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和平笑,薄薄的嘴唇一張一合,“來看我做什麼?”
岑月誠實說:“你好看,我還挺喜歡你的。”
標標準準的顏值控。
顧和平聽樂了,也費解,“妹妹你多大呢?”
“二十五。”
“瞧不出。”
“我顯小。”
顧和平眼神微微上勾,意味深長地“哦”了聲。
這丫頭什麼心思,他哪會不知道。跟個小人精似的,不按理出牌。就沒見過這麼直接的女孩兒。但說實話,這種搭訕套路他見多了,再七竅玲瓏心不也是凡胎肉|體做的?顧和平自認看人有一套法則,但岑月這丫頭,他還很有點摸不透。
她真實,說關注你的理由隻不過是迷戀男色。
這理由,不知是誇獎還是諷刺。
想到這,顧和平低頭,自顧自地一笑。再抬頭時,他從錢夾裡抽了一疊錢伸手出車窗,“天兒涼,太晚了,聽話,打車回家。”
岑月雙目盈盈地看著他,雙手背在身後,不動。
顧和平笑了一下,又去點鈔|票,最後動作停頓,索性將錢夾一合,都遞給了她。
岑月依舊不為所動,“你以為我隻想要你的錢包嗎?”
撩他呢?
顧和平什麼欲蓋彌彰的主動沒見過。他淡定反問:“不然呢,要我這個人?”
岑月認真想了想,再說話時,卻是換了個話題,她問:“和平哥,你以後會考慮當上門女婿嗎?”
顧和平皺了皺眉,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連結婚都是抗拒的。
油門輕點,寶馬駛入了地下車庫。
後視鏡裡,能看到女孩兒的身影定在原地,漸漸縮小成一個點,直至不見。
一個月後,顧和平和黎冉終於在一起了。
用他的話來說,這叫牽手成功。
趙西音那天問黎冉,“你真和顧和平好了?”
黎冉大方承認,“他人其實還不錯。”
兩方都是朋友,趙西音說哪方不是都不合適。她也不是愛背後嚼舌根的人,但黎冉和她這麼多年友情,瓷瓷實實和顧和平又不一樣。
思量片刻,她終是說出了心裡話,“小冉,我覺得和平哥,像天上的風箏,哪怕你拽著線,也擔心受怕的。生怕哪天風大,就把線給吹斷了。”
黎冉嘻嘻笑,“比喻正確。”
趙西音猶豫,“那你……”
“先處處吧,又不是談個戀愛就要白頭到老。”黎冉風輕雲淡道:“玩玩兒唄,反正無聊。”
趙西音不客氣地拆穿,“你沒對我說實話。”
愛不愛一個人,看她的眼睛就有跡可循。
黎冉感情經曆空白,沒有經過大風大浪,趙西音看得出,她對顧和平是真正動了心。
可要說這戀愛談得多憋屈,還真沒有。
顧和平很懂照顧人,細心,體貼,並且性格溫和,永遠都是笑臉相對的模樣。翩翩公子溫潤如玉,某些時候,黎冉竟能在他肩膀上找到安全感。
他們約會,吃飯,看電影,做普通情侶都會做的事。顧和平撩人時,黎冉根本招架不住。他們第一次接吻,是在車流人密的長安街。那天顧和平喝了酒,黎冉開車去接他。
他發了酒瘋,眼底一片妖冶的紅,伸手就去奪黎冉的方向盤。黎冉嚇死了,趕緊扶正扶穩,咒罵:“你發什麼瘋呀?!”
顧和平聲音輕飄飄的,“發人瘋。”
黎冉撇嘴,“你坐好,彆動。”
顧和平犟起來,誰也拉不回,近乎命令似的語氣,“停車。”
奧迪生生逼停路邊。
黎冉氣急敗壞,“這是違章!”
下一秒,顧和平捏住她的下巴,解開安全帶,欺身吻了上來。
那一刻,長安街的車水馬龍和繁華之景瞬間灰飛煙滅。
黎冉記住的,是他接吻時從不閉上的眼睛。
荒腔走板,三寸柔腸。
黎冉心裡一軟,忽然動了心思。
她抱著顧和平,下意識地說:“我帶你去見我父母和哥哥吧。”
話一出口,男人薄唇上的春水即刻退潮,溫度散而不見。
他鬆開她,笑意漸漸隱去,很輕的兩個字,“彆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