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李家兄妹 小太子呆若木雞。(1 / 2)

小太子呆若木雞。

劉徹楞了一下, 回過神哈哈大笑。

小太子被笑聲驚醒,跳下輪椅轉向他舅想說什麼,衛長君似笑非笑的樣子叫小太子腳底生寒, 不禁後退, 心虛地辯解:“我就是,隻是想想, 想想也不行?”

“在你腦子裡養老虎?”衛長君問。

小太子點頭:“不行嗎?”

衛長君:“如果說不行呢?”

小太子小聲嘀咕:“不行就不想啊。”

劉徹笑嗆著。

這麼慫的崽兒,他絕不承認是他兒子。

衛長君無語又想笑:“據兒, 有沒有想過猛虎比大舅可怕?”

小太子撇嘴:“猛虎傷我,我可以叫人打死。你罵我,我敢頂撞嗎?”

“為什麼不敢?你是太子啊。”衛長君感慨。

小太子想給他舅一記白眼:“還以為我不知道呢?那日江充收了你的馬, 父皇叫你進宮就是叫你勸我不要養老虎這一件事吧?因為這事對你不敬,父皇得罵我,二舅和去病表兄也得打我。”看向他皇帝老子, “父皇,以後這樣的事可以直接告訴孩兒,不必勞煩大舅。”

劉徹:“朕說了你聽了嗎?”

劉據啞了。

衛長君:“這麼說來不用我再做什麼?”

小太子恨不得拱手作揖:“大舅, 求求您歇歇吧。您不心疼自個,我還心疼呢。”

韓嫣可從未聽小太子說過類似的話。聞言樂不可支, “長君, 瞧你把大漢儲君逼成什麼樣了。”

小太子連連點頭。

衛長君:“那麼此事到此為止。”

“當真?”小太子不信這麼容易揭過。

衛長君點頭:“這兩個輪椅你留著。”

小太子張口結舌, 他就說不可能那麼輕易放過他。

“大舅找人辛辛苦苦做的,不想要?”衛長君板起臉。

小太子不敢,拱手道:“多謝大舅。”轉過身翻個白眼,叫住巡邏侍衛送去東宮。

韓嫣在他身側,看到劉據的小表情又想笑:“我們不是在秦嶺就是在茂陵,來一趟不容易, 你做事前三思,長君才懶得管你。”

小太子轉過身:“我三思了啊。”

劉徹:“越想越覺著老虎威風凜凜?”

小太子尷尬了:“父皇,我該練騎射了。”

若是劉據被衛長君接回家,就由韓嫣盯著他學文習武。其餘時間由劉徹精挑細選的人教他。劉徹不放心太傅,怕太傅把小太子教歪了,得空過去抽查,十次有六次,太傅講文章他練字,師傅教騎術,他跟馬嘮嗑。

要不是他該學的都學了,劉徹忍不到“老虎”才請衛長君。

劉徹嘲諷:“難為你記得今天不是休沐日。”

“父皇,兒臣錯了。”小太子想給他皇帝老子跪下。

劉徹也覺著他三五年不能忘,大發慈悲放他滾回東宮。

小太子消停了一個多月,長安城被冰雪覆蓋,他急的像關在籠子裡的鳥兒都沒敢偷偷溜出宮找他舅。

休沐日,公孫敬聲前往秦嶺探望他大舅,順便拿些美食,說起太子像變了一個人,衛長君直言他又大了一歲,懂事了。

公孫敬聲回城當差的第二天,衛長君和韓嫣各趕一輛車回城中衛家。一輛車上裝著衣服糧食,一輛車上全是各種乾貨和雞鴨魚肉蛋。

衛媼不在了,衛長君常住城外,衛家依然有三個奴仆看家。衛長君叫她們把東西卸下來,卸好後和兩盆麵,一盆留做油炸食品,一盆留著蒸炊餅。他和韓嫣走著去東市添置生活用品。

離除夕還有小一個月,除夕前他們不打算回城。

二人先買油鹽醬醋。茂陵衛家人多,食鹽就得一鬥,衛長君叫人送去他家,自會有人付錢。

近幾年衛長君不常進城,他一提“衛”字,東市小商小販也知道他是誰。

兩人買了許多物品卻兩手空空,韓嫣打趣:“你這張臉好使。”

