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啟深哈哈大笑。
“你個流氓!”趙西音隔著屏幕都想撓他。
不取鬨,周啟深回答說:“那晚上你不是大誇特誇你的小葉哥哥嘛,一會兒說他會玩魔方,一會說他是風度翩翩的數學老師。玩魔方多少秒來著?二十秒,你可真能氣我啊,我敢不進修追趕嗎?”
這一長串說的,趙西音愣了半天,反應過來後,吹了聲俏皮的口哨,“吃醋就直說唄。”
周啟深放下魔方,“你很囂張啊,信不信我現在就上門收拾你?”
趙西音扭頭,提高聲音,“爸!周啟深說要來收拾我!”
把他給急的,“你真沒良心。”
趙老師現在是看他哪兒都不順眼,哪敢減印象分。趙西音一臉壞笑不比他方才少,撐著下巴,目光定定,兩人在屏幕裡對視,安靜下來,誰都不說話了。
“睡覺麼?”
“睡嗎?”
再開口時,兩人幾乎同聲。
周啟深把手機拿近了些,那雙丹鳳眼往上挑,好像故意讓她看得更清楚些,深意許許,深邃脈脈。能傳情,也能感染人。半晌,他低聲說了句,“嗯,想睡。”
似是而非,趙西音愣是聽得燒心。
周啟深說:“小西,你能不掛麼?”
趙西音第一反應,“怎麼了,又頭疼了?”
他嗯了聲,神態惟妙惟肖,一低頭,墊在手臂上,巴巴望著。趙西音哪招架得住,僵硬地點了下頭,“那你得穿著衣服睡。”
就這樣,周啟深把手機擱枕頭邊,視頻沒關,能讓她看到自己半邊身子。兩人聊天,吃的喝的玩兒的,話題一挑起,就都收不太住。趙西音跟他說離開北京的那兩年,去了中國好多地方。說她在青海茶卡鹽湖時,遇見一隊驢友,三男一女,四個人晚上住一間屋子。
周啟深一聽,來了精神,“哦?”
正在興頭上,趙西音不說了,繞到彆的事情上,說她一個人看湖,回來時錯過了車,眼見著就要起大風下冰雹,被一個好心的司機救了。
周啟深語調平平,“男司機?”
“女的,五十多歲,有一個上高中的兒子,我們現在還有聯係呢。”
趙西音劈劈啪啪能說上好久。周啟深沒吭聲,聽是在聽,但好像心事重重。
趙西音說了半天,停下,“周啟深,你還睡不睡覺了?”
周啟深蠻認真地說:“睡,但睡之前,你能不能再好好跟我說一說。”
趙西音莫名其妙,“說什麼?”
“就剛才那個三男一女。”
“晚上同住一個房間。”
“那女的最後還能活著出來麼?”
趙西音笑的在床上滾了幾個圈,嗔怪,“周啟深,你還能不能行了!”
“行,當然行。”周啟深想了下,很認真地分析:“但如果我是那個女人,肯定不能活著出來。”
趙西音:“……”
周啟深笑了下,“但這種情況在我身上不會出現,因為世上沒有三個趙西音,我玩不了人多的。小西你放心,彆吃醋了。”
趙西音莫名其妙被點名,被他繞得雲裡霧裡,好不容易反應過來,就知道這臭男人故意的。她忿忿道:“呸,我哪裡吃醋了?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周啟深笑得眼梢往上飛,像三月春暖回歸的春燕。
半晌,他斂了笑意,忽然沉聲:“西兒,你什麼時候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