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初宜神色恢複正常,淡定點了下頭。
正說著,貝藍察覺到宗也的臉側過來,似乎看向這個方向。她立馬坐直身體。
趁著沒人注意,薑初宜給宗也發消息:「你怎麼來了?」
宗也:「來陪你吃個飯」
薑初宜:「我剛剛不是說了等會吃完飯就去你家找你?」
宗也:「還有點想冀凱了」
薑初宜:「好吧」
薑初宜:「等會吃完飯你先走,我要收拾東西,收好了再去找你」
全永寧知道宗也目前飲食清淡,給他單獨點了個粥和湯。
吃飯時,導演和製片又來了幾趟,講兩句話又走了。
桌上討論起下個月《捕星》的首映禮,胥嘉玉問:“也哥到時候能去嗎。”
宗也:“應該沒太大的問題。”
胥嘉玉叫苦不迭:“那太好了,最近公司樓下都被粉絲堵住了,您養好了,還是早點出山吧,不然我都不敢回公司。”
薑初宜安靜地吃著飯,也沒搭話,有一耳朵沒一耳朵地聽著。
中途,她去上了個洗手間,回來時,在過道撞到伏城和宗也兩人聊天。
宗也分神看向她。
薑初宜朝他們點頭示意。
她直接越過他們進了包廂。
伏城垂眼,瞧見宗也那隻作勢要抬起的手,忍不住嗤笑一聲。
...
...
差不多快散席時,逢妙彤說:“大家先慢慢吃哈,我等會還有點事兒,就先走啦,下次見。”
薑初宜順勢跟著站起身,跟眾人道彆。
剛剛飯間,薑初宜陪著喝了點酒,不至於醉,但也有點微醺。她回酒店洗了個澡醒神,把收好的行李交給小鐘。
打車到了宗也住的地方,薑初宜摁開他給的密碼鎖,把鞋換好後進去。
宗也靜靜坐在沙發上。
她走近兩步,察覺到他麵色微黯。
薑初宜在他身邊坐下,問,“你怎麼了?”
宗也笑笑:“沒什麼,在想事情。”
她又仔細打量了他一番,“想什麼?”
她探究性的目光持續了幾分鐘,宗也才開口:“初宜,我去找你,你是不是不太高興。”
薑初宜否認:“沒有呀,我挺高興的。”
“我拉你的手,你很快就躲開了。”
“額,那不是在外麵,不是說要低調點?”薑初宜儘量安撫他,“你現在這個情況,我們暫時不好公開。”
宗也忽然抬手,用指尖碰了碰她發紅的耳垂。
她話頓住,癢得下意識縮了下肩膀。
“我們在談戀愛嗎,初宜。”
“在啊。”她不明所以。
“那你要慢慢習慣,我會碰你這件事。包括牽你的手,擁抱你,或者....”
薑初宜打斷他的話:“也不是不習慣,就是有點癢。”
“隻是因為癢嗎?”宗也低聲問,“還是因為討厭我。”
“怎麼會討厭你!”薑初宜吃驚,感覺他越說越離譜,解釋道,“主要我也是小白嘛,除了拍戲的時候會跟異性有點互動,其實也沒太多戀愛的經驗。所以暫時還有點不太習慣跟你那些肢體接觸,需要多適應適應,但是我絕對沒有討厭你或者怎麼樣。”
“那,你要來適應一下我嗎。”
“什麼?”
“等你適應我之前,我儘量不碰你,行麼?”
話題跨越的有點快,她沒太反應過來:“啊?.....我怎麼適應你?”
宗也若有所思看著她,把聲音放低,不太清晰地說:“你之前有一次喝多了,摸過我的眼睛,睫毛,脖子,你喜歡這幾個地方嗎?”
薑初宜:“..........”
空氣沉默。
她覺得自己徹底見識到了宗也的另一麵。
他太擅長一臉端莊紳士,又一邊很平靜地說這些墮落的話。
薑初宜有點被雷到,溫和恬靜的臉上出現一絲裂痕,“你...我...這.....”
足足安靜了一分鐘,宗也才再次開口,“我不碰你,讓你先碰我,也不行麼?”
薑初宜竟然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了一點委屈的意味。
她不由反思,是自己太保守溫吞了?一點都不會跟彆人調情。既然答應了跟他談戀愛,他們都是成年人,她應該“行事大方”一點.....
