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心上輩子隻關注時珩, 後來又出國留學了, 對於時寒的事根本不知道多少。
她隻是依稀記起來,在時寒回國後初次露麵的那場晚宴上,聽到在場賓客談及以往。
提到時寒當初被趕出時家, 沒想到現在這麼風光,也不知道時先生和時夫人見到這樣的時寒, 會不會後悔當初的決裂。
所以,重點便在‘趕出時家’四個字上。
寧心雙眸微微顫動,難道說寒哥將來,真的會被時家趕出家門?
時寒感覺到寧心的目光。
他回頭, 便看到小姑娘仰著下巴看著自己, 一雙眼水光盈盈好像隨時都要哭出來似的。
時寒:“怎麼,突然變成小富婆還不高興。乾嘛對著我哭?”
他不說, 可是眉峰微蹙, 想把小姑娘抱過來, 給她擦掉眼角掛著的淚珠。
誰知, 他話音剛落,寧心忽然撲過來,抓住他的手。
“寒哥,我是小富婆了。你放心,我有錢, 以後我養你!”寧心死死拽著時寒衣袖,小嘴咬得死緊,淚汪汪的眼裡全是堅毅認真的情緒。
她不是說笑, 她是說真的!
小姑娘氣上輩子的自己,眼瞎心盲。
一顆心隻顧撲在時珩身上,完全沒有去關注過周圍的其他狀況。
要是她上輩子,哪怕分了一點點心在時寒身上,也不會像現在一樣,除了知道寒哥將來會被時家趕出家門外,其餘的具體情況、原因,甚至連時間都一無所知。
寒哥從小在時家那種錦衣玉食樣樣不缺的大家族長大。
他跟在孤兒院成長起來的自己不一樣。
寧心簡直不敢想象,時寒被趕出家門的那些年,是怎麼過的。
又是怎麼一步步翻身,靠著自己重新站回巔峰。
上輩子她不認識時寒,沒辦法。
但是這輩子,她不想讓寒哥受苦受難,一點點都不可以。
見時寒隻盯著她,那雙漆黑的眼深深沉沉,卻沒有任何反應。
以為對方不相信自己的話,寧心又連忙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寒哥,我現在是小富婆了,你放心……不管以後發生任何事,我都可以養你。”
小姑娘情緒略顯激動。
她也說不出心底的情緒,就是……就是絕不能看著寒哥受苦。
時寒在片刻的愕然後,倏地反應過來。
他扯了扯嘴角,垂下眼角看向仰著腦袋,正緊張看他的小姑娘。
“傻瓜。”時寒輕哼一聲,唇角卻輕輕上揚。
寧心卻急了,很認真地解釋:“寒哥,我不知道怎麼說,反正就是……就是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以後你放心,我來養你!”
小姑娘一字一頓說,聲音還挺大。
前麵開車的出租車師傅,終於不再礙於時寒身上的冷戾氣質,忍不住從後視鏡裡往後望。
出租車師傅內心戲豐富,心想這男孩怪不得長這麼俊,原來是吃軟飯,靠人家小姑娘包養的。
隻是想到兩人的目的地是樂學私立,那就是高中生了。
怎麼現在的高中生這麼早熟,這麼小,就開始搞包養了。
時寒瞥了眼前座,心知肚明小姑娘的話,恐怕已經引起了司機的誤會。
不過,怎麼辦呢。
坐在他身邊的小姑娘,還死死拽著他的衣袖,眼底既藏著忐忑不安,又蘊含無比的執著,正眼巴巴地等著他回答。
時寒唇角微彎,在她臉蛋上輕輕捏了下,“嗯,以後靠你養。”
寧心:“……”
小姑娘沒預料到時寒會突然捏她的臉。
她左邊臉頰上就像被無形的電流蟄了一下,一張瑩潤的小臉刹那間暴漲得通紅。
小姑娘愣了愣,‘嗯嗯’地點了點頭,又下意識要搖頭。
察覺到不對,連忙把搖頭的動作製止住。
整個人手足無措,坐也不是,跳起來也不是。
抓在時寒衣袖上的兩手已經手了回來,正無意識地搓在一起。
最後,嗯嗯呀呀了半天,隻能用蚊子般的聲音,吐出幾個音,“好,好的。”
說完,小姑娘就坐正回去,低著腦袋,不敢再抬頭。
時寒就這樣,將寧心全程展現出的無措、慌亂、羞赧儘收眼底。
見到小姑娘臉頰上留下的那抹緋紅,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怎麼,就喜歡上了這麼一個小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