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臉看青梅上來就動手,嚇得瑟瑟發抖,不敢動彈,隻能傻呼呼等著青梅把大哥綁完了再來綁他。
周堂叔他們還沒覺出問題,江紅軍跟江六伯卻對視一眼,咂摸出點問題來。
雖然青梅綁人的時候給出了理由,可聽著卻不怎麼認真,就好像
就好像她隻是隨便找個理由,目的隻是要綁人。
雖然大家隻是相處了短短兩天多,可對青梅的秉性,江紅軍自認還是信任的,她不像是愛挑事的人。
青梅手腳利落的把彭滿倉當成粽子給綁好了扔一邊,她打結的手法很特殊,看起來綁得不密集,卻處處桎梏著人體能發力的部位。
彭滿倉還在為自己喊冤“妹子,誤會,真是誤會我們肯定不會幫錢三兒逃跑,畢竟是他不問就吃了妹子的餅是吧這純粹就是偷,偷了當然要賠不僅要賠,還要加倍的賠才對”
“俺們也不是忘恩負義的畜生,妹子,你們救了俺們的命,等回去以後俺們一定砸鍋賣鐵都要報答你們的唔,唔唔”
不耐煩聽彭滿倉滿口謊話,綁完了青梅還順手操了他自己的褲腰帶往彭滿倉嘴上一勒一綁。
有繩子絆著,彭滿倉舌頭動不了嘴唇合不攏,根本說不清話。驢臉看自家大哥被勒了嘴巴,口水都控製不住,登時嚇得像鵪鶉,乖乖讓青梅綁了。
這麼乖,青梅綁完後看了看他,大概是覺得驢臉話不多,就沒綁他嘴。
驢臉鬆了口氣,轉頭卻發現彭滿倉正惡狠狠地瞪著他,驢臉心虛地彆開臉。
看完全程的金老四木楞楞搞不清狀況,等青梅扭頭看向他,金老四下意識往後躲。
好在青梅並沒有繼續綁他,金老四也偷偷摸摸舒了口氣。
既然人都綁好了,乾脆把胖子也扔過來。胡子叔看肉湯燉好了,招呼大家回去開飯。
吃著噴香的烤餅,嚼著肉喝著湯,一晚上的緊張後怕在肚子被一點一點填飽的過程中煙消雲散。
等吃完了,天邊都能看見一道青光了,那是早晨即將到來的征兆。
今天已經不準備再組織人出去打獵了,江紅軍就讓他們去睡覺,準備睡到太陽出來後就拔營下山。
下半夜也沒啥露水了,從窩棚裡扯了乾草出來,隨便找個背風的地方一鋪,躺下就能睡。
青梅沒瞌睡,乾脆主動表示要給大家守夜,坐在篝火邊看著火好似出神,其實是在翻來覆去回味鮮美肉湯以及哀悼掉進彆人肚皮裡的烙餅。
過了半晌,營地重新安靜下來,查看好周圍情況的江紅軍也回來了,就坐在青梅一臂遠的旁邊,看了看窩棚方向,輕聲問青梅“丫頭,你綁彭滿倉他們,是真的為了預防他們幫著錢三兒逃跑嗎”
兩天的接觸,讓江紅軍認識到青梅似乎天生就腦子裡缺些彎彎繞繞,所以要說什麼,最好直截了當,能說的她都會說。
果然,青梅也沒隱瞞,把自己聽見的話全說了“一開始我就覺得奇怪,彭滿倉說他是柳下屯社員的親戚,可咱們打獵隊進山一般都不會在山裡停留太久,彭滿倉他們身上的氣味卻很重,一聞就知道至少十好幾天了。”
聽到這裡,江紅軍失笑“聞個味兒都能聞出他們在山裡呆了多久啊”
倒不是質疑,而是覺得神奇。
青梅認真點頭“當然能。”
雖然在末世裡,每天呼吸到的空氣都是充滿了腐臭,可青梅的嗅覺還是十分靈敏。
來了這個美好世界有一段時間了,青梅的鼻子也漸漸適應了這裡。
好吧,也就是神奇了一點而已,反正青梅都能一個人打死一頭熊了,這麼一想也不咋奇怪。
江紅軍點頭,示意青梅繼續說。
青梅“之後我本來想從看起來比較傻的錢三兒嘴裡套點話,看看他們是不是真有問題,結果他居然偷吃我的烙餅”
說到後麵四個字的時候,音量一個比一個高,顯然對於這件事青梅想一次就氣一次。
江紅軍哭笑不得,連忙安慰青梅“彆氣,要是他們真是偷獵的,咱們把他們扭送到公社,上麵領導指不定能給咱們啥獎勵,有白麵兒都不一定。到時候我做主,給你分大頭的”
一說白麵,青梅就想起小時候在鄉下吃奶奶烙得外酥裡嫩的麥餅,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江紅軍,好像在用眼神問真得能有獎勵呀
江紅軍故意板著臉認真點頭。
青梅高興了,繼續說她去窩棚質問彭滿倉時聽到的話。
其實不是那時候聽到的,而是在自己睡的小窩棚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聽到了。
隻是那時候青梅一心一意要回窩棚拿餅泡肉湯吃,隨後又發現自己的餅全被偷吃光了,哪有心思想彆的。
不過這一點青梅就不用詳細跟江紅軍說了,隻需要說她聽到的內容就好了。
一聽居然有虎皮,江紅軍眉頭緊皺,沉吟片刻,說到“這可不是開玩笑了,咱們能上山的人,這兩年公社都發文件了,除非遇到大蟲傷人,要不然咱們都不能隨意捕殺。”
倒是狼跟野豬,因為它們族群龐大以後會下山傷人,上麵是沒有規定不能獵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