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一結束,所有人的生活節奏就又回到了正軌。
江泉美麻子全身心投入進了半決賽的準備裡,恨不得天天泡在舞蹈教室裡;沐川不出意外除了教室就是在圖書館還有學生會兩頭跑,時不時會被涼井抓到她和柳同學待在一起——不過他們倆就算在一起也是在看書或者學習。
至於涼井……
她的校園生活非但是回到了正軌上,甚至還比上個學期更充實了些,比如她得照顧自己在開學時播種在園藝社的鳶尾。
現在的她在家裡要照顧小雛菊,學校裡又要照顧鳶尾花,定期還得去烹飪社參加社團活動,說起來怎麼也能算得上是半個“大忙人”。
而正因為她去園藝社的次數勤快了起來,導致切原來幫忙的時候都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了。
這天他背著網球包來到園藝社,就看見涼井正在巨大的遮陽傘下蹲著。
他看了一圈,該翻土的地方都翻過了,澆水好像也都澆了。
聞著味道,施肥應該也好了。
切原撓了撓頭,不解地問:“學姐,你蹲在那乾嘛呢?”
“觀察。”
“……”可是這不是還什麼都沒長出來嗎?能看出來什麼?
難不成……學姐這是在看種子是不是已經死了?
不過切原好歹是天天跟著幾個人精混在一起的,雖然平時有些單細胞,但【有些話不能這麼直白地說出來】這個道理,他多少還是知道的。
要是讓學姐覺得自己沒有這方麵的天賦,她一定會很難過吧。
如果學姐因此失去了對於園藝的興趣……
那以後園藝社鬆土施肥澆水的活兒是不是就都得落在他一個人身上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切原堅決閉嘴了。
但他總不能白來這一趟。
費勁了心神,他靈機一動,從網球包的側袋中拿出了一張試卷,對著涼井驕傲地道:“學姐,你看!我這次的英語檢測真的及格了!”
且算是為那次輔導貢獻了幾分力量的涼井仰起頭,看過去。
奈何切原站在鬆軟的土地外麵,距離有些遠,涼井不得不站起來走過去點看。
可沒想到她人剛站起來,眼前就是一陣天旋地轉,在下一秒就聽到了切原驚恐的呼聲。
“學姐小心!”
幸村靠近園藝社的時候就看見這麼個場景——
他看重的後輩正一手摟著女生的肩膀,另一隻手則抓著遮陽傘的傘柄。
嬌小的女生頭埋在他的胸前,氣氛看起來曖昧得不行。
雖然如今已經肯定地知道他們兩個之間不可能發生什麼,但幸村無法否認,在看到這個場景的時候還是覺得眼睛裡揉進了沙子,有些許的礙眼。
可偏偏現在的他根本沒有立場去說什麼,之前是他說不想在國中談戀愛的,如果現在又顯得吃味,那就太矯情了。
“學、學學學姐?你你你——”切原緊繃著身體,一動都不敢動,生怕自己摔著了對方。
但是這個動作好像又有一點不太對勁……
石田學姐的頭發絲灑了他滿身,他甚至都能聞見洗發露散發出來的奶香味。
而好巧不巧地,就在他想著這味道聞起來真膩的時候,餘光就瞥見了正站在園藝社柵欄外正一臉微笑著的幸村精市。
切原赤也忙搖了搖頭,解釋說:“部長!學姐暈倒了!”
“唔——沒有。”涼井手腕內側抵著太陽穴,單手撐著切原的肩膀站直了以後立馬又伸手握上了一旁的杆子,“就是站得太急有點暈而已。”
原來,沒暈過去啊……
切原赤也一口氣堵在喉頭,想鬆又不敢鬆。
切原腦內負責預測危險的雷達告訴他,如果這會兒是在球場上,他可能已經被滅五感了。
意識到情況不對,切原連忙退了一步,先是把落在地上的那張被捏皺了的卷子撿了起來,隨即三步並作兩步打開了柵欄門,對著幸村道:“部長,我先走了,我姐還等我給她彙報成績呢。”
他說完就溜了,還不等涼井和他道彆,人已經跑遠好幾米了。
涼井過了會兒才總算是徹底緩過來了。
她的視線從切原落荒而逃的背影上移開,不禁問:“他乾嘛跑這麼快?”
幸村聳了下肩,“這我怎麼知道呢?”
涼井想,也是。
殊不知,人切原就是被幸村嚇跑的。
“你怎麼忽然過來了?”
“畢竟我還是園藝社的一員,總得來看看。”幸村說著,看了眼涼井腳邊的那片地,土壤看起來還算是濕潤,應該是剛剛澆過水。
“你最近好像來園藝社比之前勤快了不少?”他問。
“嗯,在嘗試栽培一些蔬菜瓜果以外的東西。”
“哦?”幸村挑了下眉,這就是他感興趣的領域了,“比如?”
“觀賞類植物。”
“……”
涼井滿意地看到幸村吃了癟,也就不再藏著掖著,總算是解開了迷題:“鳶尾花,之前去大阪的時候買的種子。”
幸村心裡劃過一絲異樣:“怎麼忽然買這個的種子,天台上不是也有?”
“那不一樣。”涼井將橡膠長靴的底在地磚邊緣蹭了兩下,“這是我種的。”
幸村話音帶笑著問:“這次不怕有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