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林知書過了黑臉嬸子這一關後,謝迎春心裡就像吃了顆定心丸。
隻剩下最後一關需要闖了。
在電話中,林知書沒有表現出對周勝的明顯不滿意,那就說明有戲,接下來便得看周勝的態度。
如果周勝對林知書也有那麼一點好感,她稍微牽牽線,這倆人說不定就成了。如果周勝對林知書沒有任何的感覺,那可千萬彆說什麼女追男隔層紗,看不對眼的女追男,隔的是帶電鐵絲網。
男追女的話,女方或許會覺得直接傷害對方不好,說話婉轉些,也或許會考慮到之後抬頭不見低頭見,不能把話說絕把事做絕,這才有了‘茶言茶語’。
女追男的話,遇到那種氣死人的鋼鐵直男,你才剛同他說了喜歡他,問他能不能結成革命伴侶,共同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而奮鬥,他就能直接同你說不合適,把你拒絕得明明白白,絲毫情麵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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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迎春同黑臉嬸子在廚房裡嘀嘀咕咕,周勝在書房裡找於澤打探情況,“哥,我嫂子究竟在乾啥?我看著怎麼像是憋什麼壞招呢!”
於澤給了周勝一個‘你自己體會’的眼神,然後才說,“你嫂子這是幫你大忙呢!聽說你跟你嫂子說一個人孤單寂寞冷,需要有個革命伴侶了?你嫂子幫你找了個人選,接下來就看你的態度了。”
“誰????”周勝沒想到謝迎春的辦事效率這麼高。
於澤說,“就之前同你嫂子關係挺好的那個林知青,長了一張圓臉,嘴角帶酒窩那個。”
周勝絞儘腦汁地從腦海中扒這麼一號人物,卻是什麼都沒有想起來,他苦惱地撓著後腦勺說,“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人,不過我當時基本上不沾家,回家也是匆匆走一趟,連我嫂子長啥樣都沒記全乎,這還是因為我嫂子就在我家住著呢,彆的知青……我實在沒什麼印象。哥,你就同我說,那姑娘長得好看不?脾氣怎麼樣?”
於澤對那林知青是有印象的,他當時想給自個兒創造機會同謝迎春說說話的時候,林知書、杜晉和王萍堪稱他追妻路上的絆腳石,這三個大燈泡天天都黏在謝迎春身邊,他擔心有什麼風言風語傳出來,隻
能忍著,這會兒再想起那三個大燈泡做的事情,他依舊有些意難平。
“人長得還湊合吧,算是中等偏上,看著文文靜靜的,沒你嫂子好看,脾氣應該比你嫂子好一點。”
於澤說完後,見書房門口站了一個笑盈盈看著他的謝迎春,立馬求生欲上頭,趕緊解釋說,“但我就喜歡你嫂子這樣兒的!”
謝迎春走到於澤跟前,伸手掐住於澤的胳膊,用力擰了一把,痛得於澤齜牙咧嘴,她卻沒鬆手,笑眯眯地同周勝說,“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正好省的我同你再說。人挺好的,你倆見個麵。她明天就要到平沙市這邊來找我玩一陣子,讓我去火車站接她。”
“我想著,要是我去接的話,還得乘公共汽車,你有個皮卡車,你去接吧。拿塊硬紙板,上麵寫上林知書三個字,站在火車站出站口等著去,把人接到之後,直接拉到南海苑來,路上試著交流交流,看能不能說上話。”
周勝:“……”
於澤痛得牙都咬酸了,趕緊央求,“媳婦兒,鬆開,太疼了,再掐就要青了。”
謝迎春衝於澤挑了挑眉,這才鬆開手。
周勝有些猶豫,還有些糾結,“嫂子,這樣做不太好吧……”
謝迎春瞅著周勝一臉慫,翻了個白眼,“就你這樣還想談戀愛呢?我給你創造機會,你都不知道該怎麼抓住。就這麼定了,彆同我磨磨唧唧的,趕緊吃飯。”
周勝感覺自個兒的頭都要大了。他覺得自己走過的最長的路,就是來源於他嫂子的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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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書同樣沒想到謝迎春的操作會這麼騷,她同家裡人說要千裡追愛,沒管家裡人的反對,直接買票到了平沙市。
出火車站的時候,林知書還在想,好多年沒見謝迎春,聽說謝迎春生了倆孩子,還常年到頭不沾家的搞研究,不知道謝迎春現在變成啥樣了,一眼能不能認出來,要是認不出來該咋辦?
結果她才出出站口,就看到正對麵有一張似曾相識的臉,那臉憋得紅紅的,明明是臘月裡,應當不像是熱的,林知書覺得那人多半是凍的。
更讓林知書感覺羞恥的是,那人手裡拿著一塊硬紙板,上麵明晃晃地掛著她的名字,就如同尋找通緝犯一樣。
聰明如她,已經知道謝迎春打得什麼盤算了。
念了四年大學,還工作了兩年,林知書的臉皮比當初下鄉時要厚多了,雖然她心裡露了那麼一下怯,但很快就調整好,走到周勝跟前,同周勝說了一句‘嗨’,然後才說,“是迎春兒讓你來的嗎?之前我們就見過的。”
周勝:“???”
真的嗎?
我們見過嗎?
我咋一點印象都沒有?
見周勝都把疑惑擺在臉上了,一副鐵憨憨的樣子,林知書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我還去過你家好幾次呢?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