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想一下——
一名身著白衣的少女,安靜地撐著一把黑傘,步伐虛浮地走過一片又一片的樹蔭。
這個場景是不是有點詭異?
不是在演恐怖片就是參加葬禮。
不過涼井少女需要嚴正聲明——
營造出這樣的氛圍並非她本意。
白色連衣裙是今天恰巧從衣櫥翻出了這件。
安靜是因為沒人和自己說話。
撐傘是因為自己怕曬太陽。
樹蔭是因為——立海大的綠化實在是做得太好了。
維持著這緩慢不至於讓自己出汗的頻率,涼井少女就這麼路過了教學樓、大禮堂、操場、網……
嗯?網球場?
【小井!既然去了立海大,你的首要任務就是刺探軍情,隻要到達網球場,那你就等同於成功打入了敵人外圈!】
涼井少女想起昨天電話時,遠在大阪的好友涼宮京子對自己所說的話。
雖然知道是玩笑話,但石田涼井在看到網球場的時候還是不免放慢了腳步。
她撐著一把黑傘站在網球部的鐵柵欄外。
因為在打量裡麵的情況,所以她並沒有太大的動作,於是在外人看來,就好像有一個人在網球部外呆住了一樣。
不過這種現象實屬正常,畢竟在立海大網球部外麵看呆的也不止這一個了。
這一片寧靜本來應該是不會被打破的,直到——
“副部長!這個訓練量真的會沒命的啊啊啊啊!”
石田涼井被這陣哀嚎吸引,轉過頭看向發聲處。
綠眼睛、海帶頭、朝氣蓬勃、雜亂無章。
石田涼井是真的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在兩天之內被同一個人撞到三次。
關鍵是這個人跑步的速度快到自己即使看到了,也根本來不及躲不開。
當石田涼井結結實實地被對方帶著坐在地上的時候,她已經沒有想法了。
兩天撞她三次,這次竟然還直接肇事逃逸?
至此,儘管石田涼井對立海大的期望值依舊不高,且還有越來越低的趨勢,但她還是堅定了自己要轉學進入立海大的想法。
原因隻有一個——她要燉海帶。
“同學,你沒事吧?”
就在石田涼井滿腦子都充滿著燉海帶的想法的時候,眼前忽然伸來一隻白淨的手,看起來骨節分明且修長有力。
石田涼井抬頭向那隻手的主人看去。
嗯……這片正好沒有樹蔭,頭頂就是太陽,有點刺眼,她看不清啊。
借著那隻手的力量,石田涼井很輕鬆地便站了起來。
手上也有繭子,這個位置有繭子…他也是打網球的?
石田涼井想起忍足謙也手上也在差不多的位置上有繭子,正想再好好比對一番,對方已經適時地把手縮了回去。
石田涼井和忍足謙也混慣了,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妥。
雖說抓著人家手不放的確有些不禮貌。
石田涼井彎身將傘撿起來撣了撣身上沾著的草屑,看向對麵拉她起來的少年,禮貌道:“謝謝你。”
“不客氣,畢竟是我的部員撞到了你。”
“你的部員?那個切原赤也嗎?”石田涼井一想起那坨海帶就沒什麼好臉色。
“嗯?你認識赤也?”
“算不上認識。”石田涼井撇了撇嘴,臉色不霽地繼續說道:“但有一定的恩怨情仇,下次我……”
幸村精市汗顏。
後麵的那一長串暫且不說,但【恩怨情仇】這種詞彙都用上了,你確定你們還算不上認識嗎同學?
幸村精市第一次產生了是不是自己國文沒學好的錯覺。
至於後麵聽見的什麼,譬如下次遇見一定要燉了他什麼的,幸村精市覺得自己還是當作沒有聽見好了。
嘛~赤也自己的事情還是讓他自己去解決吧。
不過這女生……表情變化雖然不算大,但語氣卻意外地生動啊?
幸村精市絕對沒想到,他與女生的第一次見麵就抓取到了重點——
石田涼井的表情天生就很少,這是石田父母一直擔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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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確定自己要進入立海大以後,石田涼井就乾脆直接打道回府了。
常言道:能在空調房裡度過的時間卻在外麵,那就是浪費時間。
石田家距離立海大約莫二十分鐘的腳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該出的汗還是一點不少。
石田涼井總是能身體力行地證明一個事實,那就是女人是水做的
收到手機提示音,剛將手搭上門把的石田涼井從帆布袋中掏出手機。
忍足謙也【我們那是古老,不是寒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