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這麼想想,她都覺得呼吸停滯。
唐季德讓季末單獨送醉意不淺的傅承兮回房間,傻子都能猜到是為什麼。
那,他會接受麼?
或者說,他醉到了什麼程度。
秦姒不是懵懂的少女,或者說她少女時代就沒有懵懂過。
周圍不少朋友年紀輕輕就被家長送出了國,她雖然留在海城,但逢年過節寒暑假基本都在國外度過。
對這一套再熟悉不過。
甚至出去約在她看來也沒什麼理解不了的,周圍全是私生活出格的富二代,她又不是沒見過?
那他呢。
對著主動送上門的妹子,會推開麼。
還是兩個人已經在一起了。
隻要想到這個可能性,秦姒都覺得心跳加快,整個人不由自主沉浸在憤怒裡。
她屏住呼吸,輕輕拿一根手指戳開了虛掩的門。
從這個角度能看到房間裡的床,側過耳朵能聽到浴室流水的聲響。
秦姒不由自主靠近了一點,想聽的仔細。
等意識到混在其中的輕微腳步聲就是房間內傳過來的時候,已然晚了。
穿著寬鬆浴袍、頭發仍在滴水的男生蹙眉看過來,聲音帶著啞,眼底醉意未散,“秦姒?”
秦姒低下頭,才發覺自己已然站在了房間裡。
她顧不上再糾結其他,扭頭落荒而逃。
然而,手還未碰到門邊,一隻手臂橫伸過來,從她身後將門關住。
秦姒被他抵靠在門邊,纖細的腰被他單手扣住,“你跑什麼?”
低啞深沉的聲音就響在耳側,混著酒意,他一手扣住她的腰將人翻轉過去,正麵麵對她。
秦姒手足無措,隻消一抬眼,就能看到他滴水裸露的胸膛。
室內燈暗著,隻有浴室的小燈在亮。
氣氛實在曖昧詭異。
兩個人明明在冷戰,而且說得不好聽,秦姒是來捉奸在床。
他顯然醉意未散,眼神裡是迷茫混合著短暫的清明。
短發滴著水,有的水落到她衣服上,順便將她的手臂也蹭濕。
秦姒決定采取上次他生病時候的策略,先脫身再說。
“不好意思,我走錯房間了,”她底氣不足的開口,“你先放開我。”
這樣的姿勢,她忍不住想太多。
傅承兮卻沒那麼好騙,他伸手輕巧地將想轉身的秦姒帶回去,“走錯?”
“你想去哪個房間?”他撫上她的唇,聲音啞的不成樣子,“跟我說說。”
季末早被他打發走了,他雖然醉的不淺,但神智猶在。
就隻是,莫名不想放她走。
今晚的場景猶在眼前。
他簡直不知道除了自己,她還能搞出多少個備用選擇來。
真是能耐了。
唐季德他們的心思他再清楚不過,男生玩的那一套他見多了。
但是他微醺,聽他們在一邊無所顧忌地開玩笑,“叫個妹子來給傅神爽一下,就什麼事都沒了。”
於是之後季末就坐到了他身側。
他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她開始還勉強找話題。
後來看到他實在沒什麼興致,便尷尬地靜默著。
直到唐季德扶他起身。
其實那時候他醉意最甚,走路都不大穩了。
不過他還是推開了湊上來的季末。
她當時局促地站在房間,衣衫解開了一半。
眼裡掛著委屈的淚,看著他轉身進了浴室。
……
“……你退什麼。”
由於他的靠近,秦姒已經縮到了角落。
傅承兮伸手將人撈回來,俯身看她,“你什麼時候跟過來的。”
說找其他房間這種理由,他今晚還沒醉到會信這種瞎話的程度。
秦姒猶豫著,聲音小到聽不見,“……剛才。”
後麵照例跟了句,“你先放開我。”
“剛才看到我喝酒了麼。”
秦姒被他桎梏住動作,有點慌,說話也支支吾吾起來。
他了然,聲音喑啞,手扣住她的腰,“……所以是送過來,給我睡的麼。”
秦姒呆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