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都覺得自己的要求有點矯情,隻要馬甲裝得夠像,管他藍星內部有幾個活人?
沒想到伽諾看著他,馬上答應了。
幾分鐘後,《讀本》評論區迎來新評論。
-餘燼:@伽諾,我的新翻譯搭檔,歡迎他!
-伽諾:雖然這是一門全新的語言,但破譯的關鍵在於尋找相同的字。例如“我”這個字出現多次,且都在句首,那它很大概率是個人稱代詞……
-餘燼:完全正確,“我”用遊民語翻譯就是指代本人。
-伽諾:如果這是一段密碼,那麼重複出現的字符要小心它是柵欄密碼的提示詞。但這是,所以“的”很有可能是個常用語助詞
-餘燼:你學過密碼學?
現實的船艙內,席餘燼抬頭看向伽諾,重複問了一遍。
“我在軍校有學過密碼破譯……”伽諾沉默了一會才說,“我一開始是站通訊崗的。”
伽諾不願多提他的過往,把話題轉回漢語的翻譯上。哪怕他是第一次接觸這種語言,依然快速在《讀本》評論區上留下大量翻譯成品,席餘燼第一次見識到伽諾翻譯速度,深感伽諾真是太優秀了,在每條伽諾的回複下都留言誇誇了。
此時,一位外星生物誤打誤撞地點進了《讀本》官網。
它看到封麵有點興趣,想去看看評論區反饋如何。誰知有個眼熟家在留言,永夜,難道不是它最近在追的作者嗎?
外星生物繼續翻看,發現大部分留言都是“伽諾”和“餘燼”在聊。
從他們的口吻來看,餘燼,和永夜荀命滄海他們都是好友。但餘燼對他們的回複都是言簡意賅,字裡行間都寫著“出於禮貌才回複而已”,他甚至不願意把滄海的回複全部點讚?
倒是這個伽諾,餘燼幾乎每一條評論都點讚回複了,還
聊了很多日常話題,與對永夜他們的冷淡形成鮮明對比。
這個藍星餘燼怎麼那麼雙標?
……
“我想到了!”
席餘燼靈光突現。
他補充道:“我想到……怎麼給我的好友滄海更好的修改意見了。”
伽諾微微一怔,隨機恢複正常。剛才和席餘燼聊得太入神,漫無邊際的閒聊好像一張柔軟的床鋪,他前所未有地放鬆下來,差點忘記了自己的處境。
“《古墓密碼》可以采取第一人稱寫作,更加有代入感。”
席餘燼不斷把那些閃現的靈感串聯成句子,宛若指揮家引領跳躍的音符,千軍萬馬的文字隨他編排,神色意氣風發。他把這些炫耀給唯一的觀眾伽諾。伽諾心想餘燼諾閃閃發亮,比所有恒星都好看。
【在我14歲那年,我生了一場怪病,日漸虛弱,就連城裡的大醫院都束手無策。媽媽在病房外對著電話嚎哭。
起因是夏天那會兒,我偷偷借著夜色去打水漂,誰知撞見了一副邪景。
那時我剛把一個小石頭扔進水裡,無數個泡泡從河裡撲騰著升起,河麵就像沸騰了一樣。腳下滑溜溜的、毛毛的,仔細一看,居然是油光水滑的大老鼠!
好多老鼠從河裡竄出來,組成黑色旋風衝到山坡上。其中一些老鼠還泛著白光,我借著手電筒一看,原來是長了白毛的老老鼠。
有話曾言:首尾相連,皆為禍害。意思是,腦袋和尾巴能碰到的動物最容易成精,例如蛇、黃鼠狼、貓等。老而不死是為賊,人是如此,它們這些動物更是如此。有時候若在農村聽見旱雷作響,其實就是老天爺想收它們的命。
而此刻遠處悶雷連連,我被一股巨力推倒在地,摔在河裡,灌了好幾口臟水。
在混亂之中,我看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波濤洶湧的河中心冒出來。它很大,又像是沒什麼骨頭的樣子,腦門的地方紅得發亮,分不清是瘤子還是眼珠子。它大口一張,河中心立刻凹陷下去,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什麼東西都往它嘴裡鑽。但我已經無暇觀察,因為它嘴一張,噴出的腥氣像是螃蟹被悶死在泡沫箱半個月,我被惡心得頭昏眼花。
等我醒來,已經躺在岸邊,身旁河水平靜,仿佛什麼老鼠什麼河中怪物都是錯覺。
可當晚,我便克製不住尖叫連連,渾身驚懼發抖。家人擔心極了,連忙送我去醫院。
直到病房外來了一個江湖騙子模樣的老人,身旁有一位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看見他們,我的心情奇異地平靜下來。那個老人說我是撞見陰陽河換道才受驚。解鈴還須係鈴人,要想治好我,可能要找到我們村裡的河道藏著的東西。
我們那條小村古河底,難道彆有洞天?
那個少年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同情。】
“我那時沒有想到,他就是此生對我最為重要的——”
伽諾:“……摯友?”
席餘燼:“摯友。”
……
閃光帝國,恒星之庭。
聽完紫色巨人的憂慮,一些閃光族不解,但還是把心思多放在翻閱投稿上,努力找到一點優點。可它們高傲慣了,看什麼都能挑出刺來。
“明明是家不行,為什麼壞處卻要我們來背?”
水川明珠石給了一個投稿差評,發現自己負責的投稿都看完了。接下來,郵箱裡剩下的,都是因為投稿規格不符合就被係統自動篩下的。
它實在無聊,想找樂子,所以打開了郵箱想看有沒有漏網之魚。
它被一封郵件的標題吸引住。
“非常抱歉,由於截稿日過近,我的隻完成了一半。但我是真心想投稿閃光帝國的!拜托了,看看我的吧!
來自藍星-滄海。”
它輕哼一聲,決定就從這本開始找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