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場院放下樹乾,老支書也緊隨其後到了。
一上來就先打量青梅,看她不像有事的樣子,這才開口問周堂叔:“鐵牛,這是咋回事?”
其實不用老支書問,這事兒周堂叔他們都是要跟老支書報告的。
一來是柱子差點出事,肯定要另外安排人乾這個活。二來是青梅表現出來的力氣太驚人了。
在回來的路上他們也各自在心裡琢磨過了,懷疑老支書以前總給青梅安排累活,是不是其實早就知道青梅力氣大這個事了。
要真是這樣,那他們屯裡可不就多了一個能有大用的勞動力麼。
生活在這樣的山村裡,最不嫌多的就是有能耐的壯勞力。
聽周堂叔把柱子差點摔倒被樹乾砸傷的時,老支書也是驚出一背冷汗,等聽到周堂叔說危急關頭青梅一隻手就把樹乾給抬住了,老支書驚詫的神色藏都藏不住。
老支書用懷疑的眼神看了看在場幾個人,江燕子最了解自家爺爺,連忙狠狠點頭,“爺爺,你是不知道當時有多危險,當時俺都準備要叫出來了,忽然眼前一花,梅子就這麼,這麼滴一抬手。”
江燕子抬起右手,做了個攤手上揚接東西的動作,臉上還努力重新青梅當時的輕描淡寫之態。
表演完了,江燕子又恢複成一驚一乍的語氣接著說:“嘿,爺爺你猜怎麼著?梅子一隻手就把這——麼大一根樹乾給抬在手板心裡啦!讓樹乾就停在了柱子哥頭頂上,紋絲不動,賊拉子穩!”
江燕子做了個握拳頭的姿勢,以此表示青梅當時單手抬樹乾到底有多穩。
還真彆說,經由她這麼繪聲繪色的一表演,周堂叔他們都紛紛點頭,覺得江燕子這樣才是展現出了當時的精彩畫麵。
老支書捏著煙杆子,想給孫女來一下。
不過現在還有彆的重要事,這一杆子老支書決定先記下,等晚上回去了再實行。
“咳,青梅,燕子說的是真的?”
老支書雙目直視青梅,既然大家都這麼說,哪怕這事兒太匪夷所思了,老支書還是不得不信。
青梅啥多餘的話也沒說,就點頭。
老支書就拿煙槍撓頭了,猶豫地踱了幾步,轉身問青梅:“那之前趙三明那小子咋……”
要問的話沒說完,可意思誰都聽得出來。
既然你有這本事,咋之前還被趙三明那孬貨打得那可憐?
不說彆的,就憑青梅單手抬樹乾的本事,還不得一隻手就把趙三明給壓得死死的呀。
猶豫都沒有,青梅直接給了之前說給趙三明聽的那個理由:“嫁過來以後俺就想好好過日子,三明那樣俺就盼著他有朝一日能回心轉意好好跟俺過日子。”
身為一個女人,說出這個話也在情理之中。
再厲害再有本事,女人到底還是更看重家庭。
幾個大老爺們兒聽得唏噓不已連連搖頭,江燕子更是義憤填膺地握拳憤憤道:“梅子,趙三明那人早就爛到根子裡了,他從小就那樣,書上不是還說那什麼本性難移嘛!”
“梅子,你聽俺的,以後彆讓趙三明有打你的機會了。偉人都說了,女人能頂半邊天,俺們女同誌不靠男人也能好好過日子!”
這番話周大柱江勝利這樣的年輕小夥子也跟著點頭,勸青梅以後彆那麼傻了。
便是老支書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在旁邊乾咳嗽,不出聲嗬斥那就是默認這番道理。
青梅認真點頭,“燕子,你說得有道理。”
以後打趙三明的事被人發現了也不需要費事多說啥了,挺好的。
這事兒就這麼“真相大白”了,青梅趁機跟老支書說自己想跟著秋獵隊一起進山的事。
“老支書,俺力氣大,準頭還特彆好,不信你考考俺。”
老支書擺擺手,樂嗬嗬地說不要考了,“就你這力氣俺也說不出不讓你去的話,傍晚讓燕子給你送一袋苞米麵過去,這兩天就做好準備,後天你就跟著一起進山。”
對於青梅說自己準頭足什麼的,老支書沒太放在心上,想著她說的準頭好大概就是扔石子打彈弓之類的。
再則說,有這一把子力氣,青梅就很能幫到秋獵隊了,準頭倒也不苛求。
於是青梅能跟著秋獵隊進山了,卻沒能得到配置一杆□□的準許。
這事兒就算青梅展現出了自己的準頭,老支書也不可能答應讓她帶木倉,畢竟準頭好跟打木倉好完全是兩碼事。
青梅以前沒開過木倉,更沒用過土□□,光這一點就被刷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