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004 為民除害(1 / 2)

玫瑰開在荒野裡 北途川 7042 字 10個月前

4.

“我不喜歡彆人。”她蹭蹭他側臉,“我隻喜歡你。”

“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多花言巧語。”季淮初沒把她從身上扯下來,托抱著她往餐廳去。

她小時候挺不聽話的,不怎麼愛說話,一說話也都是些彆人不愛聽的。

祁免免把腦袋擱在他肩膀:“也沒有什麼人聽我說話。”

“今天這麼老實,有心事?”他側頭看了她一眼。

“想起了一點小時候的事,不高興。”

“那就彆想了。”

“嗯。”

對話戛然而止,季淮初感覺到一種沒來由的煩悶,似乎覺得她應該說些什麼,但又突然發現,她的確從小就沒有傾訴欲。

他感覺到一種割裂感。

他對她談不上喜歡,卻處處縱容,甚至允許她成為自己法律意義的妻子。對親密行為更是毫無抗拒。

就連沈助都以為他們之間恩愛繾綣。

午飯吃得很安靜,她難得老老實實沒有作妖,隻是吃飯的時候給他夾了菜:“大郎,吃藥。”

季淮初瞥她一眼,卻隻是問:“什麼時候學會做飯了?”

“不用學,天賦異稟。”祁免免隨口答道。

季淮初哼笑一聲,卻沒有反駁,她的確有資格說這句話,所以大學既不出國也沒有進國內頂尖的大學,最後選了一個普通大學讀哲學的時候,她的父母對她極其失望且憤怒。

那次好像發生了很大的衝突,但他記不清了。

他很努力地回憶了一下,然後腦袋再次隱隱作痛。

*

季淮初下午沒有去公司,讓助理安排了複診,母親聽說後也跟來了。

他的後腦勺有一道疤痕,現在已經愈合了,縫合的時候極小心,但還是有一道掌寬的猙獰印記,隱沒在發間。

他頭疼的後遺症大概就是那時候來的。

他從病房醒過來的時候是二十二歲的一個冬天,單人病房不大,擠滿了人,祁免免縮在最角落,她身上好像有一道屏障,總是在人群裡格格不入,他一偏頭,正好看到她臉色慘白,他朝她“哎”了聲,她眼神遲鈍地轉過來。

他說:“生病了?”

她身上很少會有這麼濃烈的脆弱感。

周圍人都不說話,表情古怪地看著他。

祁免免搖搖頭,突然撥開人群,跑了出去。

他丟失了部分記憶,大腦無論怎麼想也想不起來受傷前的事,醫生說是大腦損傷的後遺症,具體情況還要看恢複情況,可能過幾天就恢複了,也可能一直不恢複。

母親說他是高空墜落,中間有緩衝,所以沒有造成悲劇,但腦袋磕到了石頭,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大腦損傷。

出事的時候祁免免就在旁邊,監控裡,她無動於衷地站在那裡,連驚恐都沒有。

母親甚至給了她一耳光,質問她到底怎麼回事。

警察做了取證,最後證實祁免免沒有傷害他,但季家人仍然對她抱有防備心。

可季淮初醒過來,還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她,第一句話也是關心她。

母親坐在他床邊,紅著眼:“你到底著了什麼魔。”

季淮初失笑:“我還挺討厭她的,隻是從小一起長大,感情總歸不一樣,你們也不要把她想得那麼壞。”

母親的聲音陡然升高幾個度:“她還不壞?”

季淮初微微蹙眉:“媽你對她偏見太深了。”

祁免免隻是性格古怪了一點,她的父母不厭其煩地在外人麵前訴說她的難教養,她六歲之前一直寄養在爺爺那裡,海島風景怡人,但人不多,她從小生活在那邊,無人管教,養成了一身父母認為不好的習慣,為此狠狠修理過她,但她頑固不化,後來甚至又被丟去海島,一年半後爺爺去世她才又被送回來。

母親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問了句:“真的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嗎?你那天出門前,挺生氣的,還跟她吵了一架。你說她要敢什麼就再也不管她了。”她有些恨自己沒有仔細聽仔細記,如果真的是那個人害自己兒子變成這樣,她就是死也不會原諒她的,“即便不是她,也跟她脫不開關係,你以後還是離她遠一點。真也不怪她爸媽打罵她,生個這樣的孩子,簡直是冤家。”

季淮初搖了搖頭,旋即又說:“你不相信她,難道還不相信警察嗎?都說了是意外。”

再後來,他的記憶斷斷續續恢複了一些,但事故發生前後的事,他一點也記不清了。

想來也不是什麼大事,警察調查後沒有發現任何人為的痕跡,最後判定為意外事故。

祁免免一直沒有開口說話,更沒有解釋,隻是低著頭,跟季淮初說了一句對不起。

祁父祁母從小就她管控嚴格,夫妻兩個當著季家人的麵將祁免免數落得一文不值,強迫她道歉、鞠躬。

這次她難得沒有跟父母頂撞。

這場麵演繹過千百次,從沒有一次讓季淮初覺得這麼刺眼過。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