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茗想了想：“寒羽君不怎麼睡覺的。”
林小茶有些意外，記得原來他可是能睡到日上三竿都不起床啊。
這時屏風後麵吵吵嚷嚷的聲音吸引了她。
香茗帶著她繞了過去，隻見一隻豎瞳狀一人多高，精美古樸的鏡狀的物品裡麵發出了嘈雜的聲音。
香茗解釋道：“這是天虞之眼，長老們可以通過它看見山上的情景。”
林小茶頓時了然，不就現場直播嗎？這屏幕清晰度還挺高的。
香茗：“看來寒羽君走得急，沒有將它闔上。”
林小茶一看：鏡像中的地點是剛才自己離開的禦獸宗禦靈台……
*
禦靈台上江城子也出現了，因為那七道彩光無疑驚動了他，而他趕來時禦靈台上居然空無一人。
他大叫胡鬨，又讓人把鳳飛瑤和本該參加測試的弟子叫了回來。
繼續走五十年一次的招生流程。
鳳飛瑤鐵青著臉坐在一旁。
因為這時所有人在對剛才的景象議論紛紛。
江城子向來惜才，七塊靈石同時光芒大作，可見不凡。
但是他同時又擔心鳳南飛，以鳳為尊的女帝被比了過去，這件事不會那麼輕易作罷。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他歎了一口氣。
也好奇那姓林丫頭手中的蛋到底是什麼？
他向鳳飛瑤詢問林小茶下落時，鳳飛瑤隻是冷笑，“你怎麼不去問問我們堂堂二長老做了什麼？”
江城子一愣，這時周邊溫度一降，寒羽已經出現在眼前。
眾弟子如此近距離看他都頗為激動。
“二長老眼睛真是獨特，如琉璃一般。”
“二長老今年多少歲了？”
“上千了吧。”
“好想拜在他門下，他什麼都會呀。”
“彆癡心妄想了，二長老從不收徒。”
*
寒羽從不關心眾人對他的議論，隻是淡淡對江城子道：“她在我那兒。”
這個她依自然是指林小茶。
這時鳳飛瑤板著臉，麵色更是鐵青。
江城子好像並不過於驚訝隻是摸著胡子，“嗬嗬嗬，不錯，不錯。是顆好苗子，能在你那裡學禦獸之術。”
這時豎著耳朵聽的人急忙把消息傳了出去：二長老要收徒了！
“不愧是讓七塊測靈石同時發光的人。”
“哎呀，要知道當今女帝都隻是讓第七塊靈石單獨亮起而已。”
“這不是比女帝陛下還厲害嗎？”
“那到底是一顆什麼蛋呀！會不會……”
這時鳳飛瑤臉色越來越難看。
江城子也隱隱覺得不妙。
隻聽寒羽淡淡地道：“一顆普通的鴨蛋而已。”
他聲音不大，在場的每一個人卻都聽得清清楚楚。
話音一落，莫說在場的人就連天虞之眼前的林小茶都是一愣。
他說謊了？
那個從不虛與委蛇，高高在上，天仙一般的人。
居然說謊了。
江城子一邊看寒羽，一邊摸著胡子，目色深沉。
鳳飛瑤凝著眉，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顆蛋就算騙得了彆人，怎麼騙得了他們幾位長老？
怎麼可能是一顆普通的鴨蛋！
果然有人立刻道：“二長老，一顆鴨蛋怎麼能讓測靈石同時亮起？”
“對呀。”
隻見寒羽緩緩向測靈石走去。
他氣場強大，身上的靈力更是猶如排山倒海。測靈石前的眾人，自行退到兩邊給他讓了路。
他一邊走一般淡淡道：
“因為，測靈石壞了。”
江城子咳了起來。
鳳飛瑤拍案而起，“二長老！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要知道這測靈石和禦獸宗的年歲一樣久遠，是代表禦獸宗一部分的聖物。
寒羽已經走到測靈石前，將手按在了第一塊測靈石上。
鳳飛瑤瞪著美眸，他做什麼？
其他人更是摸不著頭腦了，測靈石是需要主人與他的靈獸同時接觸才能感應，二長老這是做什麼？
眾首周知，他是沒有靈獸的。
隻有江城子眉頭越皺越緊。
隱隱知道他要做什麼？
他欲上前阻止，最終卻是作罷。
他知寒羽向來執著，定下的事，便不會回頭。
頃刻之間七塊測靈石同時發出了一種光芒，那是火燒血染一般奪目的赤紅。
那七道紅光猶如可以將世間萬物焚燒殆儘的火焰。
照得人睜不開眼。
鳳飛瑤瞪大了雙目。
她知道，這測靈石哪怕是寒羽也不可能在上麵做假。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會亮起！
這紅光又代表什麼？
隻聽見一下接一下劇烈的爆破之聲。
七塊通體發紅的測靈石一塊接一塊的爆裂開來。
紅色的火星四濺。
整個禦靈台上飛沙走石。
除了三位長老外眾人都用手臂掩麵。
鳳飛瑤看著眼前的景象差一些昏了過去。
而江城子神色沒有震驚，隻是將目光移到寒羽的臉上。
他，是為了那個丫頭嗎？
兩年前他從山下回來，江城子就看出來他的反常。
兩年後的今日，他在寒羽殿護著那個丫頭的時候，他就看出了一些端倪。
想到這裡江城子搖了搖頭。
這千年來寒羽冷若冰霜無欲無求，隻是默默守護著朱雲國，宛如不可染指的神祗。
而不想自己有生之年居然看得見這鐵樹開花的一天。
寒羽這樣的人一旦動了情，怕是會比任何人都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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