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跟蹤(1 / 2)

大概也是發現自己總抓著“巧遇”這一點解釋太過刻意, 趙銀花笑了笑, 狀態自然地就轉了話題:“梅子,你是要進山嗎?又是去人熊溝那邊的古墓?”

古墓不在人熊溝, 而是在龍眼泉群附近。

趙銀花這麼說,隻是想要試探而已。

青梅隻是懶得動腦子, 而不是不會動腦子。

甚至可以說, 在高度警戒的情況下, 青梅的智商會驟然提升到最高峰。

不過是一句話的功夫,青梅就明白了趙銀花攔著她的目的是為了趙太後古墓。

不管對方是什麼目的,青梅直接對她視而不見,扭身就走了。

趙銀花急著想要再攔,青梅抬手一推就把她推得踉蹌著不得不讓開。

這樣毫不客氣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青梅不再多看她一眼, 直接就踏上往森林裡走的小路。

趙銀花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再拿青梅沒有彆的辦法了。

站在原地,趙銀花咬著唇角想了想, 到底沒敢跟上去。

“可惜了那兩百塊錢拿不到手了, 竟然直接推我,我呸!去死吧!”

趙銀花往青梅離開的方向吐了口唾沫, 咬牙罵罵咧咧地扭腰走了。

這次回娘家, 趙銀花特意沒帶兩個孩子。

自從她能賺到錢跟糧食後, 她男人也終於發現了她是個有本事的,如今正對她寶貝得厲害。

就連公爹也對她十分看重。

至於周家那死老太婆?嘁,家裡兩個男人都背她拿捏在手心裡了, 那老太婆可沒好日子過咯!

想到現在的好日子,趙銀花心情剛好點,可繼而就想到了等在裡麵岔路口的田姐等人。

要是她能提前套到消息,那她可就能多得二百塊錢,真是想想就心痛死了!

趙銀花再不願意站在村口這邊閒得發慌,當即就回了屯裡等著看幾天後的好戲。

也不知道青梅家是不是真有糧食存款,看來這兩天也要想辦法探探風聲,等田姐他們辦完事回來,順便就能把青梅家的地窖都給抄個精光。

可惜趙三明是她隔房堂哥,若不然,她還能解個紐扣就把人給哄得服服帖帖的,青梅死在山裡後留下的錢,可不就全部都能入了她的口袋了麼。

青梅甩開趙銀花後,防備心不減反增,因為她聽見了趙銀花最後那句滿是惡毒的自言自語。

換個人來聽這個話,大概會覺得趙銀花說的“去死吧”隻是一句無關緊要的詛咒發泄。

可在青梅聽來,卻覺得這一定是有原因的。

等照常往山裡按照普通人的速度走了十幾分鐘,在一側聽見幾個呼吸聲,青梅那顆懸起來的心才算是踏實了——原來是前麵有人埋伏。

辨彆了呼吸,有七個人,其中一個呼吸略弱,應該是個女人,或者是身體不太好的男人。

又豎著耳朵聽,青梅就聽見那邊壓低了嗓音說的話。

“田姐,咱們是現在動手還是咋樣?”

“動個屁的手,不知道她老厲害了嗎?嘎子村上百個爺們兒都沒打贏!”

“那咋整?”

“噓,彆說了,跟上!”

因為這幾個人說話用的是氣音,青梅也沒辦法從不同的音色去分辨說話的是誰,隻能從說話內容順序上大概才出中間兩句話就是那個“田姐”。

雖然心裡想著事,可青梅麵色不變,腳步也沒變,一切如常地繼續前進。

沉默片刻,那邊發出悉悉嗦嗦的輕響,應該是那七個人跟上來了。

瞧這跟蹤人的時候腳步聲接近於無,青梅猜測,這幾個人應該是老手。

隻是不知道這幾人是哪一夥,怎麼突然想起來打龍鳳山裡這座古墓的主意。

要知道一般的盜墓賊,因為前有陳家莊大案,後又有考古團隊往上麵打了報告,等於說是這座古墓已經在上麵掛了號了。

哪怕明知道古墓完整無缺,裡麵肯定有數不清的寶貝,盜墓賊團夥也絕對不會把這裡當作是首選目標。

況且這夥人能把趙銀花弄成內應,看來要麼就是對大崗屯有一定的熟悉,要麼就是早就打上了趙太後墓的主意,已經擱大崗屯清水鎮這一片的某個旮旯裡盯梢好一陣了。

青梅就這麼在前麵走,後麵七個人“悄無聲息”地跟著,又走了二十多分鐘,後麵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這次因為發出了些許聲音,青梅能聽清楚說話人的音色,很是粗嘎。

隻聽那男人語氣陰沉地說到:“田寡婦,你要古墓裡的玩意兒可以,不過等到了地兒,你們必須幫我宰了這娘們兒。”

因為忽然聽見“田寡婦”這個稱呼,青梅忍不住就腳下突然慢了一拍。

後麵跟蹤的人瞬間察覺,也不敢說話了,就連呼吸都屏住,真真是大氣兒不敢出。

可見這幾個人對青梅很是忌憚,輕易不敢鬆懈大意,就怕驚動了青梅。

青梅彎下腰,從路邊摘下一叢雞縱菌,隨後就塞進了腰上掛著的鹿皮袋裡。

放完的一瞬間,青梅覺得自己都能聽見後麵幾人長舒一口氣的聲音。

當然,這肯定是錯覺,畢竟吐出一口悠長的氣,也不過是小範圍內暫時性的空氣流動,連常人無法察覺的微風都算不上。

青梅耳朵再是靈敏,也還沒強化到這種地步。

如此,繼續走了幾分鐘,陰差陽錯沒能得到肯定答案的男人不甘心地再次說:“我手上有王八盒子,早就保養好了,保準到用的時候一子兒射過去,那娘們兒還沒反應過來就得掛咯。你們隻需要幫我盯著以防萬一。田寡婦,好歹你也是我三叔的老相好,他死得那麼慘,你就真沒想法?”

青梅暗暗明悟了,原來這男人是陳家莊逃掉的漏網之魚,而田寡婦也並不是無故失蹤,應該是察覺不對,連夜就帶著孩子跑了。

隻不知道狗子的親爹孫酒鬼去了哪裡,他的失蹤,是不是也跟田寡婦有關。

田寡婦沉默半晌,最後給了那男人一個肯定的答複。

男人滿意了,之後就不再說話,隻沉默地跟著前麵的青梅。

聽見那男人說手上有槍,青梅已經敲定了主意,腳下照舊往前走。

一開始還能看見小路,可等再往裡走一段路,就徹底沒了人留下的痕跡,到處都是遮陽蔽日的參天大樹,人走在裡麵很容易迷失方向。

對龍鳳山根本就不熟的七個人不敢大意,再加上已經跟蹤青梅有一個小時左右了也沒被發現,難免就對青梅的警覺性有了錯誤的判斷跟認知,七個人乾脆就拉近了跟蹤的距離。

青梅帶著這麼一坨尾巴整整走了三天,晚上就找棵樹爬上去睡一夜,白天也隻傍晚的時候會點一堆篝火烤點路上隨手打來的兔子野雞啥的。

烤的肉留一半,第二天的早飯午飯就直接啃冷肉,可以說這是青梅進山走得最踏實認真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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