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儘千辛萬苦, 終於找到了古墓所在地, 結果卻發現了明晃晃擺在那裡沒有半點掩蓋的盜洞, 一行人除了青梅, 便是跟著的周堂叔等人也很是氣憤。
氣過以後,還是要繼續動作。
陳教授被人扶著坐在旁邊石頭上緩了片刻,又硬撐著站了起來, 跟楊先生一起對盜洞進行分析,確定這幫子盜墓賊很專業,應該是長期團夥作案。
而挖掘盜洞的時間,應該就是半年內。
青梅聽了, 心說陳教授跟楊先生還真挺厲害的,叢大年三十晚上到現在五月中旬, 可不是還沒超過半年麼。
“陳教授, 現在我們是順著這個盜洞下去還是怎麼著?”
林隊長詢問接下來該怎麼做。
按照他的想法,當然是順著盜洞下去更省時省力, 可又不確定陳教授他們是否介意走了盜墓賊的路。
好在陳教授也沒那麼迂腐,鐵青著臉還是點了頭。
楊先生處事更全麵周到,先提議大家就在這裡紮營, “大家風餐露宿這麼多天, 既然目的地已經到了,應該先安營紮寨生火做飯, 這古墓就在腳下,也不急於一時。”
之前為了儘快找到古墓,大家夥兒都是咬牙硬撐著, 現在終於找到了,卻發現早就有盜墓賊提前禍害了古墓,一口氣就這麼泄了,楊先生就怕有人身體承受不住。
公安跟民兵們都是身強力壯的人,可他們這幾個人卻是缺乏鍛煉的。
七天的風餐露宿日夜兼程,陳教授那邊已經有兩個學生臉上發紅,隱隱有生病的征兆,另外幾個人也都是沒精打采麵色憔悴。
經他這麼一提醒,陳教授恍然回神,看了看自己的幾個學生,陳教授頹然擺手,“確實該好好休息一下了,特彆是林隊長青隊長你們,這麼多天白天要保護我們,晚上還要守夜,乾脆今晚就早點休息,明天起來再商量怎麼下去。”
盜洞都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裡麵要被禍害,也早就禍害光了,硬要抓這十來個小時,根本沒什麼必要。
陽臻跟韓江唏噓不已,沒說啥,跟著大家一起忙活起紮營的事。
五月裡,正是夏初水草豐茂的時候,雖說乾旱了幾個月,可森林裡草木繁榮,除了乾死的樹木,並沒有乾草這類東西。
好在他們出發的時候就準備充分,知道在這裡肯定要停留好一段時間,所以江紅軍帶著青梅他們砍來粗壯的樹枝挖坑埋下幾根承重的主要樁子。
又用韌性十足的藤蔓編好框架,最後再掰斷葉片光滑茂密沒有刺毛的枝椏鋪在上麵固定紮好,十來個大崗屯裡上來的社員前後不過忙活半個多小時,一座一米多高的屋子就拔地而起。
不過這屋子也有缺點,沒窗戶,隻有個門,地麵也都是雜草跟濕潤的泥土,屋子裡每個角落都充滿了水汽,一看就知道睡在裡麵肯定濕漉漉的。
青梅看了,對江紅軍說到:“支書,不如我去附近看看有沒有平整的自然山石,有的話就搬過來鋪在地上,好歹晚上睡覺的時候不用直接躺在地上。”
躺在地上,哪怕有皮毛做的簡易睡袋,人身上的熱量照樣會源源不斷的被泥土吸收帶走。
那樣的話,睡一晚上都暖和不了。
體質好的還好說,可像陳教授這樣的,恐怕一晚上下去,第二天就起來不了了。
要是換了平時上山打獵的時候,江紅軍他們也就湊合了。
可這次來的有陳教授等人,再加上剛才陳教授情緒激動差點暈過去,明顯身體不太好,江紅軍可就半點也不敢馬虎了。
想到青梅的本事,江紅軍也不擔心,讓她帶上三四個人一起有個照應,這就放青梅去找石板去了。
此時已經是傍晚,森林裡比外麵天黑得更早,有茂密的樹木遮擋,早就看不見太陽了。
青梅也不敢帶著人走太遠,在附近找到個碎石群,尋摸到平整不硌人的石板。
其他四個人抬一塊,青梅一個人扛一塊,跑了七八趟,其他四個人換了幾個來回輪流搬運,就連跟著林隊長來的公安都跑了兩趟,總算在吃晚飯前把石板給搬運完了。
這也是因為青梅一個抵四個,承擔了一大半的搬運工作。
用石板撲完整個樹枝屋肯定是不現實的,所以退而求其次,每個人能有一塊石頭躺著睡覺。
晚飯吃的是江紅軍帶著周堂叔胡子叔江六伯他們拿獵熗去附近打的麅子野兔野雞,掌勺的自然是胡子叔。
主菜是紅燒野味兒,主糧則是烘烤過後越發香脆的烙餅,另外還有吊在篝火上邊喝邊燉的蘑菇雞湯。
吃了一頓熱乎乎的飯,大家身心都放鬆了不少,心情也隨之好轉。
不管怎麼說,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努力搶救有可能遭受嚴重破壞的古墓,其他的,隻能交由林隊長他們去追查了。
楊先生也在旁邊低聲寬慰老友:“現在國內古董市場不景氣,那些人挖到了東西也肯定沒那麼容易賣出去,咱們還是有希望把東西追回來的。”
陳教授也就剛開始一時無法接受,怎麼說在來的時候他們也都是抱著極大期待的,等緩過那陣,陳教授也沒那麼生氣了,更多的還是惋惜。
是他們來晚了一步。
而全國各地,這樣的事恐怕同樣在發生,他們卻什麼也做不到。
晚上要安排守夜的,看來看去,也就青梅跟韓江最精神,最後再加了一個自告奮勇的陽臻,三個人就負責守上半夜。
在森林裡鑽來爬去轉了七天,饒是江紅軍他們這些山林老手也守不住,裹著睡袋鑽進樹葉屋裡很快就呼呼大睡。
他們一共有二十九個人,肯定不可能都睡一個樹葉屋,江紅軍帶人一共搭建了五個屋,陳教授跟楊先生帶著兩位助理睡一個屋,其他人就隨便擠一擠湊合著。
反正無論寬窄,進了屋都是一人一塊石頭各睡各的,要擠也擠不到彆人石頭上去。
營地裡漸漸安靜下來,隻有此起彼伏的呼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