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寒輕聲歎氣……
還真是個讓人心疼的小慫包。
第二天早上,陽光從窗外散落進來,將睡夢中的寧心叫醒。
寧心向來就是滴酒不沾的體質,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怎麼喝過酒。
所以昨晚一杯果酒,就讓她暈頭轉向。
這種宿醉的暈眩感,一直被帶到了第二天早上。
現在,寧心微微擰著眉,剛恢複了一點意識。
她覺得太陽穴很疼,一抽一抽地,腦袋也重得很。
小姑娘迷蒙著眼,抱著溫暖的被窩,下意識地就往舒服的被子上蹭了蹭。
當她的臉蛋不經意地,蹭到一大片堅韌溫熱的東西時。
所有的動作,卻在下一秒頓住。
大腦混沌成一片的寧心,突然就愣住了。
她到底蹭到了什麼東西?
小姑娘嚇了一跳,猛地睜開眼,對上一大片黑色。
她愣了愣,才發現那一大片的黑,其實是時寒長袖單衣前的顏色。
所以,她蹭的那個堅韌的東西,是——
小姑娘腦袋直接宕機了幾秒,然後才慢慢地、慢慢地把目光往上移。
雖然不敢置信,但當她看到睡在她身旁的時寒時,那張怔愣愣的小臉,瞬間就白了。
緊接著,寧心驚叫了一聲,然後飛快地拉過被子,蒙住腦袋。
天、天啊……
寒哥為什麼會睡在她身旁!
她、她剛才蹭的那一片堅韌溫熱的東西,是……是寒哥胸膛?!
她怎麼能一大早,就蹭著寒哥胸膛醒來!
寧心已經覺得自己快死了,蒙著被子,幾乎整個身體都在抖動。
而被寧心尖叫聲吵醒的時寒,並不意外小姑娘會有這樣的反應。
昨晚,他把寧心的手拿下去,她又拽住他不放。
他又拿下去,她又拽住。
最後,他隻能靠在床邊,陪著她睡著的時候,就早預料到。
以小姑娘膽小的性子,第二天早上起來,大概會躲在被子裡哭鼻子。
時寒黑發微亂。
他坐起身,看著床上那坨裹起來的‘被子精’,低聲說。
“你昨晚喝醉了,我送你回來。你……哭著不讓我走,所以我就陪你睡了一晚。”
寧心小臉羞紅:什、什麼?她……她昨晚喝醉了,還哭著不讓寒哥走?
她是不是瘋了!
時寒看到寧心躲在被子下的身體,縮瑟了一下。
他扯扯唇角,似笑非笑:“寧心,沒想到你喝醉以後,膽子還挺大。我昨晚才知道,你心裡原來藏了那麼多話。那些話,你清醒的時候,怎麼不告訴我。”
寧心大霧:她昨晚到底跟時寒說了什麼?
她該不會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吧!
對於昨晚,寧心幾乎已經忘得七七八八了。
她完全想不起來,自己跟時寒說過什麼。
他們,他們明明在冷戰的,她怎麼會讓他送她回來?
她不該避著他,跟他冷戰嗎?
寧心甕聲翁氣的聲音,從被子裡傳出來:“昨晚的事,我……記不清了。我究竟……說了什麼?”
她隻記得,她頭暈暈地去了洗手間。
後來,好像跟時寒吵架,又好像沒見到他……多餘的,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時寒聽到寧心的話,心裡明白。
對於昨晚的事,小姑娘大概是真的全忘光了。
他眼神黯了黯,忽然彎腰靠過去。
時寒將寧心蒙在腦袋上的被子,一層層扒開。
他將小姑娘從被子裡扒拉出來,雙手扣在她肩上:“你想知道昨晚,我們說了什麼嗎?”
他看著她的眼,深深沉沉。
那麼的認真。
寧心亂糟糟地思緒,突然就平靜下去。
她的目光,不禁被時寒深沉的黑瞳吸引。
寧心唇瓣輕顫:“我們……說了什麼?”
她忽然很想很想知道。
時寒看著她迷茫的雙眼,一字一句說:“我跟你道歉,向你保證,再也不會欺負你……”
寧心濃密的睫毛顫了一下。
時寒:“我還告訴你,我心裡藏著的秘密。”
寧心下意識問,聲音輕輕柔柔的:“藏著……什麼秘密?”
時寒眸色漸漸深重。
他看著寧心瑩潤白皙的小臉,低聲說:“藏著喜……”
“喂,你們在乾什麼?”
忽然,屬於少年清朗又冷漠的聲音,從客廳方向傳來。
昨晚時寒抱寧心回來的時候,沒關臥室門。
一個剃著寸頭,眉目鋒利的高瘦少年,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客廳。
他正用銳利的眼神,冷冷地望著臥室床上的寧心、時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