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之後,送走了切原姐姐的同時,也送走了石田哥哥。
原因是家裡唯二的長輩不顧三位小輩的意見,將切原珍也和石田涼陽雙雙送出了石田宅的大門。
美名其曰——年輕人就應該多相處才有利於未來發展。
可——
這麼晚了,爸爸媽媽你是想讓我們回東京還是住酒店啊?
石田涼陽看著石田宅緊閉的大門,一時不知自己家在何方。
至於站在石田宅內的涼井少女,她對爸爸媽媽這種“長大了的兒子潑出去的水”的思想也同樣理解無能。
回到房間解決了剩下的作業之後,涼井少女看了眼時間。
九點半。
不算太晚。
於是洗了個澡回來以後,涼井少女又偷偷看了會兒小說。
小說這種東西,涼井少女是從國一才開始接觸的。
雖然起步晚,但不影響她中毒深。
就說短短一年,石田涼陽給他這妹妹買小說就花掉了自己三分之一的積蓄。
石田媽媽更是為快要堆不下各類小說的儲物間而感到頭疼不已。
她更頭疼的是,這麼多小說裡,其中屬於言情範疇的小說卻屈指可數。
多數竟然都是懸疑探案類型,類似法醫解刨、刑偵辦案,甚至還有不少恐怖小說……
有時候石田媽媽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家女兒喜歡的類型難不成是精通法醫學或是沉迷探案的男人?
“小井,要睡覺了哦,明天還要上課呢。”
路過涼井房間,看見門縫中露出燈光的石田媽媽輕敲了兩下門板。
涼井少女應了一聲,戀戀不舍地將書簽夾進內頁,把小說放在了書桌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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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涼井少女出門才走了一小段就看到了好些個和自己同校的學生,其中包括了一個背影很熟悉的紅發少年。
石田涼井還惦念著自己逝去已久的小蛋糕,因此並沒有想要和甜點刺客搭話的打算,但不曾想對方竟然在認出了她。
“呐呐~小井!是小井對吧?今天你還會做蛋糕嗎?昨天的蛋糕真的超好吃!雖然明明什麼都沒有啦…但就是很好吃!”
“話說你能收到本天才誇獎可是你的榮幸哦~”
“欸?你怎麼不和我說話?你是不是忘記我的名字了?我叫丸井文太,昨天我還沒來得及和你交流做蛋糕的心得就被小緣學姐趕出去了,真的是好可惜……”
涼井少女一開始還可以笑臉相迎,後來便慢慢把持不住,見對方絲毫沒有停止攀談的意思,涼井少女逐漸回到了往常麵無表情的狀態。
“丸井文太同學,我記性很好。”
隻是大早上我還沒睡醒,不是很想說話。
“有沒有人提醒過你,你的話有一點點多。”
是很多。
“啊咧……是嗎?”
涼井少女看了丸井文太一眼,見他表情不解,選擇閉嘴繼續往前走。
於是一路上,丸井文太蹦上蹦下喋喋不休,而涼井少女則在不斷加快腳步,生生打造了一副你追我趕的局麵。
迎著海風到達立海大校門的時候,涼井少女幾乎可以確定,這一定是自己這兩個月以來在外行走最快的速度。
看見有人拿著記錄板站在校門口時,涼井少女感覺自己仿佛看到了救星。
她快步走到其中一人麵前,“同學,有人跟蹤我。”
柳生比呂士被忽然衝過來的女生嚇到,見她語氣驚慌——其實是因為走太快了——他抬手扶了下眼鏡,拳頭置於唇前咳嗽了一聲,問道:“誰?”
涼井少女迅速指向了後麵緊跟而來的丸井文太,“他!”
柳生比呂士的鏡片白光一閃,對著在其後來到校門口的丸井文太說道,“丸井君,我竟然不知道你還有跟蹤的愛好?”
被點名的丸井同學一臉迷茫。
說實話,他自己也不知道啊……
石田涼井就在他們倆對話的時候成功溜之大吉。
不過經過這一遭競走,她已經完全不行了。
等到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她額頭上便開始不停地冒汗。
將書包掛在課桌旁的鉤子上,涼井少女一邊喘氣一邊將紙巾鋪在了額頭上。
幾秒後,她乾脆趴在了桌子上。
這時候教室裡的人還不算多,但是有些位子上的書包已經在這放著,說明主人不過是暫時出去了。
不過涼井少女現在可沒心思思考他們去乾嘛了,她現在隻想安安穩穩地睡上一覺,不然上午的課她肯定要打瞌睡了。
這才剛剛轉學過來,要給老師們留下好印象啊……
睡前,涼井少女是這麼提醒自己的。
然而,三十分鐘後——
“石田同學?石田?真是……這是昨晚沒休息好嗎?怎麼睡得這麼熟?”
第一節課都快要開始了,身後的涼井少女竟然依舊把頭埋在臂彎之間補覺,還是叫不起來的那種。
這讓沐川三雲很是焦急且無奈。
踟躕半晌,沐川也隻好選擇上手了。
她伸出手推了推石田涼井的肩膀,繼續喊道:“石田同學,第一節課是日本史,上課的老師——”
隻是她話還沒說完,上課鈴打響了。
教室的門被人從外快速拉開。
日本史任課老師的身影風雨無阻且十分準時地出現在了那裡。
沐川三雲身形一僵,見涼井少女還是沒有轉醒的意思,隻好遞給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之後轉過身去。
任課日本史老師是一位年齡偏大的先生。
他教學方式可謂非常古板——每一節課他都會拿著他的戒尺點名,而今天,是這學期的第一節課,那把戒尺自然毫無例外地被他握在了手中。
於是結果不出所料地,涼井少女是被日本史的老師用【河東獅吼】以及【戒尺敲桌】雙管齊下給叫醒的。
“唔……是魔鬼嗎?”
這是涼井少女醒來以後,揉著眼睛說出的第一句話。
滿臉迷茫的表情加上滿臉迷茫的語氣,雖然聲音不響,但還是讓全場寂靜了。
老師臉上的表情白了,紅了,黑了。
全班同學的表情紅了,紅了,紅了。
二年B組和二年D組繼昨天早上,今天早上再次奇怪,到底是什麼事情可以讓二年C組的人笑得這麼不顧形象??
“你!給我!站、起、來、聽、課!!”
涼井少女站著站著,自然也就慢慢清醒了。
然後她的臉色白了,白了,白了。
所以說——
想給老師留下一個好印象什麼的,都是浮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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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課,當日本史老師走出教室的那一刻,涼井少女才終於完全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