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不敢貧,換個話題,[你說鐵嘴獸的時候我查了一下資料,還以為啥恐怖玩意,竟然是熊貓。熊貓有啥好怕的?依我看竹子就彆種了,有那個工夫不如多請幾個人多收拾幾畝地。熊貓餓了摸到咱家正好當寵物養。多拉風啊。]
衛長君想把它當寵物養。嘟嘟感受到危險跳遠點,[我又錯了?]
[它現在隻是鐵嘴獸,想都彆想。]
嘟嘟不甘心,嘟著嘴委屈巴巴看著他。
衛長君裝沒看見。
先前離家前,衛長君吩咐老奴煮羊蠍子,到家正好湯香肉爛。
要是隻有衛家人,衛長君就叫老奴連肉一塊盛出來,泡點死麵餅吃點算了。可寒冬臘月天,年少的公孫敖充當馭手陪他們轉一圈,拿昨兒剩的餅招待他,衛長君過意不去。
到家稍作歇息,衛長君就令老奴盛湯,一家人和公孫敖喝點熱的暖和暖和,他就帶著兩個妹妹去廚房。
公孫敖見狀摟住衛青的脖子小聲問:“大兄是不是給咱們做好吃的去了?”
“我大兄!”衛青撥開他的手。
美味當前,公孫敖權當沒看見他滿臉嫌棄,衝窩在衛媼懷裡的小孩招招手。小霍去病原先一聽出城很興奮,然而城外啥也沒有,拉開車簾冷風像刀子一樣,又顛又凍,以致於小孩蔫蔫的,無精打采的瞥他一眼,扭頭埋進祖母懷裡。
公孫敖奇怪:“他這是怎麼了?”
“困了吧。”在衛青的印象中,他大外甥自打會走,隻有犯困的時候能老實一會兒,“阿母,晌午吃什麼?”
公孫敖猛然轉向他:“你也不知道?”
衛青頓時有點尷尬,禁不住瞪他一眼。
衛媼見狀笑道:“還晌午呢?再過會兒天都黑了。”頓了頓,“不過我也不知道。”
公孫敖故意道:“衛兄連您也瞞啊?”
衛青又瞪他:“少挑撥離間。我大兄是不叫母親操心。”
小霍去病煩的翻過身,像頭小凶獸似的鼓著小臉瞪著眼睛看著兩人。衛青最怕小孩犯困哭鬨,趕忙拉著公孫敖去他房中。
衛長君把櫥櫃裡的凍豆腐拿出來,然後洗一些小白菜葉,切兩個蘿卜,用熱水泡發秋天曬的菜,放入羊湯中燉煮。乍一看跟羊肉火鍋似的。考慮到羊肉清淡,衛長君又吩咐老奴剝蒜瓣,他加上醬油和鹽以及蔥花等物調醬料。
平時衛家人圍坐在一起用飯。今日有客,客雖不是第一次登門,卻是第一次留下用飯,自是要遵從王侯將相家的規矩——分餐。
礙於家中隻有四個矮幾,衛長君把醬料分四份。他也打算好了,公孫敖獨坐,他帶著霍去病,衛青跟兩個弟弟一起,兩個妹妹跟老母親。
不過也不能隻有羊肉大燉煮。來回折騰這麼一圈都餓了,做餃子或者油餅肯定來不及。衛長君又叫妹妹去院裡掐一把小蔥,他拿出鏊子,做蔥花雞蛋餅。
一個餅一個湯也有點過於簡單,衛長君又拿點前些日子醃好的蘿卜乾。算上醬汁碟,四個碗碟倒也不寒酸。
公孫敖也沒覺得寒酸。小蔥雞蛋煎餅軟而香,羊蠍子燉的軟爛,凍豆腐吸滿了羊肉湯汁,寡淡的蘿卜沾上醬料也變得很是可口。蘿卜乾看起來沒什麼食欲,可吃下去外香裡脆。蘿卜乾上裹滿了各種香料,依然改變了蘿卜本身的味道。
公孫敖獨愛蘿卜乾,隻吃一塊就問衛青,蘿卜乾在哪兒買的。衛青下意識看他大兄。公孫敖不敢信:“這……這不會也是衛兄您做的吧?”
衛長君好笑,至於這麼難以置信嗎。
“我也是在家閒來無事隨便這麼一做,沒想到就成了。”
公孫敖咽了口口水,“隨便一做都這麼好吃,那要是不隨便,豈不是人間至味?”
“興許吧。等我做出來,一定請你品鑒。”衛長君沒法解釋也不打算解釋,多說多錯,倒不如由著他們腦補,反正不可能補成他借屍還魂。
公孫敖卻當真了:“您說的?”
衛長君:“家裡醃了半缸,你若是喜歡,回頭給你拿一碗?”
公孫敖下意識看衛青。衛青不樂意,他聽母親說過,蘿卜乾是他大兄親自醃的。初冬時節,寒風瑟瑟,累得裡衣都濕透了。
“你家還差這口吃的?”
公孫敖:“我家不差也得我家有才行。”不待他開口,“大兄可知君子一言後麵那句?”
衛長君好笑:“我還能騙你。我是長兄,長兄如父,青弟不同意也沒用。”
公孫敖得意地衝衛青抬抬下巴:“聽見沒?你不同意也沒用。”
衛青也沒指望一句話就能叫他收斂:“從未見過你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隨你怎麼說。”二人素日鬨慣了,公孫敖渾不在意,“大兄,這個蘸醬你是怎麼調的?也比我家的美味。您是不是有一雙化腐朽為神奇的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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