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行……”寧心想也不想就拒絕。
她臉紅紅的,下意識找理由:“你剛剛才說了,女孩子不應該跟男生同處一室。寒哥你說,這樣容易出事的。”
“嘖……”時寒想打人,“神特麼容易出事!”
他真不知道,這個小慫包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 是什麼腦回路, 他跟那種12歲的小屁孩能一樣。
時寒:“你以為,我跟那個隋禹,一個德行?”
寧心:“……”
不然呢,按寒哥的話來說, 他和隋禹, 不都屬於‘男人’的範疇嗎?
寧心抿了抿唇,小小聲說:“可是是你說的, 我們女孩子, 不明白你們男生的想法。你還說,這種情況是很危險的。”
時寒:“……”
媽的,憋得好辛苦, 他能不能罵人!
正當時寒沉下臉, 準備用嚇唬的辦法,讓寧心閉嘴。
門外, 突然傳來‘哐哐’的敲門聲。
“寧心, 開門, 是我……張嬸。”
寧心刷地站起身, 連忙去扯時寒胳膊:“是樓上的張嬸,寒哥,你……你快躲起來,躲廁所去。”
時寒低眸瞥寧心一眼:“我為什麼要躲。”
寧心壓低聲音,慌張張地:“當然是躲張嬸啊。”
時寒眸色頓沉:“你不是說,她人很好麼。”
“是很好,但架不住她是我們這一片,嗓門最大的高音喇叭。寒哥,你,你快躲起來……要不然明天一早,不對,不用明天,可能今天晚上,這附近的鄰居,就都會知道你的存……”
寧心話還沒說話,便看到時寒幽沉的眸垂下來,低低瞥她一眼。
“……”她心裡,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
時寒繃著臉,麵無表情地繞過她,開門。
寧心:!!!
當時寒打開門的那一瞬間,他冰冷緊繃的臉上,唇角硬生生扯出了一點弧度。
整個人看起來,少了幾分戾氣,多了幾許大人們喜歡的溫和。
“喲,小夥子,你就是寧心新交往的男朋友吧!我是張嬸,就住樓上,專門過來給你們送東西的。”
門外站著的中年婦女,身材微微偏胖,就像寧心所說,嗓門是真的大。
她一見時寒,就和刀叔一樣,用那雙眼把時寒從上到下掃描了一遍,隨後露出了一種十分神秘的笑容。
民間一般稱這種笑容為,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張嬸你好,我是時寒,很高興見到你。”時寒聲音低低沉沉,態度禮貌,一掃平時的校霸作風。
張嬸看到這麼俊的小夥子,還這麼有禮貌,滿意地連連點頭。
“你好你好,小寒,那個……我就住樓上,你們要是缺什麼少什麼,就隻管來敲門。”
“對了,這些東西是給你們的。我想你們這麼晚了臨時回來,肯定什麼都沒準備好。這屋子前幾天就被貼了電費欠條,這個應急燈你們先拿去用著。寧心是不是在裡麵休息了,那我就先不打擾了啊。”
張嬸熱情無比地,把一些日用品塞到時寒手裡。
然後又舍不得地多看了時寒幾眼,才捂著嘴樂嗬嗬地離開。
站在黑漆漆的客廳中央,看完這段交涉的寧心目瞪口呆。
小寒……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叫寒哥。
對於張嬸過分熱情的稱呼,時寒倒是沒什麼特殊反應。
他重新帶上門,打開了張嬸交給他的應急燈。
原本黑暗的房間,瞬間有了光亮。
時寒把其餘東西交給寧心,有新的毛巾、牙刷、牙膏等生活用品,而且都是成雙成對的。
時寒不得不承認:“你的這些鄰居,很熱情。”
“是呢。”寧心點頭。
她突然回來,本來有些緊張,不過看到張嬸送的這些東西,又抿唇笑了。
寧心不用問都知道,這一定是刀叔回去便通知了張嬸。
樓下住的老奶奶,年紀大了,這麼晚肯定已經睡下,要不然,也會來敲門的。
上輩子,寧心生命最後的那段時光,深切地知道了,這都是一群熱心腸的好人。
這輩子,她更要珍惜這樣的鄰居。
小姑娘一個人低頭對著手裡的毛巾發呆。
一旁的時寒看著這樣的寧心,眼神微沉。
不知道為什麼,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平時看起來軟軟的寧心,好像突然變得可憐落寞。
就好像,被什麼人欺負過,卻無力還手。
而他,不喜歡看到這樣沒精打采的寧心。
“先說好,我要用那個藍色的牙刷。”時寒突然開口,打破屋內的寧靜。
寧心:“???”
不對,寒哥為什麼要跟她分牙刷?
寧心的落寞,被時寒的話打碎。
她立刻反對:“寒哥,你不能住這,牙刷也不是給你……”
寧心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時寒從她手邊抽走了那支未拆封的藍色牙刷和口杯。
時寒繞過寧心,拿著杯子牙刷走進洗手間。
他把那個牙刷拆了,放在杯子裡,擱置在洗臉台上。
寧心追著過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寧心:“寒哥,你……”
時寒轉過身,稍稍弓下腰,在寧心腦門上敲了一下:“彆廢話,你都已經把我介紹給左鄰右舍,再趕我走,我不要麵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