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以為天台上會是一片空曠的平地,卻不曾布置著兩個長方形的花壇。
十一月,這裡卻是花草滿園。
這才是園藝社該有的樣子啊。
不對,等下……
難道這裡才是真正的園藝社?
“幸村同學,你背著其他社員藏私?”石田涼井訝然道。
藏私也就算了,竟然還藏了這麼大一片花園?
幸村聽聞少女的控訴,笑容僵硬了一瞬。
最後他不得不勉強維持著嘴角的弧度,儘量溫和地道:“石田同學……你真的覺得‘藏私’這個詞是這麼用的嗎?”
“不然這裡的空中庭院要怎麼解釋?”
“這裡可不是園藝社的區域哦,隻是彆人托我照料罷了。”
“幫彆人?你不來園藝社,卻天天幫彆人照看花草?”
“如果一定要有一個無法出勤的解釋的話,你可以這麼想。”
“所以……你帶我來這裡,難道就是想告訴我你為什麼不能常來園藝社參加部活的原因?”
幸村沒想到對方這麼輕易就猜到了自己的意圖,他攤開手,笑道,“不然一直被石田同學誤以為我是偷懶才不來部活的話,我也是會很傷心的。”
看不出來你哪裡傷心……
涼井少女默默吐槽著,再次將視線轉移到了花壇裡各色的花草上,“照顧這些很費時間嗎?”
“多少需要一些時間,而且每種植物習性不同,土壤的濕潤度、光照都需要區彆對待。”
石田涼井聽著對方這麼說,有些好奇地蹲下身子。
她看著萬花叢中唯一自己認識的那一叢——曼陀羅,心裡不禁繼續吐槽下去:
這真的是一般人能夠在花園裡麵會選擇種植的品種嗎?
她往旁邊看去。
大多都是些挺漂亮的花花草草,不過很多她都不認識。
好看的事物總是能夠輕易吸引人類親近,涼井少女也不例外。
可當她湊近觀察其中一株植物的時候,自己那位同班同學的聲音忽而從上空傳來:
“要小心哦,這個品種是有毒的哦。”
方才還覺得這植物上結的果實像是藍莓的涼井少女默默把手縮了回來。
“這個叫顛茄,因為果實具有甜味且多汁常被兒童誤食,據說兩個果實好像就能殺死一個小孩。”
……
所以說,你自己也不過就是個十四歲的少年,到底乾嘛要種這種危險的東西?
石田涼井看向幸村精市,一臉【你難道不想活了嗎?】的表情。
幸村精市看起來卻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石田涼井放棄與之溝通,繼續看向其他植物。
她指向另一從:“那——這個呢?”
“夾竹桃。”
涼井少女聽名字便反應過來這東西自然課上有學過——從葉子到花,可以說全身上下都是毒。
“……這個?”
“鈴蘭。”
她當然知道這個是鈴蘭,但——
“鈴蘭總沒有毒了吧?”
“鈴蘭雖然是觀賞性植物,但其實各個部位都含有毒素,特彆是葉子。中毒後輕則產生幻覺,重則昏迷甚至死亡 。”
涼井少女聽完,決定轉移陣地。
這個花壇裡的花全部有毒,在附近時間待久了,她都擔心自己小命不保。
另一個花壇那邊幾乎是一片綠色並沒有什麼花朵,不知道本來就是綠色植物還是沒有到達花期。
涼井少女剛想詢問這裡種的是什麼,跟著她過來的幸村已經開口了。
“這是種的鳶尾花,彆稱是愛麗絲。不過花期是四到五月,所以現在沒有開放。”幸村精市有些可惜地看著滿目的綠色,“這些孩子其實很好看,隻是近期應該是看不到了。”
“它是什麼顏色的?”
幸村精市在說到自己喜歡的事物時,難免話就會多點。
此時此刻,他甚至忘了自己與對方並不算是很熟絡。
“顏色的話其實有很多,比如藍紫色,寶藍色,小部分也會是白色或者明黃色。至於鳶尾花的花語是——”
隨著話音源源不斷地從嘴中蹦出,意識到不對的幸村眉頭輕蹙。
自己是不是不自覺說得有些太多了?
“花語是什麼?”
涼井少女見幸村突然不說話,轉頭看向了他。
“每個國家對不同顏色都有不一樣的解讀,石田同學如果好奇可以自己回家查查看。”
幸村頓了一下,又提唇補充了一句:“哦對了,毒性,微毒。”
雖然藥用效果應該相較於毒性會更多。
涼井少女聽聞,麵色僵硬。
自從幸村介紹完這兩個花壇裡的植物,她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一片充滿毒氣的空間。
她沉默了許久,站起身道:“幸村同學,我該走了。”
她現在恍惚種世界上所有的花草都是有毒的錯覺了。
而且,還是越美麗的那種越危險。
涼井少女這麼總結完,看了一眼笑得燦爛的幸村同學。
遂又在心裡補充了一句:人也是。
甚至按照這個邏輯,幸村同學可能已經百毒不侵了。
至此,石田涼井已經徹底斷了讓幸村精市來園藝社出勤的心思。
她可不希望對方在田裡麵種了什麼有毒的東西最後還被自己拿回家烹飪。
食物中毒可是要洗胃的。
至於幸村……
他在達到了即使不常去園藝社也不會被石田同學抱怨的目的之後,很是開明地將切原赤也部活後的時間留給了涼井少女自由調用。
怎麼說呢?
還算是兩全其美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隻有小海帶受傷的世界達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