思及此,薑初宜神色平靜,她說,“你等等,我先去喝口水。”
也不管宗也什麼反應,她直接繞到廚房,拉開冰箱,拿了瓶冰水出來。
大口地吞下冰水後,薑初宜鎮靜下來。
她獨自呆在廚房,默默心裡給自己加油打氣一番。
出來時,宗也正在餐廳等著她。
她走過去,憑借著殘餘的酒精,跟宗也說:“既然你提出這種要求,那我就試試吧,在哪開始?”
宗也:“試什麼?”
“你不是要我適應你嗎。”
時間像是按了暫停鍵。
宗也沒動彈,緩緩問:“現在嗎?”
“是的。”薑初宜回答他。
她四下打量了下,跟他說:“事不宜遲,要不然就在這吧。”
宗也隱含意味地笑起來,“好。”
為了遷就她的高度,宗也微靠在餐桌沿。
他歪頭瞧著她,似乎在等待她的下一步動作。
薑初宜深呼吸兩下,去門廊口把大燈關了,隻剩餐廳的一盞吊燈。她走回去,用一種老實的語氣通知他,“你做一下心理準備,我要開始了。”
“開始吧。”
“你把手伸出來。”
宗也依言照做。
薑初宜固定住他的手腕。
指腹順著他的骨節,一直摸到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
宗也手指蜷曲。
“怎麼了,你是不是也覺得癢?”薑初宜問。
他嗯了聲。
“牽手我已經適應了。”半分鐘後,薑初宜麵不改色地說。
她決定尊重當事人的意見,“你還想我適應哪兒?”
宗也頓了頓,配合著,把她的手帶到自己臉上,“這裡。”
薑初宜緩了緩,從他的眉眼摸起。手指往下滑,經過他的眼睛,在眼睫毛上流連了會,繼續往下,挺直的鼻梁,再往下...她正準備收回手。
宗也握住她,略彎腰,啞聲提醒:“還沒摸完。”
她靜靜地將微涼的手指貼在他的薄唇上。
很柔軟的觸感,唇峰微陷,還有點微熱。
有種陌生的觸電感覺從尾椎骨升起,薑初宜感覺自己的手指也開始有點發抖了。
間隔幾秒後,她儘量穩住聲音,“還有嗎。”
宗也把她的手帶到自己頸邊,“這裡。”
薑初宜摸了摸他的喉結。
這地方跟著她的動作滑動吞咽。
她手指微動,又轉到頸側的那顆胭脂痣上。
宗也雙眼微閉,幾不可聞的一聲喟歎。
介於隱忍和爆發之間,他被逼得每根血管都在發痛。
“還有嗎。”薑初宜艱難地說。
宗也輕輕把她的手帶到自己鎖骨處,音色緊繃又脆弱,“這裡...”
薑初宜昏頭漲惱的,手指往那個凹陷的窩裡蹭了蹭。
“還有嗎。”
宗也緩了會,帶著她的手,勾起自己T恤的下擺,“這樣,可以嗎。”
薑初宜沒說話。
她身子像是被麻痹住,無法動彈。
第一次如此直觀地,感受到,來自他身體源源不斷的熱度。
不對勁...真的不對勁....隻是用手摸兩下,怎麼會這麼磨人....
她細瘦指尖刮過他的腰。
宗也像是忍得很辛苦,躬身一下,眼睫垂落,牙齒輕咬嘴唇,喉間終於泄露出一絲喘息。
薑初宜是真的吃不消他發出這種聲音,立馬如夢初醒,收回手。
宗也衣衫不整,晦暗的燈光下,眼角嘴唇都是不尋常的豔色。
薑初宜退後兩步,呼吸錯亂:“你這個樣子,好像被我占了多大便宜一樣的。”
明明她也沒乾什麼很過分的事,他就一副快被自己玩壞了的模樣。
不知道何時,宗也那雙微微上揚的眼溢了點水光,“對不起,初宜,我好像有點難受。”
薑初宜嘴唇動了動,準備說那今天先算了。
誰知話還沒出口,宗也偏過頭,那雙飽含著潮濕情.欲的眼睛望向她,放輕、放低了聲音,像是懇求一般地問,“你能再摸會兒嗎。”