衛長君裝耳聾。

天寒地凍,女眷不愛出來,男人出不來,以至於東市人不多。經過“金閣”,照看鋪子的小子無聊的打瞌睡。

衛長君朝敞開的門上拍一下,小子嚇得跳起來,揉揉眼睛看清來人,笑著說:“大公子,您是要嚇死小的。”從櫃台裡出來,“大公子需要什麼?小的拿給你。您來得巧,昨個才上新。”

以前衛長君發壓歲錢給銅錢或小金塊。自打弄了半箱珍珠,壓歲錢就換成了珍珠。無論公孫敬聲還是他妹妹,無論是趙破奴尚不會走的女兒,還是阿奴跑不穩當的兒子,所有晚輩都一樣。

阿奴抱怨過,他兒子要珍珠做什麼。

衛長君說是給以後的妻子做首飾。

阿奴望著一開口就流哈喇子,說不成句的兒子,他很是心累,這得等多少年。

衛長君不管,發珍珠比給錢省多了。

有了珍珠,無論衛廣還是衛步,手頭上寬裕,也不用衛長君拐著彎接濟。衛長君也懶得再看首飾。

“給你醒醒困。”衛長君笑著說:“我們來買些吃的用的。”

小子送到門外:“大公子慢走。”

衛長君不拘小節的揮揮手,轉過頭來注意到韓嫣神色異常:“遇見仇人了?”

韓嫣:“我這個歲數活著的不多了。跟我有仇的就更少了。”

“那你看什麼?”

韓嫣指著東南方向:“那個人我好像在哪兒見過。”

衛長君走過去。韓嫣拽住他:“怎麼比你小外甥還魯莽?”

“不往那邊去了?”

韓嫣鬆手:“那你也彆盯著他打量。”

“我傻呀。”衛長君瞥他一眼,用眼角餘光瞥茶館裡的人,不到三十歲,長得挺好,卻給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廣弟太學同窗?”

韓嫣:“看著比你弟小。跟去病和阿奴年齡相仿。”

霍去病二十有七,那男子看起來二十八歲左右。衛長君頷首:“不是從我家出去的那些孩子?”

“那些哪個不在各府衙營地做事。”

衛長君想想也是:“以前見過以後肯定還會遇到。還缺什麼?”

韓嫣拿出衛長君寫的紙:“做牙膏的那些,得去藥鋪。”

藥鋪在前麵那條街。衛長君叫他到路口朝南拐。

“大公子,大公子,等等。”

衛長君停下,韓嫣下意識把紙塞荷包裡。二人神色如常地循聲看去,兩鬢斑白卻又紅光滿麵的人伸著手朝他們跑來。到跟前拱手:“想見大公子一麵不易啊。”

來人正是主父偃。

衛長君打量他:“回家兩年氣色倒是越發地好了。”

“托大公子的福。大公子去哪兒?”

衛長君:“買些尋常用的藥材,以備不時之需。”

“大公子還回茂陵?”

衛長君微微搖頭:“住到休沐日。有事?”

“既然不急著回去,何時買不是買。大公子,進去歇歇腳?”主父偃看向身後茶館。

衛長君看韓嫣。

韓嫣:“又不用你我付錢。”

衛長君隨他進去,離韓嫣說的那名靠窗而坐的男子越發近了。衛長君多看他一眼就被機敏的主父偃發現。主父偃好奇地問:“大公子認識他?”

衛長君:“見過一次,不知道叫什麼。”

“在宮中狗舍養狗的李延年。擅音律。得空會來這邊約上幾個人,一起聊曲寫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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