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該死。”
我默默垂首,斂眼不再看他。
“疼……”他再次低吟出聲。
我抿了抿唇,道:“奴婢替陛下傳召禦醫。”
身旁呼吸漸重,不足片刻他便遽然掰正我的臉,眯眸命令道:“給朕好好包起來。”
“……”
在華清池前前後後耽擱了大約半個時辰,終於更換好衣物回到了秦霄殿。
此時床榻邊的案幾上已規規整整擺好了一圈東西,水盆,紗布,玉盒,還有一個不知裝著什麼的小瓷盅。
我一眼便認出其中一個玉盒就是白玉膏,於是默默走上前,拿過藥物,開始替季桓包紮傷口。
之前他這口子已經清理過一次,故而並不嚴重,也可能是他身體極好的緣故,連血也漸漸止住。我先將他的手臂周圍多餘的血跡擦乾淨,塗上藥物後,用紗布纏上幾圈,係了個死結,看上去很是簡陋。
替他包完後我便悄悄退向一邊,華清池的事我實在不想經曆第二次了。
可他卻長臂一伸,二話不說又將我拉了回來,很快褪去我的衣物,將我翻轉個身放置在他腿上。
這一切隻發生在瞬息間,以至於我還來不及反抗便被他牢牢製住。
“陛下!”
“彆動,朕替你上藥。”他不理會我的驚呼,隻淡淡解釋。
他不說,我都快忘了,我身上還有各式各樣的鞭痕,說來奇怪,這幾日我這鞭傷似乎好了許多,幾乎沒怎麼發作過。
清清涼涼的膏藥在背部抹塗開來,略帶薄繭的指尖輕輕碾磨揉搓著,倒真舒適得緊,但我此刻隻覺無比尷尬:
“陛下,奴婢自己來即可。”
“你自己長了三頭六臂麼。”
“……總會有辦法,不敢勞陛下費心。”
這一次,他索性忽略掉我的話,仍舊細細按揉著,整個殿內一時靜謐無聲。
不知過了多久,他幾乎將我全身傷痕塗了個遍,耗去一整盒不知名的膏藥,而後將我翻轉回來,牢牢托住我腰身,拿起案上的瓷盅遞給我,淡聲道:“喝了。”
因著隻著了件貼身衣物的緣故,我渾身都彆扭得很,隻好看著他道:“陛下,奴婢的衣服……”
“剛塗完膏藥就像穿上衣服?”他瞟了我一眼,嗤笑一聲:“上官梨,你現在這幅扭扭捏捏的樣子才是可笑,你以為你身上哪處朕沒見過?”
“就你這乾巴巴的身子,朕會感興趣?”
“……”
“喝了。”他複又將瓷盅推過來,不容置疑。
我心中還是彆扭,端過瓷盅本想快速一飲而儘,又被他製止住,有些不解地抬頭,卻見他凝著眉,輕吹了兩下:
“燙。”
不知為何,當他道出這一字時,我直覺有些東西正慢慢發生著變化,卻又下意識給摁了回去,正要說話間,外頭似乎傳來青梔的聲音:
“陛下,長公主求見。”
他不急不緩盯著我喝完一整盅不知是藥是湯的東西,方才把我抱至床上,將被子蓋得嚴嚴實實,壓製住我微不足道的掙紮:
“朕去去就回,你最好老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