時候才進行。
吳教授並不知道江諾另外有運行的地方,所以江諾才能準確把控程序出現bug的具體位置,不至於讓同團隊的人耗費更多的心神在尋找bug上,光是這一點,是楊教授團隊無法達到的,也為江諾他們的工作節省了大量時間。
但也因為這個原因,吳教授偶爾幫忙,接觸到的也隻是其中一小段程序,針對某段程序,確認bug所在。
她還有許多事要做,在這件事上耗費的精力有限,所以也不知道江諾他們到底做到了什麼地步。
如今看來,似乎他們做的遠遠比她想象中還要多。
“江諾,如果給你一台固定大容量的計算機,你是否能植入更多功能?”楊教授不愧是計算機係的頂梁柱,很容易就看出眼前這個版本的係統還隻是很初級的係統。
軟盤作為移動的存儲盤,容量自然要比計算機本身的容量要小,江諾用軟盤存儲係統,再拷貝使用,也注定了軟盤裡存儲到的字節是有限的。
如果能有更大的容量,這個係統的功能恐怕遠不止如今這樣。
江諾聽著楊教授的話,點了點頭,從一旁站著的同學手裡拿來一本厚厚的本子:“這一年多裡,我們嘗試了許多種方法,因為我們初期的想法過於龐大,所以在後麵的時候,我們對係統程序做了很多刪減工作,這是我們覺得可以和如今這個係統兼容的各項功能。”
她手裡這個本子並不是固定的,而是類似於活頁本的模式,隻不過因為如今這個時代學習工具的限製,找不到直接銷售的活頁本,他們隻是用了目前市麵上能買到的較厚一些的紙張,鑽孔之後用粗線綁起來,需要的時候可以隨時增加、刪減和替換。
本子裡所有的內容都是她的字跡,但實際是她在垃圾星打印出來的,所以每一張的字跡看上去都很工整,並沒有塗抹和模糊的地方。
楊教授伸出雙手,接過江諾手裡的本子,翻開第一頁往下看。
這一看,她瞬間就被吸引了。
等到被旁邊的人喊了出神,她依然感覺到意猶未儘。
“楊教授,時間……”旁邊的人抬了抬手腕。
“嗯,”楊教授看到不知不覺過去了好久的時間,看向江諾,許久後認真道,“這個係統很好,特彆好。”
江諾也看著她,目光中帶著笑。
楊教授又盯著她看了許久,好一會兒後眼中也帶了笑:“不過你知道,我們也是第一次接觸這個係統,所以還得再仔細研究,或許你可以給我們一些反應時間。”
“對,”吳教授站在一旁,也開了口,“這個係統很複雜,不是一天兩天能弄清楚的,江諾,馮玨,褚一澤,你們這兩年也都累了,先回去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我會隨時找你們,這樣,今天正好周五,下周一早上八點,我們在教室裡集合好嗎?”
跟著江諾一個團隊的幾人這會兒也確實茫然,畢竟這兩年他們的精力也一直放在這項研究工作上,這會兒突然告訴他們成功了,他們多少也有些不適應。
但這件事也確實沒有那麼快能處理好,休息兩天緩緩也是應該的。
想歸這麼想,眾人的目光卻還是下意識看向江諾。
過去兩年,他們都已經習慣聽江諾的了。
“如果我們的係統要推廣開來,以後你們還有許多事要做,”江諾很清楚,這項工作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的,“現在什麼也不要想,先回去休息吧,不然以後可能就沒有那麼多時間休息了。”
她這麼一說,幾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