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舍離(4)(2 / 2)

百年好合 咬春餅 8407 字 9個月前

今兒天氣不好,客廳亮著燈帶,絨絨一團光亮,把這屋子鍍了一層顏色。趙西音沒食言,盤腿坐在地毯上,手裡有東西。聽見動靜她回頭,毫無征兆淺淺一笑。

周啟深被這笑容晃暈了,暈得有點不知今夕何夕。

“來多久?”他換鞋,低著頭問。

“半小時吧。”趙西音也低著頭,忙著手裡事。

周啟深走過去,“這是什麼?”

地上三四個織錦布袋,滿滿鼓鼓的塞滿了中草藥。趙西音把最後一個係好結,壓在一起說:“擱兩個在臥室,帶兩個去辦公室,聞聞草藥味兒,提神緩解頭疼的。”

周啟深沒應聲,彎下腰,把藥袋都揀起來送去臥室。

趙西音站在門邊問:“你好些了麼?”

周啟深脫了西裝,鬆了領扣,頭發軟下來兩縷,說:“沒好。”

“吃飯了沒有?”

“沒,幫我叫個外賣。”

周啟深坐在床邊,垂著頭,看起來很難受。趙西音心軟了,猶豫了下,“我給你隨便做點吧。”

他一副憔悴病號樣,等人一走,便直了直背,表情煥然一新,還帶著說不出的笑意。草藥包味道濃鬱,周啟深抓了兩個用力嗅了嗅,通體舒暢。

他家冰箱實在貧瘠,勉強做了道西紅柿炒蛋。周啟深吃了三碗飯,蔥花都沒留一根。趙西音一直看著他吃,神態專注,像在思考什麼世紀難題。

周啟深被她盯得有些發毛,對視好幾眼,終於忍不住問:“有話對我說?”

趙西音極其認真:“你練瑜伽吧。”

周啟深嗆得直咳嗽,手握拳抵著唇,搖頭再搖頭。

趙西音皺著眉,“你身體都這樣了,以前也不是沒練過,不是挺有效果的麼?”

周啟深不太高興,“我身體哪樣了?”

“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大多了。”

周啟深頓了下,心虛地摸了摸臉頰。

“你成天忙,就應該多練瑜伽靜靜心,也彆做有氧了,俯臥撐,打拳,增肌對你沒幫助。”趙西音點點頭,“就瑜伽吧。”

說得這麼確切,是因為周啟深真的隨她練過。

那時他們還沒離婚,周啟深偏頭痛發作時,磕了藥也能撞牆。趙西音便給他報了個瑜伽班,請了個很貴的私教。但周啟深什麼人,當過兵,吃過苦,骨子裡還是很爺們兒的。讓他做兩百個單手俯臥撐能不歇氣。瑜伽這麼姑娘的運動,他從內心排斥。

為了這事,小兩口吵了一架。

周啟深多剛啊,愣是不讓步,把趙西音氣哭了。哭了好久,周啟深一個字都不來哄。最後還是趙西音妥協,私教班自己去上了,練得比那老師還好後,就在家裡教周啟深。

周啟深被掰成各種形狀,男人骨頭硬,要多彆扭有多彆扭。趙西音狠著心,沒事兒就給他壓腿舒筋。周啟深憋屈,但不得不說,那段時間,他的身體舒爽了許多。

如今再提,周啟深本能抗拒,可一看到趙西音,又舍不得她走。於是心懷鬼胎的,委曲求全的,遂了她的願。

做的時候,趙西音問他:“昨晚為什麼不睡覺?”

“睡不著。”周啟深敷衍做動作。

“那你昨晚就應該去醫院的。”

“不是。”他懶洋洋地回:“昨晚不疼,洗了個澡就精神了,折騰了一會兒就睡不著了。”

趙西音想問他在折騰什麼,話到嘴邊,又給咽了回去。

過了。

關心過了,擔心過了,界線過了。

周啟深態度不端正,敷衍了事,練了不到五分鐘,就去了兩趟洗手間。

趙西音心裡歎氣,三十之後的男人真的是挺多毛病,腎都虛了。

周啟深就是躲事,關著門給秘書打電話,壓著聲音說:“你馬上來我家一趟。”

徐秘書剛到公司,聽他這語氣難免緊張,“周總,您出事了?”

周啟深皺著眉,苦大仇深,吩咐他,“換身運動裝,小西鐵了心給我練瑜伽,你過來,帶她練器械,順便打套拳,彆傷著她,累著她就行。”

電話交代完,周啟深從洗手間出來,趙西音正低頭看手機,頭也沒抬就問,“能不能借你電腦用一下?我收個郵件。”

周啟深指了指書房,“用吧,沒關。”

他電腦二十四小時開機,成習慣了,也不設密碼。趙西音坐在椅子上,腳尖點了點地,夠力讓椅子往前滑了些。鼠標一按,休眠狀態的屏幕就亮了。

亮起來的畫麵無遮無攔、清晰透亮地敞開在她眼前。

播放頁麵按了暫停,進度條在2/3,一部沒有打碼的,藍光畫質的,頂級VIP包年至尊會員的……成.人片。

關鍵是,這幀畫麵還停在一個十分奇葩的姿勢上,**,雲朝雨暮。

客廳的周啟深壓根忘了這茬,看到趙西音脹紅著臉從書房跑出來時,還詫異,“嗯?就用完了?”

趙西音如芒在背,一個又怯又冷又怒的複雜表情,“原來你大晚上的不睡覺,就在折騰這些啊?”

周啟深的眉頭細細一擰,刹時反應過來,心口沉了沉,但也沒表現得多手足無措。他一個三十二歲的男人,單身兩年多,哪能沒需求。

就聽趙西音一副大徹大悟的語氣,“這麼會折騰,難怪五分鐘要跑兩趟洗手間,你不腎虛誰腎虛?!”

周啟深反應過來——

靠!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還有個細節沒寫,怕被鎖章。就是周哥的書房,電腦邊,放的是小趙的照片。他晚上折騰的時候,就一邊看電腦,一邊看小趙的照片兒。來,各位打他。

——

這章也是有紅包的,周六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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