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屯兒人都以為打的飯會留給家裡爺們兒的青梅端著飯步履匆匆地往回走,在小馬路上的時候還不好走得太突兀了,可等到沒人的時候,青梅直接就用跑的。
身體裡的強化係異能經過兩頓飽飯後,已經恢複了十分之一左右了,比不得全盛時期,可力氣速度敏捷卻已經比普通人優化了數倍。
便是民兵隊裡最壯實的年輕男人,青梅也能一個打十個。
屋裡趙三明正盼望著有人能來躥門,想了想,這個盼望好像不太現實,趙三明又把願望改成親娘能忽然疼他一回,跑來看看他。
然而盼來盼去,沒盼來能救他的人,反而看見臭娘們兒一身殺氣風風火火地跑了回來。
趙三明心裡咯噔一聲,老老實實縮起脖子,暫且不敢吭聲。
進屋的青梅沒管他,進門就直奔外間的破矮桌邊,拉好作為凳子的木墩子,洗手後拿起圓乎乎的饅頭就開啃。
北邊的饅頭都喜歡做成半球形,稱之為饃饃,用料很紮實,白味兒的,不像南方更喜歡追求精致綿軟甜香。
昨晚上吃的饅頭還摻雜了高粱皮,今天的卻是脫皮的,吃起來雖然還是會喇嗓子,可比起來順口了許多。
一口饅頭一口稀飯,青梅吃得格外專心。
趙三明昨天被一個鐵哥們兒請去喝了酒,這年頭,酒可是稀罕物,飯菜在酒麵前都要退一步。
從來不吃虧的趙三明就專撿酒喝,飯菜都沒吃幾口,隻裝了一肚子酒水回來。
結果挨揍,綁了一晚上,現在已經餓得想咬自己來吃了。
哪怕嗓子疼,趙三明還是控製不住一下一下地滾動喉結,盯著青梅手上的純糧饃饃,眼珠子都轉不動了。
眼看著青梅吃完一個又毫不猶豫地拿起另一個,趙三明急了,唔唔地又叫又扭,還拿腳去踢旁邊的木墩子,發出雜亂的聲音。
青梅咬了一口,終於回頭看他了,嘴裡的咀嚼動作沒停頓。
看趙三明盯著自己手上的饃饃滿眼著急,青梅臉色一沉,眼神冷冰冰地盯著他,就像獵食者盯著獵物。
涼颼颼的感覺在身上一陣亂躥,趙三明慢慢萎了。
青梅判定這個人沒辦法搶自己的食物,這才轉回身繼續吃。
悄悄長出一口氣,趙三明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不甘心的念頭又冒了起來。
等人來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他已經被綁了一晚上了,手腳都要感覺不到了,聽說有人被繩子綁久了,肉要被綁死,等到鬆開繩子了手腳都用不了隻能切掉。
趙三明不想切掉手腳,所以隻能想辦法自救。
昨晚上之所以會被家裡這娘們兒綁住,還不是因為他喝醉了一時疏忽。所以現在隻要他能騙著青梅把繩子解開,憑他一個大男人,肯定能把她拿下。
到時候還不是他想怎麼收拾這娘們兒就怎麼收拾?在腦海裡構思了一番待會兒要如何如何收拾青梅,趙三明確定好了計策,乖乖沒吭聲,等著青梅吃完飯。
青梅吃得很仔細,可多年的習慣還是讓她很快就吃完了。
剩下一口撈乾淨了糧食的稀飯湯,青梅站起身,蹲到趙三明麵前拿下他嘴裡的布,準備把這口米湯給趙三明灌下去。
原本以為扯開抹布趙三明又要做妖,沒想到對方卻老老實實的喝了米湯。
青梅暗暗點頭,有點滿意,正準備重新給他塞上,趙三明連忙開口說話了。
“青梅,俺知道錯嘞,以後俺改過自新,咱倆好好過日子,成不?”
青梅的動作頓了頓。
趙三明見狀,以為自己的話起了作用。
娘們兒嘛,不都盼著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再凶的女人隻要被男人一哄,哪個不得服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