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沒想到對方竟然問出了這樣的問題,我一下子愣住了,有些呆呆地看向他,卻發現金發的男人看上去都要哭了。
他似乎抿了抿嘴,然後立刻彆過頭來然後轉身就站起來,直接離開了。
國木田獨步先生看上去比我還要懊悔自己剛才的問題。
從他的背影上看上去衣服上還沾著不少灰塵,走路也有些不穩,是受了傷嗎?
我愣愣的看著國木田獨步離開的背景,隻聽到身後傳來與謝野晶子的疑問,“你沒事吧?”
“哎?”扭過頭來,我看向與謝野晶子小姐,她和當初見麵的時候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彆,仍然是那種冷如冰霜,拒人若千裡之外的樣子。漆黑的短發與發間的金色蝴蝶交相輝映,眉宇間在看到我的時候,才略微有些暖色。
雙手抱胸的黑發女人歎了口氣,“怎麼說呢,你也不要想太多。”
“國木田先生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我小心翼翼的確認到,有些疑惑地看向她,“因為,竟然會問到這個問題。”難道是親人出了什麼事情?
與謝野晶子的眉頭皺了起來,她的目光有些飄遠,臉上劃過一閃而過的厭惡,“費奧多爾,那個俄羅斯人,為了阻止我們對他的追蹤所以……”
說到這裡,與謝野晶子垂下眼來,神色裡帶了些許厭惡的開口,“這個家夥,竟然拿小孩威脅我們!”
“他將炸藥交給一個孩子,然後那個孩子當著國木田獨步的麵,為了救自己的哥哥引爆了炸彈。”與謝野晶子歎了口氣,神色猛然間變得凜冽起來,“因為孩子在自己麵前慘死,國木田沒有來得及製止對方,他這樣責任心強的男人,是很難接受這一點的。”
“對方竟然做出了這麼過分的事情嗎?”我聽到這裡,簡直是覺得心像是被紮了一下,竟然對一個普通的孩子做出這麼可怕的事情。費奧多爾這個家夥已經脫離出了有病,這已經是個人渣了,我真的不懂,就算他厭惡這個異能者的世界,小孩子是無辜啊。
他對小孩子出手,這個家夥真該牢底坐穿!
我深吸一口氣,然後才看向太宰治的這位同伴,對方看向我的目光依舊有著隱藏極深的關切,我正想說些什麼,卻看到與謝野晶子擺了擺手,“這個事情和你無關,國木田也隻不過是非生氣,僅此而已。”
“但是……”
“比起這個。”她似乎也對這次的事情感到有些棘手,目光又轉向躺在病房裡的太宰治身上,隨即才壓低了聲音對我說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記住千萬絕對不要相信森鷗外任何一句話,那家夥真的非常危險。”
她真的很厭惡森鷗外的樣子,森鷗外難道對她做過什麼嗎?
我按捺不住自己的疑惑,禁不住小聲的問道,“冒昧問下,與謝野小姐是和森先生發生過什麼事情嗎?”
與謝野晶子一下子就沉默下去,許久後她才輕輕的說道,“隻是認識而已。”
應該是發生過什麼,但是因為和我不熟,或者說這件事情在她的心底埋得太深太狠,所以根本不願意去觸碰吧。
“但是你……”她突然伸出手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黑色的手套壓在我的胳膊上,隱約有些緊迫和惶恐,“你記住,一定不要相信那家夥的話。”
“尤其是……”她眼神閃了閃,然後神色一瞬間變得有些低落,眉宇間甚至夾雜了不知名的痛恨,“如果他讓你複活的話,不要複活那些人,你會後悔的。”
我呆呆的看著與謝野晶子留下這些話後,對方就快步離開了這裡。
也沒人來保護太宰啊……
這是太過於相信他呢還是比較信任我呢?就在我一臉迷惘的時候,就看到剛剛去協助他們的小老虎,此刻也灰頭土臉的走了回來。
他看到我的時候,神色也有些萎靡,但還是非常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來,仿佛在安慰我,“端木小姐。”
“太宰先生,怎麼樣了呢?”
“太宰他已經醒過來了。”看到銀發的中島敦垮著肩膀,灰頭土臉走回來後,我小聲的問道,“你沒事情吧?”
“啊,不,我的話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小老虎對我擺了擺手,然後露出了感激的裱起來,這個以前就給我感覺有些脆弱的少年,此刻卻仿佛堅定了信念一樣,整個人都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也和在首領宰宰世界脆弱的他不一樣了。
似乎成長了不少。
“真的沒問題嗎?你們遭遇了費奧多爾是嗎?”我走上前去,打量了下中島敦,發他的身上似乎也有些傷痕,禁不住問道,“真的沒事情嗎?”
中島敦對我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呀,怎麼說,我的異能力是快速的愈合。”
他指了下自己的傷口,我眼看著剛才看上去還有些泛紅的傷口,在短暫的時間裡就儼然要消失不見了。
“這樣嘛。”
攥緊了手,其實剛剛在想要不要治療下他呢。
等到中島敦和我走回房間後,太宰治似乎已經從病痛裡緩和多了,我趕緊走上去按住他,“沒事情,國木田先生他隻是……”
太宰治看了眼我後,又瞅了瞅中島敦,隨即露出了非常溫柔的笑容,“怎麼,小優看上去很難過樣子啊。”
聽到這樣的消息,怎麼說也不能是心情很好吧。
太宰的嘴巴永遠像是摸了蜂蜜一樣,哪怕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都是優先安慰我,“這樣的表情,會讓我很心疼的呢。”
看到他此刻虛弱的樣子,我一下子又難過起來了,禁不住伸出手抓住他安慰他,“看到這樣的太宰,我也會很心疼呢。”
我們兩個默默對視著,許久後太宰才笑著問我,“小優,是打算做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