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把謝迎春徹徹底底留在土建係,土建係的係主任還牽頭給謝迎春安排了一個項目——長江流域水係治理規劃。
這個項目主要是通過水文地質學、地下水動力學的研究,確定長江流域水係的汛期流量和旱期流量,並計算長江流域水係中的容水量,以此來設計建設大壩,充分利用水利資源,將水力
發電等都搞起來。
另外,土建係有一些剛留校的小老師沒有謝迎春的知名度,需要抱著大佬的金大腿來拿項目吃飯,土建係也希望謝迎春能帶一帶這些年輕老師,一是讓這些年輕老師有飯吃有錢賺有項目乾,二是讓這些年輕老師跟著謝迎春學一學,萬一什麼時候謝迎春不再土建係做項目了,土建係的項目也能維持下去。
謝迎春沒什麼意見。
長江流域水係的研究是個大工程,需要從長江的源頭開始看,一路順流而下,研究長江主乾水係及所有之流,規劃計算分水嶺與彙水點……這麼大的工程,謝迎春帶著土建係的那幾個年輕老師以及一些大四的學生在野外過了將近十個月,才大致收集到了第一批數據。
而於澤這一整年也頻繁地往東三省跑,夫妻兩人都不怎麼著家,兩個孩子全靠爺爺奶奶幫著帶。
於澤的爸媽也是能耐,老夫妻倆嫌棄平沙市的夏天太熱,還嫌棄謝迎春和於澤一走就是好幾個月不沾家,老夫妻倆收拾收拾東西,帶著孫子孫女就回鬆原避暑去了。
回到鬆原的第一天,老夫妻倆就享受到了‘衣錦還鄉’的榮耀。
整個青山公社的人都來登門了,沒有一個人不在誇於澤有出息,還有人誇於澤他媽和他爸會教孩子,把於澤交的這麼出息,也有人說這都是黑臉嬸子的功勞,如果不是黑臉嬸子一開始就瞄準了下山來的謝知青,於澤說不定還是一個石油工人呢!
這話若是擱在彆人身上,肯定要不高興了,你誇人家兒子的話不會說,那就一句都彆說,怎麼還誇人家兒媳婦損人家兒子呢?兒子不是親生的?
可於澤他媽就愛聽彆人誇她兒媳婦!
“那可不,都是迎春帶得好。澤子說他準備高考那會兒,都是迎春一道題一道題教的,澤子後來能有出息,不也是迎春兒管得好?你們都說澤子有能耐,是塊璞玉,但在我看來,再好的璞玉,要是不雕琢,那也是一塊頑石。澤子能夠遇到迎春兒,那真是遇到了命裡的貴人!”
黑臉嬸子聽自家嫂子這麼說,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嘴上嫌棄說,“照你這麼說,我侄子能牛逼起來,都是他媳婦兒的功勞?在我這個姑眼裡,
我侄子可厲害了,他能牛逼起來,自個兒的努力占了大頭!”
但黑臉嬸子心裡卻給於澤他媽豎起了大拇指,也暗暗叮囑自己,等周勝娶了媳婦兒之後,她得好好同她嫂子學一學話術,這種吹捧人的話必須學會說。
彆人都在吹於澤有能耐,於澤他媽就說這都是兒媳婦的功勞,這話要是傳到謝迎春耳朵裡,謝迎春心裡得多高興?哪怕是那些貶損的話傳到於澤耳朵裡,於澤也不會和他媽記仇啊!
等來湊熱鬨的人都走了,黑臉嬸子才湊到於澤他媽跟前,遞了一盆酸菜過來,說,“嫂子,這是我家弄的酸菜,咱整點兒豬肉酸菜餡兒的餃子吃。”
“成!這倆小東西早就鬨騰著要吃酸菜餡兒的餃子了,可惜在平沙市整不到酸菜。我自個兒弄了個缸子醃酸菜,醃出來的味兒同在家裡醃的差老遠了!”
拾掇好餃子餡兒後,姑嫂倆坐在炕頭包酸菜餡兒的餃子,於澤他爸帶著倆孩子出去竄門轉悠。
黑臉嬸子總算找到機會說正題了,她同於澤他媽說,“嫂子,我和你商量個事兒唄。”
“啥事兒?”
“周勝的事兒。我現在越想越覺得,端著個水解廠的鐵飯碗沒啥本事,國家都放出了經濟改革的春風,咱們這些老百姓可不就得跟著國家的風向走?我想讓周勝同他哥和他嫂子商量商量,看澤子和迎春兒能不能給周勝指一條路,不要求大富大貴,把日子過好就成。”
“你看看澤子和迎春兒,現在人家倆在平沙市立穩了腳跟,還是能耐的大學老師。咱們周邊十裡八鄉都知道,老於家的祖墳冒青煙了,出了一個厲害人物,和中央來的領導一塊兒的,省裡的領導見到澤子都得和和氣氣地說話。”
“周勝沒澤子的本事,好歹也蹭著他哥的光往外頭走一走啊,他要是一直都窩在水解廠乾,那這輩子就得和咱們一樣,蹲在鬆原出不去了,連長青市都到不了。像個落窩母雞一樣,一輩子都盯著那塊兒地,春耕秋收年複一年,有啥意思?還能祖祖輩輩都種地了?”
“嫂子你說,當媽的,哪個不盼著自家兒子出息點?我希望澤子和迎春兒能夠幫襯周勝一把,我不是說這個當姑的不要臉,要侄子侄媳婦給錢花,也不需要他們夫妻倆太為難,就是想找這腦子好的人給看看,之後乾啥賺錢,幫周勝指條路就成!”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就出差了,這是存稿,之後幾天的更新可能沒這麼穩定,大概是白天什麼時候搞完更新什麼時候發,大家莫要卡點等待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