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免免皺眉:“她會問我為什麼彆人那樣對我,可我不知道。”
如果說祁免免摔杯子的前科讓她無法獲得母親的信任,那麼同樣祁母一貫的指責也讓祁免免無法去信任她。
她不是沉默,她是知道事情無法解決,於是隻能維持現狀。
甚至於沉默比開口還能少一些矛盾。
季淮初感覺到震驚,久久沒說話,他沒有勸她和母親好好溝通,因為就連他一個外人都知道,祁母不會覺得這是什麼大事,對他們來說,人際交往也是人生的必修課,他們隻會覺得祁免免無法和同學好好相處,是一件非常無能的事。
後來季淮初總是會讓司機等一等,帶上她一起回家。
他偶爾會拎著書包送她回家裡,在她書房待二十分鐘陪她一起寫作業。
他的出現總會讓祁父祁母和顏悅色一些,他們由衷地羨慕鄰居能有一個德才兼備的優秀兒子。
記憶裡,兩個人相處的時候總是安靜的時候多,他不愛說話,她也不怎麼喜歡開口,像是默片電影,無聲演繹完彼此的青春,於是記憶裡隻剩下一些動作和眼神。
他突然想起來她有時候喜歡看他。
眼神一眨不眨地凝視他,像是在看自己的獵物,直白而赤-裸。
“看什麼?我臉上有花?”有一次他問。
祁免免搖搖頭,轉頭去看彆處了。
“沒不讓你看。”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這句。
總是一些沒頭沒尾的場景。
她其實越長大越顯露出本身的聰慧來,學習對她來說很簡單,隻要她想,她可以和任何人處好關係,她還是很怪,但也僅僅隻是有點怪。
季淮初抽了半包煙,天終於亮了一點,狂風漫卷,把紗簾吹得到處飄飛,他眯著眼看了眼手機,母親說約了新的心理醫生,希望他抽空見一麵,沈助理提醒他今天要去分公司視察,不是很熟的朋友得知他突然結婚了,來追問是真的還是假的。
祁免免……
他主動點開聊天框,上一條還是昨天她拍的男模照,問他可不可以回家也這樣穿。
他手指劃動往上翻了翻,隻看聊天記錄,會覺得她情感極其豐富,但其實她對所有人都如出一轍的冷漠。
至於他,那裡麵幾分真情,幾分假意,他也分辨不出來。
她每天都在對他撒謊或者隱瞞,比如她每個月的5號和17號都是固定去看心理醫生的時間。
今天恰好是17號。
祁父祁母臨走前特意告訴他的,希望他多關心和擔待,她有一些焦慮和抑鬱。
但或許隻是她告訴父母她隻是焦慮和抑鬱。
他又翻到最後,在聊天框裡打出一行字。
[G]:在哪兒?
[too]:公司。
[G]:發定位給我。
祁免免直接彈了視頻請求,她靠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懶懶問他:“你怎麼了?”
他一直深諳和她相處的準則,點到為止,不深究。
哪怕有時候清楚地知道她在撒謊、隱瞞,也默契地裝作不知道,不去追問為什麼。
但今天他變得強勢,好像迫不及待要證明什麼似的。
祁免免眯了眯眼,有些疲倦,好像第一次,事情完全超出她的控製範圍,但她卻沒有憤怒和被冒犯的不悅,她轉了轉手機,給她看滿辦公室的人,幾個經紀人,幾個藝人,幾個公司的工作人員……不過沒談什麼正經事,隻是閒聊。
季淮初本來隻是隱約覺得她想疏遠他,想拆穿她在醫院不在公司,想告訴她彆想把他隔絕在外,什麼後不後悔,他從不為自己的選擇後悔,哪怕過去、將來他痛不欲生,他現在也非要她不可。
但她看到她真的在公司,莫名就想起了她母親從她手中奪過的那個玻璃杯,他是不是也做了那個提前給她定罪的人?
季淮初掐了下眉心:“祁免免,我真想狠狠揍你一頓。”
祁免免眯著眼笑了笑:“查完崗了?那我掛了?”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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