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青梅不緊不慢地回答:“看見了,當時我躲在樹上,沒被發現,它們就出來了二十幾隻壯年犬外出捕食去了,然後我就把那窩給端了。”
注意力從那塊看得順眼的肉上麵移開,青梅想了想,“現在那群狗應該已經要發狂了,不過沒事,它們應該不會下山,我還留了一塊粘血的布,明天我們上去剛好用來引它們出來。”
野狗是絕對的群居動物,相較於人馴養的狗,又多了大自然磨練出的野性,對於幼崽也十分照顧。
殺了一窩的崽子還拿血去逗人家,野狗再謹慎,也是要氣得盯上拿血布的人,尾隨跟蹤,然後再尋機報複。
江紅軍沒話說,瞥了梁支書一眼,淡定中還帶著點得意。
他們大崗屯的青隊長,就是這麼牛氣轟轟,一人滅一窩算啥,她還能一箭射死一頭狼,都不帶損壞皮子的那種!
梁支書還是第一次見這種發展,一時渾身一震,愣愣然瞅著青梅。
半晌,梁支書回過神,小心翼翼地重複詢問:“端了一窩崽子?”
青梅搖搖頭。
梁支書剛鬆了口氣,就聽青梅說:“裡麵也有十來隻留下來照顧幼崽的母犬。”
還有幾隻狗崽都在哺乳期。
用正常人的思維來看,肯定覺得青梅這樣做有違天和或者人性。
然而對青梅來說,哪怕那些都是毫無還口之力的幼崽,下起手來也無需猶豫,因為它們注定是捕食者,且生活的範疇選在了距離半月屯如此近的地方。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它們的族群把半月屯當作了食物儲備庫。
而等到它們長大了,在需要的時候,同樣會毫不猶豫的對人下口。
沒有無辜不無辜,隻有種族的對立以及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
斬草不除根,那才是真的蠢。
梁支書顯然也根本就沒有幼崽無辜的蠢思想,明白過來後,臉上怔忪的表情瞬間變成了興奮,甚至激動。
激動的梁支書一拍桌子,喊了一聲“好!”
拍完了也顧不得手掌心的麻痛,就來握青梅捏著筷子的手使勁搖晃:“青隊長,謝謝你!你真是,真是太厲害了!”
十來隻留守的野狗啊,一個人就掃平的,這下子梁支書對青梅的本事是徹底服了,也徹底放心了。
青梅看著自己被梁支書緊緊握住的右手,眼角餘光一瞥,掃見江紅軍笑得一臉愉快地拿起筷子,筷子尖筆直地伸向了一塊肉,然後毫不猶豫地夾起來,夾走,最後塞進了微張的嘴巴裡,一邊咀嚼還一邊給了她一個鼓勵欣慰的眼神。
青梅:“……”
青梅有點委屈,好好地吃飯,為什麼要忽然握手?
握手就算了,既然大家都在說話,為什麼支書忽然就不說話並且開始吃飯了?
那塊肉是她再三確認過的最順眼的肉!
晚上,青梅他們就歇在半月屯。這麼多人,梁支書卻早就專門打理出了兩個院子,這會兒就直接讓青梅等人住了進去。
其他人都是住大通鋪,就青梅一個女同誌,於是就單獨睡了一個房間。
傍晚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就有不少婦女閨女甚至老太太拉長了脖子去瞅青梅。
青梅淡定自如,倒是把跟青梅一起的江紅軍給看得老大不自在了。
等到晚上散去,各回各家睡覺,有女同誌的家家戶戶裡,少不得說些跟青梅有關的話題。
這些都不是青梅關心的,簡單洗漱一番上炕後,青梅就擺好姿勢閉目入睡。
也不知道為什麼,今晚青梅入睡有點難,總覺得身邊缺了什麼。
想了想,青梅覺得自己大概是認炕了。
想完不久,青梅就陷入了淺度睡眠,意識保持在沉浮之間,時刻關注著外麵的動靜。
而在大龍山山腳附近,卻是尖嘯淒冷的狗叫聲陣陣響起,附近的狼群被吵得不耐煩。
頭狼站起身,舒展了一番筋骨,而後姿態輕盈地幾個跳躍,至一處懸崖凸出去的石頭上,對月昂首,發出一聲悠長的狼嚎。
其他幾隻健壯的狼也在原地昂著頭嗚嗚地叫,好似在符合著他們的首領,對那群煩人的野狗發出警告。
遠處的旗杆跟裙子也從淺眠中醒來,裙子還帶著點小時候的調皮,這會兒大概是覺得大家一起唱歌很有趣,於是自己也站起身,抖抖毛,做足了準備,朝著野狗嚎叫的方向發出一聲高亢的虎嘯。
旗杆甩甩尾巴,把腦袋埋進自己疊搭在一起的前爪裡,不想參與。
然而在裙子跳來跳去又是拱它又是踹它的威脅之下,旗杆隻能怏怏地起身,敷衍地發出一陣低沉咆哮。
不久之後,另一個方向也傳來虎嘯,狼群覺得受到威脅,於是狼嚎不斷。
一時間,大龍山深處狼嘯虎嘯交相輝映,偶爾又有熊吼加入,熱鬨非凡。
而一開始引起這場“大合唱”的野狗群,卻已經嚇得不敢吱聲了。
半月屯裡,有睡眠不深的人被山裡傳來的動靜驚醒後就瑟瑟發抖,為半月屯憂心不已。
也聽見了動靜的青梅睜開眼,等分辨出其中兩聲虎嘯是裙子跟旗杆發出的,也隻納悶今晚旗杆怎地這麼有興致唱歌。
大概是遇到了小夥伴吧,或者在大龍山裡遇到了漂亮的母老虎?
最後青梅這麼想著,然後一翻身,一秒入睡模式開啟。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謝謝葉落 的8瓶營養液
謝謝sigma、庭庭 的5瓶營養液
明天我過生日,距離三十大關越來越近了,我會爭取上午把更新寫完,每次文要完結的時候我整個人狀態就會不自覺地鬆懈下來,努力一點點克服吧。
以及,從新疆回老家後,我很少十二點以後睡覺了,然後脫發的問題真的減輕了不少,小天使們也一定不要熬夜啦,為了發際線的榮耀!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